赵青出去之后,慧雅让颜妈妈和奶娘把宝宝抱了进来,她其实有些涨奶了,但是赵青在这里,她又不好意思吭声。
宝宝吃完奶又睡了。
慧雅此时精神尚好,便叫了李妈妈、梁妈妈和月莲进来,商议给产婆、奶娘和府内内外人等的赏赐。
其实宝宝出生时赵青已经赏过了,但是那毕竟只赏了产婆,慧雅觉得这次她生产得如此顺利,还是得好好赏赐一下身边这些人。
李妈妈知道这些事情梁妈妈比自己更在行,因此并不主动出头,只是在梁妈妈说的时候偶尔补充一两句。
商议完毕,慧雅心中有了决断,便让梁妈妈、李妈妈和月莲去拟赏赐单子。
到了晚上,月莲把拟好的单子拿来给慧雅看。
慧雅看了看,觉得很是妥当,却又命海棠拿了笔进来,她在李妈妈、梁妈妈、三位产婆、三位奶娘和身边这些近身侍候的丫鬟名下又各加了十两银子。
她本来就不小气,这次事关她的孩子,慧雅更是大方得很。
赵青带着丁小五大步而行,到了仪门外,与一直候着的秦通判汇合,两人边走边说往前方州衙大堂而去。
秦通判道:“大人,是周家营的两个少年交代的,他们是周世龙的侄子,说温同子与周氏的一儿一女都被外祖父周世龙敬献给了拜日教,如今在建州城西郊拜日教的经堂,做了护堂童子护堂童女!”
赵青疾步而行,口中却道:“消息确切么?”
秦通判竭力跟上赵青的步伐,道:“大人,下官是分别审讯这两人的,结论是一样的,应该不假!”
眼看着快到前面夹道了,赵青停住脚步,又问了一句:“秦大人,你审讯的结果有没有泄露出去?”
秦通判当即摇头道:“下官就怕贼人得知消息,因此一直是秘密审判,除了咱们从东京带来的人,这边的人我一概不用。”
赵青满意地点了点头,抬腿向前走去。
到了大堂,赵青叫了叶瑾过来,让他点齐五百弓手,跟着秦通判前往建州城西郊拜日教的经堂,以解救温同子那一儿一女为理由,搜索经堂。
向导是早就寻好的,是江绣军中的建州当地士兵。
叶瑾和秦通判一起布置的时候,赵青命丁小四前往翁府去请建州同知翁同和。
丁小四离开之后,赵青叫了丁小五进来,吩咐道:“你去内宅和夫人说一声,让李妈妈备了几样精致酒菜送到前面书房来,我要招待翁大人。”
丁小五答应了一声,径直往内宅而去。
这时候付春恒过来了:“大人,周家营那些刁民如何处理?还都绑在大堂东边的空院子里么?”
赵青放松地坐在紫檀雕花交椅上,闻言淡淡道:“如果不肯交代的话,还扔在那里吧!”
付春恒笑嘻嘻做了个捂鼻子的动作:“那个地方如今味道可不好闻啊!”
赵青嘴角挑了挑,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没有说话。
他给那些人机会了,如今江绣的副手李兆丰带着士兵守在那里,如果有愿意交代的,只要说一声便被士兵押了出来,由许家英带了两位师爷审讯。
翁同和从州衙探得消息之后,在夜色中出了州衙,带着小厮往不远处的翁府而去。
他家距离州衙只有几步远,根本用不着骑马。
他刚走到大门口,便发现自家管家与知州赵青的管家丁小四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旁边还立着几个军汉。
翁同和微一踌躇,谁知丁小四眼睛好得很,光线那么暗,却依旧一眼便看见他了。
丁小四笑嘻嘻迎上来行了个礼道:“翁大人,小的可等到您了,我家大人有急事寻翁大人,让我一见大人就赶紧请您往州衙而去!”
翁同和含笑道:“麻烦丁管家了!”
他脸上故意现出踌躇之意,然后道:“且容鄙人去内宅和贱内交代一声!”
丁小四的任务就是至少得拖住翁同和,尽量不让他有与人交流的机会。
他笑嘻嘻地行了个礼,道:“翁大人,您别让小的为难了!”
翁同和冷笑一声,转身吩咐自家管家:“你过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丁小四立即凑了过去,作势要听。
翁同和见他如此无赖,不由有些恼怒,便不说话,看着丁小四。
丁小四笑嘻嘻看着他,就是不肯离开。
僵持了一会儿之后,丁小四见带来的士兵向他做了个手势,这才含笑道:“翁大人,小的方才实在冒昧,得罪了!您请自便,小的在这里等着您!”
翁同和情知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脸上含笑心中骂娘,拱了拱手,带着小厮进了府门。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着建州城。
秦通判命人押了那两个秘密关押的周姓少年过来,骑着马随着付春恒等人出了州衙,一行人浩浩荡荡疾驰出城而去。
慧雅听说赵青要在外面书房招待同知翁同和,便吩咐李妈妈做了几样精致小菜,备了一坛茉莉酒和一坛薄荷酒,交给小厮送了过去。
这天晚上,翁同和还是被丁小四给请了过来。
赵青请了州衙的几位属官做陪客,与翁同和吃了一晚上酒,直到深夜子时,众官员这才散了。
翁同和去书房院子见元靖。
守在院门外的小厮见是翁同和,便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