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修真之一日为师 君不弃 2683 字 16小时前

叶舒道:“我听说盛道友生平有两样最得意的事,一是身负绝世剑法,二是饮遍天下美酒。盛道友与人切磋剑法已有千百次之多,但却少有听闻道友与人比拼酒量。在下不才,想借此机会,与道友一决胜负,道友以为如何?”

盛南浔先是愣了愣,下意识将叶舒打量了一遍,显然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掌门是个酒中好手。但见叶舒言笑晏晏,神态间充满自信,他也不由被激起了斗志,当下长笑一声:“好!得叶掌门邀斗,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叶掌门,请!”

“盛道友先请。”叶舒侧过身,将盛南浔让到院内,转而看着顾浚,“小浚,你去寻周师侄,请云霄派送些酒过来。”她唇角含笑,“记住,要最烈的。”

“是。”顾浚领命而去,转身的一刹那,少年不由在心中替盛南浔叹息——

又有一个家伙要倒霉了。

☆、79|4.22城|家

“南浔啊。”女人轻轻将酒盅放在桌上,“我看你醉得不清,咱们就别比了吧。”

“谁,谁说我醉了……”和每一个醉鬼一样,盛南浔啪一下拍着桌子,竭尽全力想把自己磕在桌面上的脑袋拔起来,“我才,才没醉呢……阿舒,咱们再喝三百杯!”

“好,好。”叶舒十分有耐心地附和着他,只见盛南浔抬起头,俊脸上一片绯红。他眼神迷茫地盯着手中的酒盅,狠狠吸溜了一下鼻子,接着就哭了起来。

“呜呜呜……阿舒,只有和你说过了,我心里才好受点。”盛南浔扯过衣袖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一边抽搭一边呢喃,“小蝶……小蝶我真的好想你。”

“小蝶要是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惦记着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叶舒温柔地拍抚着盛南浔的脊背,虽然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个小蝶是哪号人物。

盛南浔闻言,顿时哭的更大声了。所幸这屋子里只有他和叶舒两人,若是叫其他人知道冲霄剑派赫赫有名的盛真人竟然是个喝醉酒后就会拉着人追忆初恋的二货,修真界的下巴估计可以惊掉一地。

不过迄今为止,能将盛南浔喝趴下了的,除了叶舒,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此时,盛南浔口中的初恋已经从小蝶变成了蓉蓉。他这会倒不哭了,而是一脸甜蜜地回忆起他和蓉蓉的青春岁月。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元婴修士,还能把二十几岁时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还真是难为他了。

都说喝醉酒的人最好说话,叶舒原本打着就是在酒桌上和盛南浔套近乎的主意。谁知效果太好,盛南浔不仅和叶舒称兄道弟,眼下已经抓着叶舒痛陈家史了好几个时辰。

叶舒不由忧心忡忡地想,要是盛南浔酒醒之后,不会羞愤之下杀自己灭口吧。她正琢磨着,只听门扉一响,原来是曹衍来了。

望着满地空荡荡的酒壶,曹衍神情复杂。早知道师父嗜酒,也知道她酒量不错,但是……少年又看了看重新趴回桌上,人事不醒的盛南浔,师父的酒量也太逆天了吧……

曹衍拜叶舒为师时,因为顾浚拘着叶舒喝酒,因此他并没有见识到自家师父那如无底深渊一样的酒量。事实上,这也正是顾浚不许叶舒喝酒的原因。

叶舒喜欢喝酒,而且喜欢喝好酒。她兴头来了,不把自己喝醉是不会罢休的。而能够将叶舒都醉倒的美酒,不用问,必然价格高昂。

喝酒时的叶掌门很大方,一点也不在意那些被她喝下肚子的酒值多少灵石。喝醉时的叶掌门也很大方,最爱干的事就是一掷千金。

可是酒醒后的叶掌门……在接到长长的账单之后,就要心疼得大哭捶地了。

深知师父抠门的个性,劳心劳力的顾浚只能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喝酒。免得大醉一场之后,叶舒又要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低落三个月。

大师兄,你实在太不容易了,曹衍忍不住为顾浚鞠了一把同情泪。

“师父,既然比斗你已经赢了,就别喝了吧。”看叶舒的样子,现在还没喝醉,曹衍牢记师兄的嘱咐,趁机劝说道。

“一定是小浚要你来劝我的吧。”叶舒挑眉,“小衍,你们不用担心,你想想看,为师喝的是谁家的酒?”

“呃,云霄派的。”

“那周掌门会找我收钱吗?”

那当然不会了,周定恒还没小家子气到如此地步。

“所以……”叶舒一摊手,“大好的机会,不喝白不喝。”

曹衍转念一想,师父说的很有道理嘛。难得能让师父松快一次,又不用自家出钱。他点点头:“师父说的是,那我再去让人多送点酒过来。”

“好孩子。”叶舒拍拍他的肩膀,“师父等着你,对了,千万别告诉你大师兄。”

顾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师弟给卖了,他正拿着一张精致的拜帖,面露疑惑。

“这是冲霄剑派的拜帖?”傅曲舟望着拜帖右下角的小印,“秦墨,此人是谁?”

冲霄剑派的弟子一贯低调,除了怪胎盛南浔,其他弟子很少有什么声名传出。

“恐怕是为了盛前辈来的。”顾浚放下拜帖,盛南浔是冲霄剑派此次法会领头的长老,派中的弟子听说他来了潇真派的居处,自然会上门来寻。只是还正儿八经地弄这么一个拜帖,不由让人略感怪异。

顾浚吩咐童子:“那位秦道友是在门外吗,你去将他迎进来吧。”

他和傅曲舟坐在大堂等候,原以为来人应该是个古板严肃的家伙,谁知跟在童子身后的,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黑袍长剑,典型的冲霄剑派弟子打扮,只是面上稚气未脱,配着那张板起来的小脸,看起来十分有趣。

“秦道友。”顾浚拱手道,“贫道顾浚,不知秦道友此来,所为何事?”

秦墨满脸严肃:“叨扰了顾道友,贫道心中有愧。”他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的清脆,只是语调一本正经,仿佛念书似的,一板一眼,连丁点起伏都没有。

“贫道此来,乃是为了弊派盛真人。听说师叔上门来找贵派掌门切磋,师叔为人一贯不拘小节……”

顾浚听到这里,心想冲霄剑派倒是难得知礼,比起作风霸道的观澜派来,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谁知秦墨忽然顿住了,顾浚一愣,不由疑惑地看着他。

只见秦墨面露紧张,口中喃喃低语:“不拘小节……不拘小节……后面是什么来着?”

顾浚:“……”

“哦!”秦墨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他转而又变回之前那副严肃的语调,“若有冒犯到贵派的地方,我冲霄剑派……”

然后,他又卡壳了。

困扰地在原地冥思苦想了半刻钟,秦墨实在想不起后面的内容,只能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团,展开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条,严肃地念道:“我冲霄剑派万分抱歉,还望贵派原宥。”

顾浚总算明白他说话的语气为什么如此奇怪了,敢情是照着纸条背下来的啊!

这么短的一段话,竟然还磕巴了三次,顾浚忍不住想到叶舒经常用来形容人的一个词。这个叫秦墨的,其实是个呆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