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指什么指,快给我放下!”
贺家三兄妹已经说不出话:……
罗叔哼了一声,一脸不然呢?
店员们跑去给其他屋内的人说情况,几乎所有好奇的不好奇的都目送几人一起进了经理办公室。
boss来视察产业了,而、而且boss居然比他们年纪都小。
好疯狂的世界。
“罗叔,你看能不能给这两个孩子找些适合的事,等他们放学后或是放假的时候,就帮些忙,但不要太辛苦的,适当给些零用钱?”黎语笑着指着两个孩子,这会儿贺呈还是一脸会扑上来,觉得黎语不安好心的狼崽模样。
黎语也不介意,有什么忍不了的,难不成还真要和个孩子去计较不成。
变相的在说给他们工作机会。
罗叔一看两个小孩子,未成年,不能招童工这是华夏哪里都有的规定。
但他知道这个道理,老板肯定不会不知道,既然这么说了就是[这事儿我交给你,你帮我办妥]的意思,罗叔早些时候承着黎语的恩情,他一个残废,能找到正常的地方要自己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别说店里的确缺人手,就是不缺他也会供着这两个小祖宗,按时发钱发奖金。
不管什么事换个形式就没人能说闲话,比如请亲戚家的孩子来给自己做点家务事,然后作为长辈给孩子锻炼机会然后给一点零用钱不行吗?这也无可厚非,难不成还不能宠爱小辈吗?这谁管得着?
阿宏刚还震惊,这会儿早已回神,才知道黎语的用意,一时有些语塞,一个硬汉愣是眼眶红红的。
“你是不是想我们给你工作,然后把我们卖掉!我不要!你做梦!”贺呈一把推开黎语,跑着冲了出去。
“贺呈!”阿宏再去追,孩子就不见踪影了。
“阿宏,你先去追贺呈,我待会直接去你家吧。”
阿宏真是对这个防御力强悍的弟弟满是气愤,点了点头就追了出去。
“贺玲,那么你呢,愿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给家里赚钱吗?”黎语蹲下身,平视小女孩。从心理上,这是一种尊重,即使对方只比自己小2岁,但却非常羞涩内向。而在黎语看来无论多少岁,作为年长者都要给与同样的尊重。
“可以给爸爸妈妈治病吗?”女孩第一句话不是问玩乐,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父母。
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黎语,明明已经快上初二的姑娘看上去就像小学生,显然是发育不良,看的黎语一阵心酸。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贺玲也不意外,他早就听阿宏说过这个妹妹,几乎什么都会,无论做饭洗衣买菜打扫,堪称全能。
“可以。”
“可以让哥哥弟弟都有钱读书吗?”
黎语知道,像这样的特困家庭是可以申请补助的,甚至可以上媒体让好心人捐助,但能上电视的毕竟是少数,对大部分这样的家庭来说,一个在读书的孩子就是负担,如果孩子能够提前去打工就能给家庭减轻压力,这也是不得已的,他们无法把希望寄托在孩子多读书就能多收入这个不保险的可能性上,所以不会选择被资助上学。
“可以。”
“也可以让爸爸不再瘦下去吗?”
“当然可以。”女孩的话,让黎语很触动,她竟然没有一句是为了自己,过于懂事的孩子总是让人心疼的,一把抱住女孩,感觉到女孩骨瘦嶙峋的身体,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很对,他帮不了所有人,但若是碰到,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什么不能让他们过的更好,“都可以,哥哥保证,以后都会好好的。”
“好,我每天放学就过来工作!”女孩眼中充满对未来的希望,好似全身都是用不完的动力,“语哥,谢谢。”
女孩换了称呼,不再是陌生的[这个哥哥]。
“不客气。”尾音有些拖长,黎语的心情也不平静。
看着这一幕,罗叔不知怎么的,也有些上涌的酸涩,他想这女孩的工资看来要重新定一下了,谁家能没点困难,直接给钱是最简单的方式,但如果真心帮他们,就应该自食其力,他想是不是要教写实在点的谋生技能给女孩。
等到和罗叔确定一系列会场花卉的诸多事宜,已经过去一小时了,而贺玲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
黎语有些愧疚,女孩却安安静静的任由黎语摸头,她知道这个哥哥虽然并没比自己大很多,但却是真心关心自己的。
他过来也不仅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工作,七爷把会场花卉承包给他们,他当然不能让七爷失望,务必做到别出心裁、尽善尽美。
黎语在离开前,才和送自己出来的罗叔道:“如果那男孩想通了过来的话,也给他安排吧。”
“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虽然这个老板比自己小了快2轮,但罗叔依旧非常恭敬。
“boss,再见!”包小安总算将这个消息消化了,在看到黎语离开的时候,使劲挥了挥手。
学弟不但是学霸,还是自己的boss,这特么的妥妥的人生赢家啊!不过出于男人心里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这种消息他都会烂在肚子里,而且看学弟也很低调的样子,显然不想别人知道嘛。他这个做学长的可是很体贴的。
黎语回头看着学长还有探出头也和自己拘谨的挥手店员,大概还没法消化自己的年纪吧,黎语也不以为意,要是这些人知道邵祺他们已经有自己的公司还不是更加无法置信,他这个花店名义上依旧是邵家的,“等到会场的活动结束后我请大家吃饭,地方你们随便选,可以选贵点的~不用给我省钱。”
“是!!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狠狠宰您一顿!”黎语这小大人的成熟模样,引得店员们一阵好笑。
“嗯,我等着!”
贺玲看着夕阳下,黎语和店员打招呼的模样,这个画面直到很多年她早已今非昔比的时候,也始终留在心底某一处。
那是一种名为温暖的味道。
直到目送黎语离开,罗叔的脸上也没了笑意,“我们店长是谁,都给我嘴巴闭紧了。不管以后在不在这里工作,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严实了,否则会发生什么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
本来还想说笑几句的店员,忙点头应是。
其实罗叔也不知道这事情要不要保密只是先吓唬了再说,boss没说过,可那么小的年纪,多少有点树大招风,要有人细查起来总有不少纰漏的。
肩痛的毛病又犯了,他是个残疾,这不是秘密,谁都看的出来他左手残疾。罗叔坐在一张椅子上给自己按了两下,很快就有一双手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