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国也是三十三岁的单身大龄青年了,听到这关于姻缘的话,脑子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大,“真的??”
他也不是不想找个人过日子,可就怕害了对方。
文泽才也没回答,只是指了指他面前的酒,“你前几天也是不信我。”
林爱国长出一口气,脸上带着些迷茫又带着些激动,可过了一会儿后又浮现出苦笑,“这几个村子有谁不知道我林爱国命不好谁愿意嫁给我?”
文泽才低笑,“这谁又说得准呢,我这样的人不也有妻有女?”
林爱国闻言再看文泽才,顿时觉得有希望了,他虽然运气不怎么好,可为人还是不错的,眼前这位可是说啥啥不好。
“兄弟劝你一句,好好过日子,”林爱国想起田秀芬和那个小女娃,一脸语重心长地劝道,天知道他有多羡慕对方。
“我会的,”文泽才郑重点头。
等文泽才去灶房准备帮忙做饭的时候,才发现田秀芬已经打了几个鸡蛋在搅拌了,除了鸡蛋外还有两把新鲜的青菜。
见文泽才看着那些菜,田秀芬连忙解释着,“我看林同志来也没有恶意,既然是客人,也不能和咱们一样喝粥,这鸡蛋是我向苗婶子买的,按照镇上的价本来是五分钱两个,可苗婶子给了三个鸡蛋。”
“这青菜是我上个月种的,能吃的只有这么点,我都摘了。”
看着田秀芬那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文泽才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坐在灶门前,一边往里面放柴火一边说,“钱已经给了你怎么花不用告诉我。”
他其实想说得更柔和些,可一想到以前的性子也不能改变得太厉害,所以只能这样道。
尽管这样,田秀芬还是吃惊极了。
饭菜做好时,在院子里玩儿的晓晓突然走进来,“那个高叔叔走了,说以后再次饭。”
“是吃饭,”文泽才教了晓晓好几次后,才停下来。
田秀芬看着灶台上的菜眨了眨眼睛,客人走了,那这饭菜.....
“咱们吃。”
文泽才笑了笑,吃饭时他给母子两夹了很多鸡蛋,自己一筷子也没吃,说实话看着母女二人这么高兴,他是真的吃不下。
第二天上工时,文泽才看见跟在李大顺身边的林爱国。
原来因为工作丢了,收养他的叔叔也死了多年,所以林爱国便被李村医叫到家里住,他本不愿意的,可李村医指着他鼻子骂,要想认他这个舅舅,就得听他的,所以才住了进去。
别看林爱国多年没下地,可这干起活来却厉害极了,文泽才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看了看对方粗壮的胳膊,再垂头看了眼自己的,顿是充满了羡慕。
妇女们干活的地方正好在他们附近,歇息时,周春华见田秀芬发呆,便用手戳了戳她,“咋地啦?”
田秀芬回过神,对她笑了笑,“春华姐,你说一个人真的能改过自新吗?”
周春华一下便听出对方的意思,她微微勾唇看向不远处还在挥着锄头的文泽才,“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秀芬,你自己思量。”
田秀芬也跟着看了过去,眼底全是复杂。
忙碌的春耕一过,大伙儿也就闲了许多,由于生产队后面有一座大山,所以男人们没事儿便结队上去打柴,运气好还能得点野物回家给老婆孩子开开荤。
李大顺最喜欢这个季节了,他和林爱国背着背篓和柴刀从文泽才他们院子外路过时叫道,“文知青!去山上不?”
许是文泽才算对了林爱国的事儿,李大顺现在也不叫他名字了,而是改回原来的称呼,叫他文知青。
文泽才正在院子里做小木车,昨儿晓晓看见大胖和小胖有这玩意羡慕得很,所以他准备亲自做一个出来。
闻声,他起来将原本掩住的院门掀开,对上李大顺那张脸,他微微皱眉,“你们今儿还是别上山了,我瞧你们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毕,笔芯。
第11章
要是在几天前听文泽才这么说,两人一定是吐对方一口唾沫外加踹上一脚,然后扬长而去。
可今日不同往日,两人一听这话脸色皆是一变。
李大顺直接放在背篓,“咱们进去说?”
林爱国也二话没说将自己的背篓叠进了李大顺的背篓之中。
文泽才将院门打得更开,示意二人进院子,而就在这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嗤笑,“你们还真信了这骗子。”
三人看过去,一穿着青色上衣与宝蓝色下装的青年人正脸带讥讽地看着他们。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人,穿着和对方差不多,不过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这二人都是知青所的知青,前一个叫于广平,后一个叫杜利安。
文泽才与两人的关系并不算好,甚至三人之间还发生了不少过节,而且几乎都是“自己”挑起来的。
“文知青才不是骗子!”李大顺现在对文泽才的印象改观了不少,自然不愿意听别人说文泽才的坏话。
林爱国则是扫了二人一眼,并没有说话。
“现在是新社会,根本就不兴那套什么血光之灾,”于广平说着还白了李大顺一眼,“他也就是想蒙你们这些泥腿子,赚点钱好去混而已,还说不是骗子?”
文泽才拉住还想为自己辩解的李大顺,他笑看着于广平和杜立安,“骗人不骗人他们知道就行,不过咱们也是同时间下乡的知青,我劝你们还是别上山了。”
“呵,文泽才,他们信你,我们可不信,走!”
于广平冷笑一声,直接便转身走了,杜立安晚他几步,深深地看了眼文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