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冲阿卜杜拉扭了扭手指头,并不搭理赛义德,转过身飘然而去。
这种打断土豪装.逼的快感大概持续了两小时,在结束看房,运动了一会以后,珍妮的心情好了一些,她又开始感到罪恶了——她刚才应该对阿卜杜拉热情一些的,起码应该正经地道谢一次,她的无礼会让萨尔维比较难做。更别说从道义上来说,阿卜杜拉借给她房子也没说要收房租,却因为她很可能被赛义德迁怒,她也有点过意不去。
这种喜怒无常,如坐过山车一样的心理状态的确让人相当烦躁,珍妮当晚没有睡好,一个噩梦接着另一个,第二天起床时,她完全无精打采,一直到早饭桌上都没打起精神。
“这是什么。”她问——玛丽把一个长条形的小盒子放到她跟前。
“昨天的中东帅哥送来的。”玛丽耸了耸肩,“胡迪检查过了,没有安全问题。”
“哪一个?”珍妮拆开了盒子,叹了口气,“当我没问。”
她拿起盒子里的玫瑰花把玩了一下,又看了看花下的小卡片,卡片上简单地写着一句话,语气几乎是有些俏皮的:我肯定,我的长相也是可以迷惑一些人的,不是吗?
不论是这股自恋劲儿,还是这朵24k纯金玫瑰花所代表的传统审美(金金金),都够有阿拉伯王室范儿了,珍妮垂下头叹了一口气,想着萨尔维和阿卜杜拉的同学兼好友关系,她还要在伦敦呆着的这几个月,窗外方兴未艾的窃听风波,还不知道是否能如期举行的奥斯卡颁奖典礼,还有她和克里斯的那一面,以及她对于新技法的尝试,以及因此而来的心理起伏……
当然了,活像是还不够热闹似的,还有一个和她传过绯闻的导演,一个看起来对她兴趣浓厚的阿拉伯王子——赛义德没有说自己的身世,不过阿拉伯世界王室多,又几乎没有白手起家的富豪,所以珍妮猜他应该是个王子——
她抱住后脑勺,又一次重重地呻.吟了起来:她实在需要一点勇气,去面对家门外那个错综复杂的,该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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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珍妮本人已经深刻认识到的那样,珍妮弗.杰弗森和珍妮.杰弗森,过的实际上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当所有人都以为她正在窃听风暴里苦苦挣扎、大发脾气的时候,珍妮本人的心情实际上反而相对不错,起码要比现在好上许多,而正当她在玛丽莲和自己的世界中奋勇搏斗,仿佛一叶轻舟在惊涛骇浪之中绝望地保持着平衡时,对外人来说,环绕在她身边的阴霾反而快消散光了,她又一次迎来了波谷之后的高峰——
碍于好莱坞罢工风波的影响,今年的颁奖季可谓是星光黯淡,诸多前哨奖几乎都取消了颁奖典礼,直接宣布得奖名单。珍妮几乎凭借凯伦拿到了所有前哨奖的最佳女主角,而在08年1月13日举办的金球奖新闻发布会上,她更是再度获得了一尊剧情类最佳女主角的奖杯,《迈克尔.克莱顿》也荣获剧情类最佳影片的殊荣,如果不是丹尼尔是以《血色将至》入围金球并得奖,《迈克尔》剧组险些就能赢得一次三杀。即使是在好莱坞罢工方兴未艾的大背景下,这样的成绩也足以引起媒体和大众的注意,经过一年的沉寂,珍妮弗.杰弗森终于以自己的表现击退了所有人对于她演技的质疑,用奖项捍卫了自己影后的殊荣,虽然她的奖项征途注定只能到此为止,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再证奥斯卡,但仅仅是如今的这个成绩,已经让她的腰板重新硬实了起来。
大众总是易受权威影响,即使是影评人们,也很难不被奖项动摇自己的偏见,当珍妮弗得到金球的消息传来时,即使是再顽固的厌恶者,也不得不转而以期待的态度关注起了远在伦敦拍摄的《我与梦露的一周》,绯闻隐去,焦点重新回到了事业上,很多影评人都开始期待成片,《综艺》、《好莱坞报道者》想要做片场探班和导演的深度专访,‘梦露和珍妮弗的碰撞’不再被视为一个笑话,一个自恋狂的自.慰型项目,反而被看作是一个大有前途、让人兴奋的主意,隐然间,人们已经在想:她能不能凭借这部影片第三次拿到奥提?甚至,更进一步,她能不能凭借这部影片,创造女星传记片的票房奇迹,拯救这个被视为是不可救药的类型题材?
而正当人们对于远在异国他乡的珍妮弗.杰弗森报以厚重的期待时,在伦敦海德公园边的一座高级公寓里,珍妮.杰弗森正冒着冷汗,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柔软的床垫中挣扎着爬了出来,她从床头柜上抓起一杯水,如饥似渴地一口饮尽,随后又看了看床边的闹钟,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清晨4点30分——很明显,她又失眠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入梦
既然几小时内就要起床,自己又清醒无比,珍妮也没有试图去睡回笼觉,而是索性爬起身来,在走进健身房打开椭圆机,在器械上挥洒起了汗水。在拍摄《梦露》的这一个多月里,她的体型倒是保持得更好了,原本若隐若现的马甲线,现在已经彻底地实在了下来,要不是没有吃一些高蛋白食物,说不定小老鼠都能练出来——没办法,现在也就只有运动能够帮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摆脱噩梦,回到现实了。
冬日的伦敦日出得很晚,即使珍妮已经跑得满头大汗,天边也依然黑沉沉一片,她一边擦拭着汗水,补充着水分,一边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查看起了工作邮件,时而还回复上一两封;大梦正在健康高效地运转中,再加上她现在这个糟糕的精神状态,她索性把许多权力都交给了切萨雷和吉姆(主要是切萨雷)这样他们在处置很多事上都会更有效率,当然了,和钱有关的事情珍妮还是一直都抓在手心的,虽然她远在国外,但通过电子签名系统,还是可以参与到公司内部的公文往来中,留下自己的签章。
“今天很早起?”当珍妮发出第三封邮件之后,她的skype跳动了起来,切萨雷的帐号这么问候道。
“今天很晚睡?”珍妮照样回复了一封,她看了看电脑下角的始终,又修正了自己的说法,“噢,还不算晚睡,不过你又工作到晚上了。”
“家常便饭。”切萨雷键入得很快,“正准备去休息——你又失眠了吗?”
虽然两人分隔两地,但是珍妮的细微情况还是瞒不过他,别的不说,就说她每天发出电邮的时间就是把她深深地出卖了。珍妮能感受到切萨雷的关心在简短的字句背后若隐若现,这让她不禁扬起了唇角,“老问题,没什么大事,只是入戏的后遗症。”
“你以前没有这个问题,”切萨雷不假思索地回复,从打字的速度看,他对于珍妮的‘老问题’已经关注了很久,对一些细节都是了然于胸。“这个‘老’问题存在的时间很新,仅仅就是从你正式拍摄《梦露》后才开始出现的。”
他把old打了全大写,对于语法一直非常规范的切萨雷来说,这是很罕见的表现,珍妮不出声地笑了笑,手指在键盘上悬浮了一会,才回答道,“也许玛丽莲这个角色比较特别吧,我不知道,不过,目前除了失眠以外并没有什么别的症状,也许是演技上取得进步以后还没协调过来,别太担心我。”
她没有谈及自己的噩梦,事实上,这正是她失眠的主要原因——珍妮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她采用新技法的关系,她现在感觉到自己当时的确是低估了这种心理障碍的复杂程度了:这种身心不协调的感觉就像是潮水,可能当时被外界的新闻转移了注意力以后,它就退潮了,而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这就找到了锚准,问题解决。但实际上,一旦她开始专心于演出,潮水又涨了回来,而切萨雷代表的现实琐事,虽然有用地让她在醒着的时候不去想这些事,精神状态会好一些,不至于彻底喜怒无常,丧失自制,但失调感依然在伺机寻找出口,既然在白天被严防死守,那么在没有防备的夜晚,它们就开始大肆作乱,她总是被许多没有逻辑的噩梦追赶,睡眠质量差到珍妮再一次只能依靠演艺空间的时间流速来恢复精力。
但,对于这种并非是因为心态失衡而产生的障碍,切萨雷恐怕也没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和以前一样,通过一两次谈天给她指明道路,因为其实对珍妮来说,道路是很明显的:不要去演玛丽莲.梦露,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她的一切不协调都可以用这一招来解决,方法派演员就像是强迫一只鸟在水里游泳,羽毛变得湿重是很正常的事,因为鸟本来就不该游泳,一个正常人本来就不该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去当做另一个人。
既然如此,那么让切萨雷更加担心她并不是什么好主意,珍妮也不想故作坚强,但她现在人在伦敦拍戏,而且还任性地对公司不管不顾,在颁奖季进展到尾声的现在,她应该稍微体谅一下切萨雷,免得他累死在办公室里。
“你现在的状态让人很难‘不担心’。”切萨雷又用了一个不常见的单引号,但好在,他没有选择继续刨根问底,而是换了个话题,“和萨尔维的合作怎么样?我听说他不是个很和善的导演。”
玛丽……珍妮毫不怀疑他的消息来源会是谁,她猜测玛丽甚至会把她的mc周期告诉切萨雷,只要他问的话。尤其是这一阵子,这两人肯定联手办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就为了能让她好好休息,譬如说回绝采访,过滤赞助商的一些要求——在往常,她会很有掌控欲地想要弄个明白,但现在她只感到一阵模糊的不快,就像是孩子被父母摆布时的不满,但在不满外,大体来说还是心存感激。
“还挺好……”她注视了一下对话框里的字母,又逐个删去了,“非常好,我和萨尔维很合拍——事实上,也许是有些太合拍了——”
在发出消息之前,她又删掉了最后一句话,而是补上了另一段,“也许就是因为这么合拍,入戏给我带来的影响才会扩大,但这不是坏消息,拍摄进度在掌控中,我们三月份就能杀青,越早拍完就越能回归正常。”
这样理性的推论果然取悦了切萨雷:既然怎么都是要拍,而且要拍就要制作精品,那么比起努力抗争这种影响,让整件事延长,倒不如目前暂且容忍这种状况,早点拍完以后再来尝试摆脱。——这个决定也能侧面说明珍妮的理智还在正常范畴内。
“你是对的,但仍然要注意休息,”他说,“睡眠不足会让人加速变老,而你也到了考虑抗老化的年纪了,杰弗森,现在去睡个回笼觉吧,伦敦还很早,你有足够的时间小睡一会。”
他甚至发了一个表示晚安的表情,这简直是世界奇景,珍妮这一次是真的失笑出声,对着电脑屏幕摇了很久的头:她的状态也许是真的很让人担心,要不然,切萨雷也不会这样放下身段地来活跃气氛,逗她开心。
支着脸颊又浏览了一遍邮件,珍妮站起身徘徊了一会,她在窗边,望着晨曦渐现的海德公园,把手贴上了有些凉意的落地窗,倦意慢慢地爬了上来,但她并不是太想入睡——事实上,她对于切萨雷并没有完全说实话,现在困扰她的,除了入戏问题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不,事实上,这个问题和入戏问题应该说是一体两面,很难分离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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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梦露的一周》是典型的棚内电影,仅有一些自然风光的景色需要在乡村取景,这不但是经济的选择,也是几乎唯一的选择,因为60年代的街景在现代的伦敦已经不存,反而是在摄影厂内,一直都有类似的布景供年代电影的剧组使用。而这也使得剧组可以方便地采用以时间线为主的拍摄方式,这样也更方便珍妮用新技法入戏,也能让西蒙更好地适应拍摄工作。而经过接近一个月的拍摄工作,剧情已经接近了中段:在拍摄中,玛丽莲和科林渐渐地对彼此产生了好奇,而她和米勒的矛盾也逐渐显示出来,两人发生争执,米勒回到了美国。
对于原版《我与梦露的一周》,珍妮感到的一些缺点,除了米歇尔颜值不够以外,还有电影本身气质温吞这个大问题,她不知道拍摄中导演是怎么沟通的,不过在一些激烈的冲突场景,导演的镜头给的并不到位,剪辑也只能说是偶有亮点。他的意图也许是想将电影拍摄得含蓄典雅,余韵悠长,但搭配上米歇尔时而让人出戏的长相,整部电影在大半时间让人感觉有些沉闷,以艺术片的标准来说不至于无聊,但尚未到触动人心的地步——考虑到这部电影集中了英伦几乎最好的演员,肯尼斯.布拉纳、朱迪.丹奇,甚至连饰演玛丽莲经纪人的演员都得过托尼奖,这只能说导演功力的确不足,浪费了这样的卡司,所以原版电影在颁奖季不能说是大放光彩,米歇尔消耗了不少公关资源,最后也就是冲了个奥提了事,对得奖根本半点竞争力都没有,想想这部影片有多少英伦大牌出演,而英国电影学院奖的评委和奥斯卡评委重合人数有千余名之多,就可见奥提里有多少人情票的水分,这部电影本身的质量又是如何了。——真正说明问题的,是它在竞争相对不那么激烈的英国电影学院奖里都压根没捞着过奖,全拿的是安慰提名。
前事之鉴、后事之师,珍妮在和萨尔维通过邮件磨剧本的时候,就一直很看重剧本的冲突性,她对萨尔维最大的担忧也是他会不会清淡地处理矛盾场景,最后再次端出一杯丝毫也不激动人心的温吞水,但这担心随着拍摄进度逐渐延伸,已经渐渐消失。在处理劳伦斯.奥利弗和玛丽莲之间的冲突时,萨尔维非常注意场面的戏剧性,哪怕因此牺牲一定的真实性也在所不惜,他对于劳伦斯等人似乎没有原导演的敬畏,原导演把劳伦斯、费雯丽等人真实存在的缺陷处理得小心翼翼,典雅得过了分,而萨尔维则压根不在乎前人的名誉。譬如说费雯丽的戏份就做了很大的改动,在原作里,费雯丽和玛丽莲是单线联系,仅仅表现出了费雯丽对玛丽莲的忌惮,但却没有描写玛丽莲对此的回应,玛丽莲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原版本也没有解释费雯丽为什么会如此不自信,也许是为了回避费雯丽的痛处,但事实上这显得有些过分夸大玛丽莲的美貌了,也把劳伦斯写成了一个花心浪子型的人物,反而扭曲、浅薄了人物原型,因为事实上,对这对名人夫妻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费雯丽在此时已经饱受精神障碍的困扰,这个英伦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女演员之一已经完全被躁郁症主宰了,她怀疑每一个能和劳伦斯说话的女人,两夫妻的关系近乎完全破裂,正是在《游龙戏凤》拍摄的这一年,劳伦斯有了外遇,而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情有可原,毕竟费雯丽几年前就曾经出轨,甚至于说,两人的婚姻关系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么的正常。
不论原导演回避这些要素是否有他的考虑,在珍妮看来,《我与梦露的一周》如果只是单纯拍成梦幻爱情片,把一切矛盾轻轻放过,那就实在是太浪费了,她既不认为观众会被这种有些不伦意味的恋情打动,也不认为评委和影评家们会喜欢这种太过轻盈的口味,所以在此处,她和萨尔维的改编思路是一拍即合。而劳伦斯在爱情戏上的改编,就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主意了:他无视了原著里如实的供述——在一开始,梦露对科林除了偶尔的注意以外别无他物,直到米勒回国,梦露精神需要支柱的那段时间,他才脱颖而出——萨尔维一定要把电影改编成梦露一开始就对科林颇感注意,两人的火花让旁人都有所感觉,米勒的回国也和这件事不无关系。
“这样做电影的结构才能完整。”他对于这一点极为坚持,“这样做电影才会有一个经得住推敲和回味的主题。”
珍妮被他说服了,萨尔维协同编剧一起,在剧本上做了改动,而这也使得《梦露》的编剧名单上多添了一个名字——也使得在过去的几天里,珍妮拍摄了许多激烈的冲突戏码,有些她是旁观者,有些她是参与者。在这之外,她也大量地拍摄和科林的对视、对话镜头,她有种感觉,梦露好像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和人眉目传情,而正是这眉目传情的镜头,对她形成了……一定的困扰。
“d!”萨尔维拿起扩音器喊了一声,他虽然依然西装革履,但已经把袖子卷到了手肘部分,“不过二号机位的镜头并不太好,回到原位,我们来补几个特写镜头,西蒙你可以暂时休息,但不要走开。”
一段场景反复重拍,在电影摄制中司空见惯,比如说这一段,观众看到的是科林和梦露的对视,先一个中景交代两人的位置,然后是几个近景供演员表演细节表情,观众理解起来是没有问题的,但实际上在拍摄中来说,梦露和科林对视的近景,两人看的都是镜头,这样在拍摄时就需要反复拍摄同一段,分几次把这段戏拍完——每一次拍出来的都是一个词语,而最后由剪辑把这些词语连接成一句完整的话。
为了帮助珍妮入戏,演员们都呆在自己的位置上,西蒙也站在原处,维持着眺望梦露的姿势:从剧情来说,他们刚在拍摄中遇到了困难,劳伦斯又一次难耐火气,讥讽了玛丽莲,而玛丽莲反常地忍气吞声,没有退出拍摄,而是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开始补妆。科林担心她的状态,所以踮高了脚关切地望着她,玛丽莲原本十分沮丧,但在看到科林的表情后,反而平静了许多。她慢慢地露出了一个恬静而天真的微笑——而这一幕则完全落入了她的丈夫,阿瑟.米勒眼中。
此时的玛丽莲和科林甚至很少交谈,纯粹是两个注意到了对方的个体,两个孤独的灵魂擦出了善意的火花,玛丽莲从科林那里汲取到了她遍寻不获的平静,科林纯净的、无私的关心让她大受感动,她和科林之间相惜、相知的化学反应,让她在科林跟前放下了所有戒备,露出了真诚、柔软的微笑,这应该是直击心灵的笑,这也应该是从玛丽莲心底,从珍妮心底展现出的笑容——这亦是一个很有难度的镜头,对于演员,尤其是有经验的老演员来说,技术动作他们能完成得一丝不苟,复杂的情绪、冗长的台词和变幻不定的走位,这完全不是难点,真正的难点在于打破内心的藩篱,奉献出最真诚、最赤.裸的自己,以唤起观众的共鸣,这是任何一部杰作都在要求的奉献,却也是每个人都本能回避着的风险。
就珍妮自己的感觉,这种真诚的吸引、心动和共鸣,对她来说是极大的难点,在凯伦里,她表演了真诚的恐惧和脆弱,她不在乎把这些呈现在人前,这反而给她一种宣泄的快感,但,梦露所需要展现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