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扯下旁边一张抽纸递了过去,却马上又收了回来,刷刷两下将那快有奥朵一样长的纸给撕得大小合适了才再次递了过去。
奥朵一把抓过简儿递过来的纸巾,往脸上一盖,哭得更大声了,而简儿呢?无奈她则化身专业抽纸切割师一张一张手动切割完毕的纸巾地给她奉上。
其实奥朵这次哭得如此厉害对她也是有好处的,这一哭将她压抑的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要知道奥朵可是花精,属于精之一族,可从他们的家园及母树被毁,到族人们遭受的苦难,接着就是一个个死亡,此间重重可以说对奥朵而言是压抑的。
而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不管是人类也好,妖精也罢,这心态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不平的心态不单会影响修行,更可能会给修行者带来可怕的心魔,所以这一哭倒将奥朵心中的郁气给宣泄了出来,对她也是一件好事。
而且奥朵哭并不单单是对过去,更多的是高兴与期待,她没有想到幸福会来得如此突然,就在她以为包括自己在内的花精一族可能已经站在灭族的边缘,因为随着邪巫力量的恢复,她们花精所能发挥的作用则显得越发的无用,奥朵完全可以预见到,当邪巫的精神力完全恢复时可能就是自己跟族人们的运魂归天地之时,以邪巫的可怕与小心眼,自己等人是绝对不可能被放过的。
正因此,自己这回跟邪巫出来,族人们才会一直交代她不要管其他族人,有机会赶紧跑,能逃得了一个是一个。
虽说奥朵是想在逃跑后再想办法,可是她没有想到幸福居然会来得如此之快,就在灭族的重压下她居然迎来的曙光,虽说不知道这回救自己的人实力到底是几何,但是奥朵并不傻,很显然这些人对那可怕的黑袍人,不对,应该是叫邪巫是有一定了解的,既然都对邪巫有一定了解却依然敢应承下来要帮她解救族人,那这些人的实力还是很值得期待的,自己族人们获救还是很有希望的。
不单如此,更让奥朵开心的是,她居然感觉到了‘母树’的存在,这个意义可是堪比救下所有族人一样重大,因为只有‘母树’才可能让他们一族再次兴盛起来。
一直过了好久,奥朵才慢慢收住了哭声,小小的肩膀却依然时不时地抽抽那么一下。
呼!简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位终于停下来了,望望地下那装得满满的纸篓,简儿无语了,瞧瞧这位的杰作,真不知道这小小的身体里哪来如此多的水份。
“对,对不起,我失态了……”奥朵的语句中依旧带着点抽咽。
“没事,没事,你不哭了就好。”简儿可不敢再继续问了,这一问奥朵就给她来了一个水漫金山寺,这好不容易终于停下来了,再问又将这位给惹哭了可咋办?
“嗯,嗯……”奥朵点点头,用力抹了一下自己的小脸,红着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倒是自发地继续了她之前的话题。
“我们一族原来的‘母树‘就在当年与邪巫战斗时已经被邪巫给毁了,它的毁灭几乎就代表着我们这支花精已经变为了无根的浮萍,除非再找到一颗母树,否则我们一族根本就无法再度兴旺起来。”奥朵抬起了头,红红的小鼻子,虽说带着鼻音但却依旧吐字清晰,“如果可以的话,可否请你成为我们新的母树,接受我们一族的依附,救救我们吧。”
简儿指了指自己,张大了嘴。没有吧,这位的意思自己没搞错吧?这是让自己成为他们的新‘母树’?抬起手,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咱这咋看都没有树样啊!更别说担任如此伟大而重要的角色了。
“那个,那个,我真是人类。”简儿有种欲哭无泪,不知如何说明的感觉,“不是我不想帮你,但咱真不是树啊。”
“这跟树有什么关系吗?”奥朵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不是说让我成为你们的新‘母树’吗?”难不成自己还听错了?
“啊,不好意思,应该是我没有讲明白,”奥朵急急地摆着小手道,“我们花精一族的‘母树’并不一定是树,被称为‘母树’只是一个代称而已。”
“不一定是树?代称?”简儿被绕得有些糊涂了。
“嗯!”用力地点了点头,奥朵问,“你知道我们花精一族是如何形成的吗?”
问完奥朵也不等简儿回答就继续道:“我们花精一族与其它的精族一样是诞生于‘母树’所凝聚的灵气之下。但‘母树’虽被我们称为‘母树’,但它并不一定是一颗树,这只是一种称呼,当然了‘母树’可能是颗真正的树,但也可能是一朵具有灵性的花,或者草什么的。”
“除此之外,‘母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那就是它是永远无法开智修行的。”说到这里奥朵的脸也变得有些奇怪,面带古怪之色地望了眼简儿,这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
可不是这样嘛,自己感觉到的‘母树’气息居然是从一个人类身上散发出来的,而且看简儿的样子,无法开智修行,这是笑话吗?奥朵也有种自己的认知被颠覆的感觉。
简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咦,等等,按这个说法!简儿眼一亮,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如果真是这样她就有点可以理解为什么奥朵会在她身上感觉到她口中“母树”存在的味道了。
“那奥朵,我再问你一个,按你的说法,你们花精应该是从你们之前的‘母树’上诞生的,这‘母树’也是可以换的吗?”简儿问道。
“嗯,在一定条件下‘母树’是可以被更换的,只不过这样的情况非常少见而已。”奥朵点了点头道,“首先,最基本的一条那就是你必须找到另一颗新‘母树’,没有这个一切都白搭,其实呢,更换‘母树’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之前的‘母树’必须已经死亡了。如果两者都具备了,我们就可以通过仪式重新依附一颗新的‘母树’。”
“在这天地间,能够聚灵的灵植本来就少,而天生能够聚灵却又永远无法启智修行的灵植则更少,特别是现在,天地平衡被人类人为破坏,这‘母树’的形成更难了。我们之前所在的地方人际罕至,而且地下正好有一条灵矿脉,就是如此也是经过了亿年的时光才成就了这么一棵。”奥朵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简儿,如果她不同意的话,奥朵认为自己跟族人们再另找一棵‘母树’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了,”简儿点了点头,低头想了想,又沉吟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望着奥朵,“你说我身上有‘母树’的味道,我想到一个可能性,但是你别怪我自私,你得先告诉我如果成为你们的‘母树’对我会有什么影响吗?”
简儿可没忘奥朵说他们是依附于“母树”所聚灵力生存的,可别她接受了奥朵一族的依附到后面自己辛苦修行的灵气都给用来养她们去了,她可没这么伟大。
当然如果对自己影响不大,搭把手帮个忙还成,毕竟像青云道长说的,这花精是越来越少了,能帮一把是一把。但这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损害自己的切身利益,至少不能严重损害自己的切身利益。简儿望着奥朵,认真地看着她的眼,想听听看她到底怎么说,只有得到一个确切的回复简儿才能做这个决定。
第363章 解释
简儿的话让奥朵的双眼不由自主地一亮,似乎听懂了什么,她一下子飞到了与简儿脸平齐的位置,兴奋地睁大着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叫道:“放心,放心,对你是不会有什么大的负面影响的,相反,如果你成为我们的‘母树’反而会获益多多。”
获益多多?简儿眉一挑,这她可不敢想,而且她也没有听漏,刚才奥朵也说了不会有什么大的负面影响,那么言下之意是这对她还是有一点影响的,至少奥朵所说的没有什么大的负面影响这个问题不是由奥朵来衡量的,而是由自己来认定的。
看着简儿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奥朵一下子着急了起来,在空中飞快地转个了个大圈,急急地想要说服简儿,毕竟这对他们这一支花精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她必须得到简儿的认可,同意她们的依附请求,这样她们这一族才可能在简儿的庇护下再次昌盛起来。
毕竟“母树”依附可不同于认主,因为认主的主动权在她们,与一般人所想的奴化性的认主方式不同,花精们的认主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共生,这种方式花精们是非常少用的,花精们只有在生命垂危,而又远离“母树”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受这个花精认可的人来依托,一旦选择了共生认主的方式,花精则可以暂时依靠主人的生命力来生存,直到回归“母树”治疗或者等伤慢慢痊愈。
而就像字面的意思那样,如果选择了共生,那么就意味着这个花精选择了与这个人同生共死,并肩战斗,分享生命。而相较于花精们那漫长到无尽的生命来说,任何人的生命都是极为短暂的,而这种分享却会让花精们无限的生命变为有限,而且有限到只余短短千年。可别认为千年时光很长,千年与无限来比千年就显得实在太短。人可以因此获得千年寿元,但花精却会由原来的与天地同寿变为只剩千年寿命。
第二种认主其实更像是一种交友方式,显得自由得多。花精可以选择一个她认可的人,认其为主,这样花精就可以自由地与其交流,而不会像之前那样她说的话,发出的声音人根本就无法听得到,就算精神较强的人能听到但却无法听懂。而且被认主的人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借用花精的力量。
有人说了,不是说这花精的战斗力很弱吗?她又能借出什么力量来?这话说的也没借,但是这也得分情况看。花精本体的的战斗力弱,但是她并非没有强的地方。
花精们对植物的本能的识别,感应以及照顾寻可是其它任何一种生物所不能比的。她可以本能地感觉到植物们需要什么,讨厌什么,以植物为眼看得高宽更远。不单如此,她们也可以指挥植物们进行战斗,有毒的藤蔓,致幻花粉甚至可以使人致死的花香,都是花精们的战斗的法宝,而这正是花精们最强的自我保护手段,之前花精们就是凭着她们的“歌声”还有植物们的帮忙给来犯的邪巫以重创,要不是最开始的时候邪巫错有错着的先毁了花精们居住地的植被,这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呢。
而用第二种认主方式认主的人虽说无法像花精们那么厉害,但是哪怕能做得到花精们的十分之一,这个人在丛林里也足以畅通无阻了,毕竟在丛林里最多还是植物,得到了它们的帮助你在丛林里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奥朵对简儿使用的认主方式就是这第二种,一开始的那会奥朵虽说从简儿身人感受到了“母树”的存在,奥朵开始那会还以为简儿身上之所以会么“母树”的味道可能是因为她长时间与“母树”接触才会沾上的,但是当奥朵与简儿签定了契约时才发现事情完全不是这样,那“母树”的味道来源地就是简儿自身。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对奥朵而言就更麻烦了,因为通常情况下“母树”是无法进行修行,也无法开智的,而“母树”再怎么样也是一种灵植,对于天生就长于与植物们打交道的花精来说,让可以成为“母树”的灵植接受自己这些花精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不会有一点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