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中的暗淡,旁人看不出什么,岁岁却是知道,自己母妃这样,若是叫父皇亲眼见到,便从此以往,再说不出母妃对他总是淡薄的话来了。
岁岁走到顾轻舟身边,还未站定,便听到自己母妃清冷的声音道:“毛毛躁躁,横冲直撞,你当这是哪里?”
岁岁遭了训,收敛了手脚,站在顾轻舟身边嗫嚅道:“我只是,担忧父皇。”
顾轻舟长呼一口气,而后道:“你父皇会醒过来的,他只是累久了,多睡会儿。”
岁岁微微偏过头,仔细打量着额托里平躺在龙榻上,闭着眼,呼吸均匀,神色也并无异常,她还是不放心道:“父皇真的无碍吗?母妃,我,我有点儿害怕。父皇一贯身子强健,怎么会突然在早朝上昏厥过去?”
“他有什么身子强健的,年纪也不小了。平日让他少操心动怒的,他何时听我的了。今日听说是西南边境屡遭寻衅,奏表中又提及边境守备由上至下都有收受贿赂,通敌卖国之嫌。”顾轻舟抬手,右手食指按压着自己的额角,神色不耐且烦躁。“你父皇此生最是痛恨此类事,如何忍得住。”
岁岁一时沉默下来,半晌咬牙道:“叛国者,定要诛之而后快。”
顾轻舟抬起眼皮,看了此刻突然变得凶狠起来的女儿,不由得感慨,额托里的种,再如何,那都是有他的血性在的。
“你们都给我滚开!”
突然,寝殿外传来一声尖厉地呵斥,孙大海跑着都来不及通传就被一手推搡得踉跄到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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