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奇幻电影吧?珍妮弗在里面的造型会是之前那个时代电影的样子吗?还是这两个根本是一个电影。”
“那个蓝人是珍妮弗吧?她们有些像——这就是《阿凡达》吗?男主演是谁?天啊,那个悬浮的山真漂亮,它是12月哪天上映?为什么预告片里没说清楚?”
“真是太漂亮了,目前为止就出了这款预告片吗?到时候上映了一定要提醒我去看……”
可能对于琼恩这样的粉丝来说,《阿凡达》从投拍开始就是新闻连连,只要你有正常的新闻嗅觉,就该听过它的名字,知道它的上映日期。但对于她的同学、朋友们来说,不是影迷,甚至也不关心时尚和八卦的他们,和电影界的联系则是时有时无,充满了随机性。他们很可能盯着一段预告片,但却心不在焉地想着别的东西,看完以后对影片本身毫无印象,也可能会因为某个点对电影充满了兴趣,查询基本资料和上映日期,迫不及待地等着上映。而由于他们和电影市场的重合可以说是较为偶然,联系也仅限于一部电影,观看完毕后很可能就再也不会走进电影院,也不会接受片厂的市场调查——这样的人群对于问卷调查赠送的海报和礼品非常的不敏感,很难吸引他们花费时间,所以,这部分人群就属于市场的随机因素,难以预测和研究,而他们正是发行公司投放广告、海报等宣传物料的攻关对象,因为‘后续票房看口碑,首日票房看宣传’,一部电影的首日票房基本盘由题材、导演、演员等决定,都是可以通过统计资料预测出来的,而怎么扩大基本盘以外的增量呢?那就要通过铺天盖地的宣传、轰炸和病毒营销来提升这部分低敏感人群的兴趣了。这亦是为什么好莱坞大片往往投放极多版本的预告片,以及对于预告片的制作极为重视的原因,可能对于粉丝来说,这些多版本的预告片会让他们有重复和过度宣传的感觉,但既然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去电影院观看的,那么在前置宣传里,他们的感受就会被忽视,这种撒网式的宣传正是要确保尽量多的低敏感人群观看过预告片,提升他们走进电影院的概率。
而在互联网社交兴起以前,这种宣传是比较低效的,甚至可以说是类似于玄学——你铺天盖地的宣传到底能带来多少观众,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谜,也没有什么办法能有效地获取低敏感人群对预告片的反应,一切只能由负责人的经验和判断力决定,更像是一盘赌博。但在短短的几年内,一切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今年好莱坞最热的概念正是‘社交媒体大数据’,不少公司内部都在联系硅谷,想要寻找甚至是定制这样的软件,这甚至让硅谷有些又惊又疑,这种需求虽然开拓了他们的视野,但技术上的难度也让人望而却步,最重要的是,他们早已习惯了发掘蓝海——把蓝海变红的开发模式,忽然有大批客户上门提出了明确的开发需求,这种事对他们来说的确尚属少见。
当然了,对硅谷来说,用户能明确发声是个很好的消息,这让他们省去了市场调查,或是自己埋头开发的忐忑期,而好莱坞这一次异口同声的要求,也让软件公司心中大定,不愁软件将来的销路,他们并不需要知道这种需求为何会忽然产生,而好莱坞有一间公司甚至号称自己在开发类似的版本——虽然福克斯等公司不约而同地都提出了类似的定制需求,但他们也不至于好事到四处传扬此事的地步,毕竟这完全是节外生枝,有很大的可能会惹怒和他们正在合作蜜月期的大梦,这种事可说是隔行如隔山,硅谷那边的动静再大,在保密协议之下,软件开发成功以前也传不到好莱坞来。
而在软件开发成功,或是大梦共享技术之前,六大也不会干坐着傻等,工作人员也在通过最蠢笨的手工搜索办法,查看着k、r上的人群反应,区分开粉丝和低敏感人群,从感想中确定他们对电影宣传的看法——只要打开了他们的思路,这些大公司自然能找到种种办法来克服困难,想要把一个绝招保密很久,在一个成熟的行业里确实是不那么现实的。
“《阿凡达》的网络调查回馈结果让福克斯相当开心,”在回家的保姆车里,珍妮一边翻看着自己的未读邮件,一边和切萨雷、玛丽闲聊地说道,“虽然影评人的评价依然一般,但和我当时预测的一样,观众群——尤其是低敏人群对这部电影的反响很热情,他们对电影特效的接触更少,更容易被感动,而且越是对导演和主演漠不关心,无所期待的人,越能把握到营销的核心要点:潘多拉星球美轮美奂的景色。随着宣传进一步铺开,被景色吸引的po文越来越多,这也说明现在的宣传策略相当有效,确实找准了观众的痛点。”
“难怪福克斯又开始宣传《阿凡达》的高成本了。”切萨雷和珍妮今天还是一样分头办公,然后在大梦会合,对公司现阶段的项目做个跟进总结,之后一起驱车回家吃晚饭,“这也让《阿凡达》被票房分析机构预测为今年最有可能亏损的大片——看到新闻了吗?对于这个项目的盈利前景,几乎所有的数据分析专家都很不乐观,很多人甚至认为福克斯和大梦都已经发疯了。”
“和《九》一同兴起的质疑浪潮是吗?”珍妮探头过去,看着切萨雷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后者扶住她的肩膀,帮助她保持平衡。——她感觉到玛丽看了他们一眼,表情有些古怪,但并没过多地在意,阅读了几行以后,便感慨地说道,“啧,这些人到底是多恨我?他们是因为没有被邀请往招待会而愤怒吗——字里行间给人的感觉是,他们简直已经迫不及待地盼着我和大梦的失败了。”
“可以理解,对于数据统计专家来说,你的存在是个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所有的公式和模型在你身上都会失效,他们当然会盼着你回归正常领域,”切萨雷随意地说道,“《九》也的确是第一部没能激起水花的电影,再加上《阿凡达》盛大的投资和宣传,对于你的投资回报比产生怀疑是正常的反应。”
对于外界的唱衰声浪,珍妮也是颇为无奈——她和这些专业媒体的关系一直不能说是非常良好,主要就是因为她一次又一次地涉足冷门区域,一次又一次地被质疑,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拿成绩打了脸。从《加勒比海盗》开始,她就完全没演过票房大热预期,评论一片唱好的电影,中间的那些尝试就不说了,只说去年的《梦露》,影评人的好评声浪是很高,但因为题材关系,票房预测机构给出的前瞻都非常保守,最后《梦露》的成绩则让这些人完全沦为笑柄,而这也使得这些机构现在都是纷纷地调高了对她的期待值,甚至都是有点蛮不讲理的感觉了,只要是有她参与的影片,不论是主演还是配角,不论戏份多少,文艺片在影评人和电影节那里评价不是爆表高的话,那就是失败,就是她神话的终结。
《九》本来是有望成为一部这样无争议的影片,豪华阵容使得它未映先热,关注度不低,然而它的运气却说不上太好,在戛纳被《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完全盖过风头,而发行公司韦恩斯坦又太过大意,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么一部电影横空杀出——以《九》的阵容来说,它几乎肯定是聚光灯下的宠儿,而韦恩斯坦也对它的质量深有信心,相信其能在戛纳走出口碑路线,起码拿到一两个安慰奖项。所以他们事先并没有千辛万苦地辗转公关,而是悠然地等着它的好消息。
……然后,就等来了《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这部电影几乎吸引了所有影评人的讨论热情,使得《九》完全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在韦恩斯坦的疏忽之下,亦没有重量级的影评人或电影大咖为它摇旗呐喊,甚至是指点其余人的观影思路,这就使得这部有些深奥和内秀的电影彻底失去了脱颖而出的机会,口碑路线的第一部就给走砸了,这也算是和一部现象级电影同时期的不幸吧……
到目前为止,韦恩斯坦还没放弃,依然在举办试映会,不过今年奥奖大热毫无疑问已被《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夺走,没有戛纳奖项的话题性,要从后赶超那就比较艰难了,最主要的是,影评人的观影心态也发生了变化,这部电影在戛纳毕竟没有奖,也没什么人讨论,其必定存在问题——用这个心态,看什么电影都不会出彩,更别说《九》的确是一部需要精心观看的意识流影片……
在这部高期待值的影片毫无预警地‘摔跤’之后,大众那面虽然还是维持着对她票房奇迹、好莱坞救世主的印象,但在业内这些专业的媒体上,《九》和《阿凡达》却有不一样的含义,被视为可能是珍妮弗.杰弗森开始走下坡路的重要象征——在此之前,珍妮弗演什么商业电影,什么商业电影大爆,演什么文艺电影,什么文艺电影就能拿奖,《九》很有可能是第一部终结这种规律的电影:它不算太失手,不算烂片,但从戛纳的表现以及国内影评人的口吻来看,这部电影入围最佳电影的可能性甚至都不太大,更别说最佳女配角、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导演了,以它极其豪华的奥奖阵容来说,这样的表现就是失败,就是证明了珍妮弗的选片眼光已经不如从前那么敏锐,也为她之后诸多的大胆计划增添了风险,甚至《阿凡达》都因此更加前途未卜——以它的投资,全球票房10亿都是失败,如果说之前有珍妮弗.杰弗森的加持,使得这微小的几率更加可信的话,那么现在,对于这部影片,即使有新兴的网络回馈统计做后盾,业界的态度依然是暧昧不清,丝毫没有期待和乐观。
不过,值得庆幸的一点是,在《加勒比海盗2》之后对珍妮的批评声浪并没有再现,好歹也是拿过两届影后的人,她的演技完全是无可置疑的了,业界也习惯了她商业文艺一把抓的路线,甚至就是她在制片人路线上的成就,也足够她承受几次夸张的失败,而《九》相对冷淡的市场反应,也并没有动摇六大对大梦的决心,这一次她自己亦是学会了不去在意媒体上的纷纷扰扰,真正地有了笑看风云的心情——今时今日,她和大梦的地位,也的确不是一两篇新闻稿能够动摇的了。
“需不需要做一些舆论控制的工作?”玛丽一直等到珍妮看完新闻,继续坐直了才发问道,“这部电影你只是为了挺罗伯友情出演,并没有寄予厚望——这本来也是实话,不是吗?”
注意到珍妮表情的变化,她添上了一句,“我们可以安排第三方以分析的口吻说出来,不会给你造成临阵脱逃的感觉。”
“……还是算了。”珍妮摇了摇头,“就让媒体唱衰好了,反正接下来的《阿凡达》宣传也不是以我为核心,不需要担心对后续的电影宣传造成影响。”
玛丽看了切萨雷一眼,见到他没有反对,这才点头地记了下来,珍妮忍不住摇了摇头——玛丽对切萨雷的高服从一直让她有些恼火,但在她本人一忙起来就是没日没夜,无数公事都需要另一个人来帮她做决定的情况下,她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了。
“我们为什么拐弯了?”注意到窗外景色的变化,她不由好奇地问道,“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从地下通道进去了——别告诉我现在正门那里还云集了大量的游客和粉丝,天都要黑了。”
对于谷歌地图的泄密事件,整个团队又恼火,又有些已经习以为常的无奈,实际上这对于居住在比弗利山庄的明星来说也是家常便饭,只能说是买在马里布,依然无法完全避开这种事件。
对这样的事,团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除了买下整条山路不许通行(不但昂贵,而且推进必然非常缓慢)之外,只能是不做任何回应,等随着奥斯卡和订婚消息而来的热潮自然褪去,毕竟,这里距离洛杉矶市区还是有一定距离的,马里布的海滩也很少对游客开放,驱车一个小时过来看一扇铁门终究没有太多乐趣,相信在这一阵跟风之后,粉丝和好奇游客也会渐渐稀少,起码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整个白天人群都络绎不绝,一旦看到有车出入就立刻尖叫连连,试图互动。
“不要冒这个风险总是好事,”从另一条较为隐蔽的山路接近了豪宅的地下车道,切萨雷一边滑动鼠标,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如果我们被堵在路上的话,你总不能每一次都用撞过去来解决问题。”
珍妮忍不住笑了起来,玛丽也露出笑意,她挪到窗边,对珍妮说道,“今晚也许海边会下雨——啊!”
虽然很短促,但这声惊呼依然吸引了珍妮的注意力,她顺着玛丽的方向看出了车窗,也吃了一惊:在山道的转角处,一个男人静静地站立着,手里抱着一个珍妮的人形海报牌,上头用红笔醒目地写了几个字,珍妮没有看清楚,车就已经开了过去,但这一幕依然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是——这是——”她转过身子,趴在椅背上注视着那个男人:虽然因为保姆车的全黑贴膜,他不可能知道车里坐了谁,他们又在干什么,但他依然是转过身,仿佛在履行什么仪式似的,庄严地对着车屁股举起了立牌……“whatthe*?这人到底是——”
话还没有说完,她忽然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切萨雷也就算了,玛丽怎么毫无诧异的表示?对于这样的突然袭击,不说尖叫,她怎么也应该给出一些咒骂和感叹,就像是她刚才的反应一样——
眯起眼,在切萨雷和玛丽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珍妮直接爆了粗口,“holy*,你们早就知道了?——之前不走正门是因为他吗?他到底在门口站了多久?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去报警吗?”
现在,就连切萨雷的表情都不是那么自然了,玛丽更是在珍妮的怒火中更加局促,她求助地盯着切萨雷,而珍妮则索性放弃了审讯自己的前经纪人,盘着手阴沉地望着玛丽:这么做有些捏软柿子的嫌疑,不过,和切萨雷相比,她的确更容易突破一些。
“好吧,”在几秒的沉默后,玛丽终于抵抗不住了,她叫了起来,“我们的确报了警,但理论上来说,他并没有违法,也没有侵入私人领地,在你看到他之前也不能说是对你造成了打扰——和别的stalker比——”
“玛丽!”切萨雷突然语气很重地插话。
“别的stalker?”珍妮提高了声音。
“噢!噢哦——”玛丽戏剧性地一把捂住了嘴,左右地看着后排的两人,过了一会,她缓缓挤出了一个夸张的微笑。“呃,j.j,放过我一次?——你能不能当作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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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置信,”珍妮从电梯里走出来,快步走出和车库相连的裙楼,大声地抱怨道,“这一切只是难以置信,你们简直让我开始怀疑我的整个人生,我是说,我还以为我对自己的全部生活了如指掌,一切全在控制之中,而现在你们忽然告诉我,你们一直瞒住了如此重要的事没和我汇报?为什么,玛丽,为什么?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脆弱得无法承受有一些变/态对我有所迷恋的事实吗?”
在这件事上,切萨雷和玛丽难得地处于完全理亏的态度,毕竟在珍妮的认知里,此事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团队四个人要一同面对,如果说这件事只是之前有一些小打小闹的骚扰邮件被拦截下来,而玛丽没有告诉她的话,也许她还不会这么生气,但问题在于,现在事态明显不是这么的简单,那个stalker手上甚至拿出了人形立板——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珍妮还是认出来了:这就是当年那个闯入者使用的海报,最起码,他们用的都是她在《加勒比海盗》里的造型。正是这一点让她寒毛发炸,脾气几乎是瞬间就走向失控——这么重要的事,团队为什么会选择瞒着她?这和她本身息息相关,她有权知道!
“现在是坦白时间,”把沙发上所有的抱枕都扫到了地上,以此表达自己的决心和怒火,珍妮使劲地把自己摔到了座垫上,盘起手,沉着脸望向了玛丽,捎带着也瞪了切萨雷一眼,“所有一切,全都告诉我,一个细节也不要漏掉。”
说实话,她虽然是团队的核心,但在团队中却的确不是那么的有威慑力,玛丽虽然也表现出了被震慑住的表情,快速地眨动起了双眼,但依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暗自瞟着切萨雷,等着她的指示,而这也让珍妮不能再避开切萨雷了——之前她一直在玛丽身上集火,但现在如果继续保持这个策略,那么玛丽就会对她不敢/不能/不愿/或者也许仅仅是做不到对切萨雷发火的事实了然于胸。
“看起来你像是主谋。”她抬起下巴,提醒自己,不管切萨雷有多好的理由,她都应该要继续保持怒火,因为他隐瞒了这件事,这就是不对——
仿佛女王一般地,她下了命令,“speak!”
“copycat。”切萨雷说,他的表情依然很沉静,显然没受珍妮的怒火影响,不过珍妮依然可以从他刚才追着自己走出车库,以及在车上的沉默中发觉(或脑补)出他的心虚,“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而这也是我决定把你和这件事隔绝开来的原因——自从1月我们传出绯闻开始,你的stalker群体就似乎受到了刺激,我们收到的骚扰信件直线上升,而在我们的住宅地址曝光之后,开始有人来门口守候,或者留下恐吓包裹,这张海报——把你吓住的主要原因——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看起来stalker的思考模式似乎都很像,他们都在不自觉地模仿着这条路上的先行者,想要给你留下更深的印象。”
珍妮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原理,之前的闯入案中,警方再三强调要媒体克制报道,就是因为这种铺天盖地的报道是一种另类的宣传,会激发潜在人群的效仿心理,甚至可能会刺激到一些stalker的心理,让他们的骚扰行动升级,甚至是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伤害到珍妮的人身安全。不过,即使如此,听到切萨雷告诉她,这张海报已经不是第一次再度现身,她依然有种想吐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格外冰冷,令人呼吸困难。
“但媒体并没有曝光现场照片,”她强忍着恶心,迫使自己回忆着那段糟糕混乱的日子,“狗仔也没有拍到,他们不该知道这张海报的存在——”
“这也是我们没有采取进一步应对措施的原因。”切萨雷说,他密切地注视着珍妮,仿佛在评估着她现在的情绪,“我们希望这会是一条线索,带领我们找到当年的闯入者……”
血腥味、凌乱的字体、了无生气的冰冷躯体——无数凌乱的意象瞬间来袭,珍妮吞咽了一下,努力抑制住耳边的嗡鸣,她讷讷地说,“但,但我以为他已经——你们不是说,在伦敦,那些侦探开了一枪——”
“我们找上的侦探的确盯住了一个重返现场的嫌疑人,也的确对他开了一枪,把他击落河中,确认他生还的可能性极低。”这还是切萨雷第一次对珍妮谈到当时的细节,在此之前,他只是含糊地对珍妮说过‘也许你以后不需要担心他了’,而这些话让珍妮更加坐立不安——虽然切萨雷和玛丽对此没有任何点评,但她已经意识到了他们这么做的原因:这件事当然非常可怕,作为她的朋友和伙伴,玛丽和切萨雷也会受到影响,但没有任何人会比她受到的影响更大,毕竟,那个不知名的stalker瞄准的人是她。“但那毕竟是夜晚,他们也无法给出百分百的保证,而在那之后的数年内,事态的发展则多少证实了他们的观点:那个人没有再出现,没有报复,他应该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