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体会到自己这一生究竟过得有多么地悲惨和愚蠢。
蒋梨看着工人将这个鬼一样的女人抬出洗手间,刚刚松了一口气,耳边又传来一阵尖叫。
她心又是一跳,顺着客人的目光看向浴缸,这才发现浴缸底部有几个用鲜血写成的格外触目惊心的大字:白沫先是杀人凶手。
蒋梨双脚顿时一软,心冰凉成了一片。
☆、爱吃醋的幼稚鬼
这一天晚上,对蒋梨来说,是许多灾难的开始。
她后来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栾亦然喝下放了迷情药的香槟却还可以全然无事。
栾亦然在军中,接受过比这残酷百倍的考验。
参军数年,他不知道被明着暗着注射了多少次的药品。
有那种会在短时间内令人筋肉痉挛痛苦万分的药,也有注射后会心脏短暂停止的药,更有乱人心神,身不由己的药剂。
栾亦然都试过。
当兵第一年,他试过晚上睡觉睡到一半突然痛醒,睁眼就看到教官将一个小拇指粗细的针管插进自己的血管里。
教官见他惊醒,面不改色地一笑,“新兵福利。”
很快地,栾亦然开始觉得浑身异常燥热,下身蠢蠢欲动,面色涨得通红,瞳孔因为隐忍而不断地收缩,鼻翼间很快有两股腥热的暖流涌出来。
那是美国军方研究出来药力极强的迷情之药。
教官看到他的身体反应,仿佛很满意,对栾亦然说:“一个小时内,如果你觉得受不了,可以随时问我要解药,当然,你也可以自行解决。但你想要过关,最好死忍。否则就趁早给老子滚蛋,免得浪费老子的资源。”
世人都把迷情药当成男女情事的最好催化剂,却不知道,真正高浓度的迷药对身体的杀伤力和危害是很大的。
它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磨一个正常男人的理智,消灭一个男人思想内所有的道貌岸然和口是心非。
女人。那一刻除了想要一个女人,他已经别无想法。
真的有女人。那些女人是军队里经过精心训练的女特兵。一旦被考验者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出手碰上她们的身体任由一个部位。被考验者会即刻被判淘汰,然后赶出军营。
栾亦然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就是这样在军营中一点点被磨练出来。
男欢女爱,除非他愿意,没有任何人可以胁迫他妥协。
一杯加了料的香槟,充其量也就是能令栾亦然更加想念某个许久不见的小女人而已。
连着10天被顾眉生故意避而不见,栾某人心里的火憋得绝不是一点点大。
前三天,栾亦然给眉生打电话,语气是极温柔缱绻的:
“晚上一起吃个饭?”
“听说最近新上映一部电影,晚上我来接你下班?”
顾眉生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我有些忙。”
栾亦然想,张小曼自杀住院,她不愿出来见他也是正常的,于是也就没有多想。
后三天,他看报纸,才知道顾眉生这些日子根本连医院都不曾去过。
栾亦然将报纸轻拍在桌子上,连连轻啧。这没良心的女人是想将他用过即弃的节奏?
而自从他参加过白家的晚宴之后,顾眉生的态度则变得更加恶劣了。
隔天上班,栾亦然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殷实笑嘻嘻拿着一个快递盒子走进来,“老板,眉生小姐送来的。”
栾亦然心中一喜,忙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大盆仙人球和一个扎满了银针的白布小人,小人上贴着一张白纸条,纸条上写着他栾亦然的名字。
最狠的还不是这个,最狠的是白布小人的双腿间还插着一把小刀。
栾亦然坐在位置上,面色出奇的阴沉,藏在桌底下的双腿本能地夹紧了一些。他抬眸,看了眼低头偷笑的殷实,心情异常烦躁:“滚。”
殷实唯唯诺诺走出去,到了电梯口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下午,栾亦然出门去见客户,走到停车场居然发现他车子的四个轮胎都被人扎破了。
针,又是针!打气筒那么大的针,就这样格外嚣张地扎在他汽车的轮胎上。
殷实因为实在太意外,眼睛瞪得极大,“这……老板,你究竟是得罪哪个祖宗了啊?”
栾亦然沉默无言,唇角似有极不明显的轻抽。还能有谁,肯定某个脾气粗暴的幼稚女鬼咯。
他在公司门口等了10分钟,等司机驾了另一辆车赶过来,栾亦然才匆匆往客户那里赶去。
谁知到了对方公司,那位中年老板见到栾亦然来,脸上有极明显的意外,“栾总,你不是半身不遂进医院了吗?”
栾亦然:“……”
殷实在一旁问:“王老板,我老板什么时候半身不遂了,这话从何说起啊?”
王老板请他们坐,“顾小姐刚才说的啊。”
栾亦然轻抿了抿唇,“眉生来过?”
“是啊,”王老板说:“顾小姐说你下半身瘫了,行动不便,所以你我说好的那笔生意就让给西克莱银行全权负责了。”
“我们刚刚签完合同,她刚离开不到10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