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泰联合游畅和罗非组织了姜家第一次配种大会,顺便允许新建的十余个镇的管理者第一次觐见,势必要将声势搞大,网罗一切优秀的基因。不过,声势就意味着花钱,既然要有人来觐见,象征性的礼物也该准备一些,更何况姜静流还有别样的打算。游畅将各镇管理者的名单交上来,沿河一线共确立了二十三个小镇,每镇辖十五平方公里的土地,辖区内人员配置约五千,仅住宿和农用配套工具便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按照忘川的计划,每个小镇只配套一个三层的行政管理中心以及十栋简单的宿舍,至于后续的公路、电力网络等等配套设施按照每个镇每年的产出相应补充,目前所需要解决的便是建筑施工队的问题。他将这一系列的工程交给青候家下的一支队伍,石料在罪山开采,运输由城卫队进行,但运输所需使用的能量由姜静流提供。这是一个不小的工程,能量消耗量巨大,樊落的人加班加点制作了上千个一级储能器,由他亲自盯着姜静流加班制作聚能符箓,足足忙了两天才忙完,由此才开始了姜家第一次大规模的建设活动。而在临近配种大会的头一个夜晚,姜静流突然发现,她还没将赏赐给小镇管理人员的东西做出来,只得深夜敲响姚启泰的门,抓她起来一起加班,连夜赶制了上百枚铜牌。
次日早晨忙完一切,所有小镇的管理人员均受召敢到,觐见迫在眉睫,姜静流根本来不及喘一口气,鸠雀又抓住她去试衣服,配合请过来的工匠准备各种首饰。忘川建议她抓紧时间提出姜家的指导思想,制定家徽图腾等等一系列具有特殊含义的东西,姜静流看两个人口中吐出来的一串串的要求,头都大了。觐见和配种大会的衣服比较简单,正式的长袍便能敷衍过去,但两个月后的受降仪式要求便比较高了,鸠雀和工匠捧了各种礼服、头冠、项链、腰带、手环、臂环、戒指等等的图册过来要求姜静流挑,又送来各样衣料和贵重金属,举凡棉、麻、丝、锻、皮草或者金、银,姜静流看得眼花缭乱,对忘川道,“我们的财政还能够支持吗?”
忘川看了下手中的记录,“如果第一批催熟的一公顷稻田收获的话,勉强能够支持到受降仪式。危机反而是剩余的几公顷粮食在第一次收获之后,要留足够的种子,要支持十余万人四个月的口粮等待第二个收获季。”
姜静流挑了一条白色丝麻混织的长裙,鸠雀又给配了一条艳色披肩和长项链,银色手环,以及和披肩同色的高跟鞋,姜静流上身试了试,感觉还不错,洗脸梳头,准备好一切。鸠雀将姜静流按在椅子上,将她的眉毛梳理整齐,剪掉杂乱不服帖的部分,在眉尾扫了一扫,又将眼线加深突出眼睛的亮度,因为她的皮肤还算白皙,所以鸠雀只略上了一点粉,连嘴唇也只抹了一点唇蜜。
“可以把紫草收起来制药买给爵士的人,他们常备急需这些东西。”鸠雀看了看姜静流的脸色,满意道,“据我所知,爵士的战士里面有不少人身体状况频临崩坏,这是一个巨大的商机。”
姜静流起身,拉一拉裙子,“好吧,接下来我会通知阿姚将紫草采收制药,至于联系爵士团挣钱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忘川上下打量一下姜静流,“好好想想,受降仪式该说什么。”
姜静流上前两步,“我心中有数。”
鸠雀推开大门,清澈的阳光破开东方的彩云,斜斜照在高台之上。
姜静流深吸一口气,跨步走上高台,这是修筑在宫殿东侧的一个平台,台下是一条贯穿属地的大路,路外是沃野万里,路内是高大的琼枝树和一眼望不到头的荆棘墙。高台整体白色,有石阶和地面连接,每一级台阶上均浮雕了各色花卉,高台北侧是一排宽敞的连廊,安置了木头椅子,姚启泰早将十几个女人安排就坐。
姜静流一跨出来,罗非便吹了一个口哨,“姜女,你今天看起来格外不一样。”
姜静流保持微笑,坐在正中央属于自己的椅子上,“我现在很紧张,你们的状态看起来很不错。”
游畅将姜昊宇抱过来交到姜静流手中,“时间差不多了,我将人引上来。”
姜静流点点头,示意姚启泰坐下,姚启泰端坐在她身侧,道,“基本上都是一些穷困潦倒的孤家寡人,要求不高,随便说点什么就好了。”
姜静流还想说点什么消除自己的紧张,春元清亮的少年声音便响起来,一个个小镇被唱出来,又是一长串人的名字,然后几个怯生生的人影便出现在高台的边缘。姚启泰小声向姜静流介绍每一个人,哪一个是她从哪个垃圾堆里拣出来的,哪一个又是她从乞丐堆里扒拉出来的,哪一个又是被人打得要死的。姜静流满头黑线,她的家臣全这样的货色,素质实在堪忧,和忘川这一批完全断档,不过,唯一的好处是,她在这一群人面前,自信心瞬间便膨胀起来了。
姚启泰冷哼一声,“怕什么,我注意看了,这一批基本上在成年左右的,还年轻,有得调教,每个周咱们花点能量,轮流接人过来教就是了。”
觐见的人规规矩矩站在姜静流下首,春元落落大方向他们介绍端坐的各位女尊,每介绍一个,觐见的人便要拜一次,最后轮到姜静流,春元似乎是早练过台词,一串串溢美之词如莲花一般吐出来。姜静流怀疑,他口中那个无所不能,仁慈宽厚圣母一样高大的女人,是她吗?不过,她还是矜持地伸出手,在激动得不能自持的三个小男孩头顶摸了一摸,然后掏出三个铜牌亲自交到他们手上,“这是镇印,收好,以后有大用。”
三个小孩子猛点头,翻来覆去看,又看不明白。姜静流又关心了几句小镇生活如何,能不能吃得饱,工作顺利不顺利,诸此种种。三个小孩结结巴巴回答完毕,春元领着他们下去,春光又带上来几个,如此反复,足足浪费了一整个上午才将全部一白三十余人略过了一遍,这其中,让姜静流印象深刻的只有第一批的两个人,一个叫顶天,一个叫立地,因为姚启泰评价了一句,“白玫长得太恶心了,他们五官多男子气概,要长歪了,我一手掐死一个。”
中午是简餐,说是简餐,但管够的白米饭对这一百多人而言,已经奢华到了极致。
下午就是众人期待的配种大会了,姜静流有yy过其热闹的场景,但没想到过居然如此热闹。当忘川在她的允许下打开整个能量大阵,从十山赶下来的飞行器上跳下无数壮汉,又有山下原本耕田的人来,又有青候手下的人来,只半个小时内,高台下被围得水泄不通,连留下来看热闹的那一百多人都不知道被挤到什么地方去了。
姜静流给自己泡了杯热茶,舒舒服服喝了,哄哄姜昊宇,问罗非,“你有什么要求?”
罗非身体早就恢复,日日坚持用溪水泡澡,皮肤更是如凝脂一般在太阳下闪闪发光,“至少,聪明一点的吧?傻大个太没意思了。”
“你呢?”姜静流又问姚启泰。
姚启泰嘴唇抿了一下,没回答。
蓝深照旧慢慢卷烟叶,很快一支香烟便在她修长的指间形成,她将烟头在桌子上齐齐,大概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回复完全,说话声音有点中气不足,道,“选谁和不选谁,没什么区别。”
罗非起身,骄傲地扬起下巴,走到台前,台下的男人们瞬间安静了一下,之后便是更剧烈的各种声音。罗非清清嗓子,大声道,“今天这个好日子,足以载入黄泉的史册,你们这些被流放的渣滓该感动到哭出来。想想被废弃的血脉能重新延续下去,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应该的吧?”
饿狼在人群中动作最大,他的几个下属肌肉纠结,动作粗鲁,硬生生推开一圈人,大摇大摆占据了台下最显眼的位置,他咧嘴笑,“你要啥,爷就能给啥!”
罗非瞟一眼饿狼,再瞟一眼人群中蠢蠢欲动的其余人,高声道,“有田有地有本事的爷们,站上来,谁能站到最后,就是谁!”
罗非说完,得意洋洋退到后面,完全不管身后飞起来的几个人影眨眼间便乱战起来。她坐回自己的位置,瘫在上面,“这一堆傻爷们,看今天要死几个。”
蓝深檫亮火柴,慢悠悠点燃卷烟,深深吸一口吐出白烟,“这样选太没意思了,选来选去都是熟人,不新鲜。”
罗非哼一声,看向台上,果然是饿狼和屠夫背对背,手掌长刀,一刀斩开一个多事的小子,合力将十余个不自量力的踢下台,最后台上只剩下这一对冤家,才定□子,相对大笑着打起来。
蓝深无聊道,“这两人打几年了,你还有兴趣看?”
罗非笑眯眯道,“兴趣这种东西,要有竞争才能持续下去啊。”
饿狼和屠夫打得实在好看,一个重拳一个诡刀,不过两人还算点到为止,打了十余分钟没损坏石台上任何东西,真是奇迹。饿狼最先耐不得,出了三分真力,被屠夫抓住空挡一刀削过去,掉了一块皮,饿狼却大叫着正好,一拳打在屠夫的腹部,渗人的肌肉断裂声让姜静流打了个冷战,然后便是饿狼庆祝胜利的狂笑。他干脆地跑过来,一把抱起罗非举到自己肩膀上,对着她的脸亲了又亲,非常招人恨地抱着自己的女人转全场,然后急火撩心地跑后头房间开干。
姜静流满头黑线,这种狂放的风格真是.......
蓝深起身,夹住烟头,走到台子边,声音低低的,却传得很远,“十六至十八岁的,上来吧!”
姜静流诧异,“这......也太小了点儿吧?”
秋湖道,“平日在女馆,有本事常来的都是那些人。不好对付是其次,最主要无法沟通。”
姚启泰长长地“嗯”了一声,似乎有点意动。
蓝深等了十分钟,没人上台,她嗤笑一声,“没人?没人那我这一次就轮空了。”
“操!摆明了耍人!”有不服气的愤懑,“兄弟们,咱们上去抢了再说!”
姚启泰冷笑一声,甩出一圈黑丝将带头不满的人卷起来,束住他的四肢,高高甩到琼枝上挂起来,黑丝腐蚀肌肉的兹兹声和男子的惨叫响彻四方。姚启泰道,“蓝女说要什么,上来的就得是什么。”
人群安静了半晌,开始有人移动身体,最后几个懵懂的少年被推出来,却是顶天和立地。
蓝深笑一下,“也好,谁先上来就是谁吧!”
顶天和立地无助地对看一眼,传说中珍贵的女人居然选中了他们?这是继成为管理者后的再一件好事,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白玫恨铁不成钢,一脚踹一个上去,“狗屎运的家伙,嫉妒会让你们没命的,抓紧时间最后的疯狂吧!”
顶天和立地无措地尖叫起来,身体在半空中翻了几个圈儿,顶天是哥哥,生怕弟弟落到地面被摔到,半空中抓住立地的双手,身体翻转,自己垫在下面,两个人的体重加上下降的加速度力量,顶天瘦弱的身体在地面弹几下,内脏被撞击,吐了一口血来。立地翻身坐起来,大声呼唤哥哥的名字,急得不得了。
蓝深走过去,蹲在两兄弟面前,笑眯眯对立地道,“你没受伤,很好!只要拉住我的手,就可以有一个孩子了,很幸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