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嫔一个踉跄,险些栽在地上:太后怎么会嫌萱妃吵闹?就她在这一会儿,都问三回了。怪不得为了这贱人进冷宫,太后都不肯搭理皇上,合着那也是心尖上的宝贝。
一念及此,静嫔眼泪都出来了:同样是嫔妃,她自认相貌还胜过宁溪月许多,可为什么?为什么两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太后和皇上太不是东西了,要不要这么捧着她?
静嫔满腹委屈,却没有一个字敢说出来,只能心酸掩面而去。
这里宁溪月便和素云进了院子,一面小声道:“听见没?娘娘们都在呢,里面不知道有什么阵仗在等着咱们。”
“不会吧?”素云也小声道:“太后还病着呢,奴婢不信娘娘们就敢当众给您难堪。”
“你看静嫔的表现就知道,太后的病没什么打紧,不然我会和她闲扯?”
“娘娘也是,静嫔是小人,您何苦与她斗气?有数的,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可算了吧,这宫里有几个君子?那些小人,我不斗气,她们也恨不得我死啊。何况我这人天生侠肝义胆,最看不惯小人得志,不来招惹我,我还想踩两脚,何况竟然主动来招惹我。”
这倒也是。
素云默默点头,心想娘娘一向随和,若不显露点威严,的确会给人造成她好欺负的印象,时不时来这么一下,给大家提个醒,两下里相安,挺好。
一面想着,就进了慈宁宫,果然就见皇后皇贵妃和舒妃姚妃坐在那里,嫔位的只有洛嫔在,看见她,便站起身来行礼。
宁溪月也给太后皇帝皇后等人行礼,接着询问了一下太后的病情,就见太后笑道:“不妨事,把你们都惊动了来,倒好像我经不起这点风寒似得。”
“怎么会?我们知道太后的身体底子好,这点风寒对您来说算不得什么,不过总是要来看过才会放心。”
宁溪月笑着说了一句,话音刚落,就听皇贵妃淡淡道:“难怪我看萱妃在慈宁宫外和静嫔说了好一会儿话,我还寻思着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有心和人闲聊?原来是早就知道这点小病对太后来说不算什么,到底是常往慈宁宫来的,心中有底,不像我们,听到消息就吓得不行,着急忙活赶了来。”
这就来了。我就说嘛,静嫔都敢说那样的话,这屋里的阵仗还能小了?
宁溪月在心中吐槽,面上却平静道:“皇贵妃说的是,我一得到消息,就急得不行,赶紧往这里赶,结果在门外遇见静嫔,我见她面上没有半点担忧之色,还有心情拉住我说话,就知道太后必定无事,可不是就松懈下来了。”
四两拨千斤,将锅全扣给静嫔了。若让静嫔知道她一时逞强,却得了这样后果,估计得吐血,另外还要扇自己两个嘴巴。
“萱妃这几日忙什么啊?”皇后微微一笑,似乎是在为宁溪月解围,其实却是将她推到了风口上,谁不知道萱妃娘娘这几日都在为冷宫奔走?
宁溪月自然知道她的目的,淡淡道:“也没忙什么,我素日里没事做,因为在冷宫过了一段时间,对那里有点了解,所以就跟皇上要了这个差事。”
“管理冷宫?”
果然,皇后的眉头就皱起来,沉声道:“这不妥当吧?冷宫那边,都是先皇时打发过去的罪人,你倒为她们费心?”
皇贵妃也冷笑道:“我真不知你怎么想的?莫非你觉着冷宫里那些女人可怜,是先皇残忍,所以想替她们翻案不成?”
这个指控十分严重。宁溪月目光轻轻一扫,心中明白:皇后和皇贵妃这是暂时联手了,看来在对付自己的问题上,她们的目标非常罕见地达成了一致。
“贵妃娘娘言重,我刚才说,都是我没事做,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件差事。你们也知道,这后宫日子漫长,我偏偏又是个精力旺盛的实干派,不做点事就浑身难受。若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觉着我不该去管理冷宫,不如……你们分我一点事情做?”
太无耻了!太狡诈了!太阴险了!太可恶了!混账啊!
皇后和皇贵妃在心里无声呐喊,皇贵妃不如皇后定力高深,面色都微微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