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路边、书坊附近的书摊，街道边随意流动的小书摊，大多是外邦人在做。

大唐的商人要么是不屑于从事图书出版行业。

要么是找一些关系，进到大书坊当中摆摊。

极少部分大唐的商人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跟在外邦人在街边上卖图书的。

而这些街边卖书的外邦人当中，大食商人几乎占据了四分之三！

他们不怕辛苦，不怕风吹雨淋，也不怕来往的星人冷漠或鄙夷的目光。

他们的内心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赚钱。

而且是竭尽全力地赚到更多的钱。

所以...

那些内容的尺度比较大，描写得比较露骨，或者讽刺政治和社会意味较为浓厚的书籍...

大多数就是经过胆子较大的、商业头脑较为灵魂、吃苦耐劳的大食国商人手中，卖出去的。

相反。

那些大型书坊的店主由于有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以及官家的庇护环境。

所以，普遍的胆子比较小，极少进货那些尺度比较大、内容描写比较露的书籍。

对抨击社会，妄议朝政的书籍或者文章，更是能躲就躲，几乎见不到。

所以，久而久之，大书坊就形成了专卖正统书，市场多是面向大家闺秀、达官显贵。

当然。

近期《倚天屠龙记》的火爆，还将大量的青少年书生、门生，以及农民、商人吸引了进来。

但是，他们大多是从小就受到儒家思想熏陶，阅读的口味一般比较清淡。

相反，路边、街边的书摊则是成了“重口味”、“偏门”的代言词。

无数的地痞流氓、山贼盗寇，成了“地摊文学”的常客。

而“地摊文学”的追捧者，更是包括那些有着特殊的兴趣爱好，对这个社会有所不满，又或者是涉世未深的青少年...

经过多年的发展，“地摊文学”简直可以用野草狂野生长去形容。

到了现在，甚至是有了跟书坊的“正统文学”、“通俗文学”叫板，别具一格的形成了“颜色文学”。

当然。

“颜色文学”是李恪和大食人，对地摊文学的定义。

大唐的商人在图书出版这一块，实在不怎么上心。

故而才会出现，全国各地的书坊被山东士族大规模的垄断的现象。

而整个长安、京师的“颜色文学”，则是被大食商人垄断。

可以说。

埃米尔在决定以风月的内容为比试的题材时，就已经得到了众多优势。

首先文化差异的优势，大食国的创作者、文人们有更多的取材空间和灵感源泉。

其次便是市场。

风月题材的书籍，在书坊基本卖不出去。

而在路边摊、街边摊，卖得却是非常的火爆。

最后，埃米尔这一次带来的十二名文人，各个都是风月题材的创作好手。

他们虽然说没有办法像武大聪那样，得到了贤王殿下的指点和帮助之后，写出几百万的长篇小说。

但是在短篇故事的创作上，他们经过了十几、二十多年的磨练，还是有一定的造诣。

尤其是在风月题材的短篇故事的创作上，他们十几个人更是阿拉伯帝国的文坛翘楚！

用后世的排行榜来佐证他们实力的话。

他们可是那些畅销榜、人气榜、关注榜和热点话题榜的常客。

总言之。

埃米尔作为阿拉伯帝国的五皇子，此次大唐之行，绝对是有备而来的！

所以，在第一天的销售上。

武大聪的《金梅之风月无边》，可以说是铩羽而归，输得十分的彻底。

因为出没书坊的那些人，一看到开头的第一句话，就开始喷了。

“哎呀我的天！这个兰陵笑笑生是谁啊？写的内容如此粗鄙不堪？！”

“太庸俗！太露骨了！写出这内容的，简直就是读书人的耻辱啊！”

“就这种书籍，怎么可以在书坊上市呢？”

血气方刚的青年书生怒道：“这种图书都能出版，那我写的原创武侠传奇，岂不是也能出版！”

“而且这个作者写的内容...我...我的老天，好劲爆啊！女主竟然是...芷若！”

“这算是抄书吗？”

同行的书生怒道：“真是可耻啊，完全是想假借《倚天屠龙记》的风潮，让自己火一把！”

“可耻、可恶、可憎、可恨！”

一名气急败坏的书生，直接把一本《金梅之风月无边》砸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这么恶心的内容！”

“居然用了那么好的木浆纸印刷，真是暴殄天物！”

这一日。

类似的一幕，在长安的各个书坊上演。

与之形成绝对鲜明对比的则是路边摊和街边摊的“颜色文学。”

“卧槽！”一个壮汉捧着《西域风月故事集》，聚精会神的看得眼睛都发出耀眼的光芒，“好书啊！十几年难得一遇的好书啊！”

“大哥！这里面的内容...好...好刺激啊！西域人真的那么会玩吗？”

同行的高个子面露猥琐的笑容，“这里面可是有四十多个无比劲爆的西域风月故事阿！”

“简直不敢相信...”

一名年纪轻轻的书生，捧着《西域风月故事集》，如获至宝地逐字逐句地仔细端详，“好书...好书啊！”

“老子在这一条街卖了十多年的书！”

那名书摊店主感叹道：“就从来没见过如此劲爆的故事！真是大开眼界啊！”

一天下来。

武大聪在贤王李恪的授意下，用兰陵笑笑生出版的《金x梅之风月无边》，仅仅卖出3本。

而埃米尔等十二人创作的《西域风月故事集》，则是一千本销售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