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血球也无一例外地被白露推给了任歌,由他谨慎收进玉瓶之后再由任冉施法封存,交还给任歌保管。
一个个收好那些血球,任冉有些心痒难耐地想起来自己识海中用金线包住的那一滴,相较这些精血来,那一滴白露的精血品质明显高了不少,其中的那个驭字已经被她抹除掉了,是否也可以为任歌炼体所用?
任冉小心地将那滴精血移出了自己的识海,征询地送到了白露的面前。
白露羞耻地别过了头去,一只小爪子向着任歌连连挥动。
所以,的确是可以为任歌所用的。
任冉笑眯眯地将之封存在一个较为特别的玉瓶中,交给了任歌。
任冉默默计算着,有了这些精血,任歌至少在几个境界之内炼体都不愁了。
自然,只靠这些精血还是不够的,再多找点天材地宝加以辅助就好,龙血这种东西,还是要克扣着一滴一滴使用的,每一滴都必须用在刀刃之上。
再向前走,战斗慢慢艰难了起来,白露也无法每次都将那些尸傀的精血都抽出来。
这些尸傀其实已经可以被称之为龙傀了,其血脉品质比起白露来也不遑多让,因此白露才会力不从心。
不过偶尔也成功了那么一两次,任歌空间里的精血瓶子还在持续增多,更多时候他们却只能将那些龙傀完全摧毁,或者逃开去,等他们自己被焚毁,而后拾取一些骨骸牙齿什么的。
直至此刻为止,任冉等对于这些龙傀还徒见其形,不见其威。此刻的它们仅仅结丹期左右的实力,最高也不过元婴期,没有一点生前的神通,所能依仗的唯有皮坚齿利。
不好对付,却不能说有多可怕。
如果整个龙之墓地都是这样子的话,那几乎不算有危险了,进来刨龙骨,捡龙尸,当真就跟淘金一般,耗费的只是眼力、运气和苦工罢了。
再向前突进一段,突然间所有的龙傀就都不见了,路上也再不见龙尸和龙骸,荒芜阴冷的一片,有的只是死一般的沉静,还有淡淡的死气。
死气越往前越浓,几乎到了让人窒息的地步,而这死气本身还好说,死气中含有的淡淡威压才是让他们止步不前的罪魁祸首。
这时候任冉和任歌都已经从白露背上下来了,每个人都努力了起来,相互扶持着向前进。
又勉强向前挪了一段距离之后,任冉尚可,任歌和白露简直寸步难行。
这是因为自己是凤二代,而白露才是龙三代,任歌更是哪代都不是的缘故吗?
还是说因为白露身具龙血,任歌也用龙n代的血淬炼过身体,所以才会受龙威影响?
任冉心中琢磨不定。
不过在这死气与龙威之中又另有一个好处,为了抵抗这死气与龙威,他们不得不鼓荡起全身的灵力与之抗争,无形中灵力就被锤炼了,而后他们又能向前更进一步。
任冉因为本身压力就不大,所以进步不明显,但也可能是她本身的灵力就够凝炼的了。
任冉临行前炼了不少丹,琅琊公主又给了不少,包括白露所用的都相当充足。两人一兽,又或者说一人两兽就这么磕着丹药补充着身体所需,一步一步向前进。
这一步步前行之中,说不上完全的脱胎换骨,但每一个都无疑有了相当大的蜕变,整个精气神与进龙之墓地之前都不同了。
就算此行没有龙尸、龙骨,也没有那些精血的收获,任冉都觉得不虚此行。
这还只是从她的角度来看的,而她是他们三个当中收获最小的一个。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就在任冉到达目的地之前时时浮起,等真正到了目的地,任冉的心中只剩下了两个字:震撼!
那是一座蜿蜒如山脉的龙之骨架,因其宏伟巨大而无法被称为只又或者条,只能说是座。
虚虚看去,那就是一座黛青的山脉,在这沉沉如迟暮的天色中,层层叠叠,气势万千。
细细看去,又可看清一块又一块巨骨,无缝拼接,栩栩如生,似乎随时就能生血布肉,一跃而起,冲入云霄一般。
之所以会有这样截然相反的观感,那是因为死气与生气在这具龙骸之上竟被融合到了一起,让你明知道它是死的,偏觉得它是活的。
也许,神龙就是这样的,虽死犹生,不生不灭。
此刻它被一层透明的壁障隔在任冉他们的对面,可望而不可及。
也许是他们通过了他的考验,也许是他们习惯了那种威严,此刻他们再没有被压制的感觉,却也无法再进一步,只能看着那座龙骨,望而兴叹。
这是一条祖龙。
虫祖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了,在地上啃出这样六个字。
任冉看了看白露眼中压抑的激动,心道:差不多也该这样。
所谓祖龙,并非龙祖,是指那些龙二代、龙三代直至龙n代的共同祖宗,而不是指所有龙的老祖。最早先、又或类似最早先那种血脉纯正的龙族都叫祖龙,也只有祖龙才是真正的神兽之属。
诸如白露等,龙子龙孙甚至龙n代,它们的至高愿望就是成为这样一只血脉纯正的祖龙,自一出生起这种愿望就本能地伴随着它们,是以此刻白露的情绪才会这般激烈。
顺了顺白露的毛,任冉问虫祖:然后呢?
所以说自己还是很重要的,这群没人指导的凤女龙孙哟,没了自己,他们可怎么办!
虫祖唏嘘了一阵子,又啃出了两个字:血脉。
“这样?”
任冉毫不犹豫地将手指在弓弦上割出一道口子来,挤出一点血,贴到了那层壁障之上。
虫祖目瞪口呆,任冉又问:“够不够,要不要再弄一点?”
虫祖痴呆地看着她,一个字也啃不出来。
此刻它的脑海里只有这么一句话:这里是龙之墓地啊,你一凤凰崽凑什么热闹!
虫祖呆了一呆,终于反应了过来,在地上啃:你这么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