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雪狼出现了第一名伤员,看来紧急撤退的任务已经不可避免了,林淮生通过电台告诉王铁川,用紧急联络通知总部,执行紧急后撤计划,同时通知“雪枭”准备目标指引。
从林淮生开枪到“雪狼”暴露出来的这段时间,实际控制线两测,双方空军都在积极地调动当中。首先飞到“雪狼”头上的是印度陆军的一架北极星直升机,但是这架通用直升机几乎没有武装,只在一侧舱门外滑撬上装有一挺机枪,并且机枪手也没有什么观察设备,他除了看到山坡上的几具尸体外,看不到山顶有人活动,他要求飞行员飞低一些,但是这个要求被飞行员断然拒绝了。机枪手又要求地面部队发射烟雾弹,为他指引目标,但是扎西搜索连,正处于群龙无首的混乱当中,没有做出回应。于是这架飞机吃力地盘旋了几圈后,看到了北面有飞机接近,掉头逃走了。
赶来的是2架这一带常见的中国无人侦察机,但是今天这2架飞机都挂载了反坦克导弹。这2架无人机一直就在沿控制线飞行,以图策应,但是为了不使得敌人从它们的航线判断到雪狼位置,故意离得有些远,所以它们比印度直升机到的略晚一些。但是很快远在墨脱的无人机控制员发现,他们无法压制从山谷里的印度军队,因为双方都躲在树林里,无法有效识别。但是它们的出现还是使得印度地面部队错失了进攻的时机。在洛桑嘉措带着重武器亲自赶来前,一个连的人就窝在森林里,不敢上山。
其间“雪狼”从山顶向山谷发射了几颗烟雾弹,希望为无人机指引目标,但是无人机因为通讯协调的问题,他们不知道这是谁发射的烟雾弹。最后这两架飞机因为燃料耗尽不得不返航。
接着赶来的是提斯普尔起飞的苏30战斗机,这些重型战斗机的在波尔迪克拉河上空就用雷达找到这两架无人机,不过此时无人机已经离开了控制线,飞行员请求立即发射r77导弹攻击,但是地面没有同意,他们还在执行旧的不得向控制线以北目标开火的命令,虽然上个星期围绕中国雷达站的攻防已经使得双方旧有的底线被打破了,而且这个星期提斯普尔也已经摆脱了中国人在雪山上的雷达监视,但是卡罕总理还是妄想通过单方面的克制,来确保西线地面进攻不被中国巨人破坏。
在卡汗和辛格这代人的印象里,招惹中国的风险并不是那么的大,只要你不像尼赫鲁那样的顽固和没有分寸,完全可以在中国反复提出抗议的阶段化解问题,只要做出一点点虚伪的求和姿态(比如越过控制线袭击雷达后主动停止进一步的行动),中国就会放低调门,吞下既成事实,接着忍耐下去,而印度就可以游刃有余地地将主动权握在手中。这也是历代印度战略家敢于在1962年大败后,仍然继续蚕食藏南领土的重要策略。中国的哲学让他们困惑,但是得寸进尺的行动却每每得手,这让他们尝到了甜头,80年代以后,国防部下属的战略研究室已经制定了完整的进二退一的内部理论,理论认为,印度可以从巨人中国身上不停地压榨利益,但是必须有节制;这个理论是对一无二的,因为它之针对中国。
在这一轮空中的对抗中,双方都因为一些技术或者政策上的制约没有开火,最后解决问题的还只能是地面部队自己。
洛桑嘉措带着直属的加强连从一公里后的指挥部赶来,看着手下七手八脚地将扎西贡布塞进裹尸袋,由于尸体几乎断成两截,这个过程异常地困难。此刻,扎西的灰蒙蒙的眼睛正看着天。洛桑嘉措慢慢走上前,众人都停下手来。
“他是木斯塘新生的第一代,生在那个忍饥挨饿的年代。”洛桑嘉措平静地说道,一旁的人黯然地点头。
“他的父亲被尼泊尔警察打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他把儿子交付给我时说:把我的儿子带到达兰萨拉,他是四岗六水的传人,我并不祈祷这个孩子能长命百岁,但是我祈祷,总有一天他会带着刀剑回去。”
洛桑嘉措说完,蹲下将裹尸袋的拉链拉上,然后径直走到森林边缘,举起望远镜向上看,眼前的这片山坡太陡,又缺少树木掩护,正面冲锋十分的困难,敌人选择在这里阻击,显然考虑过这些优势。占领山顶最好的攻击办法是一次垂直降落。
“我们的直升机到了没有?”
“正在沿奇五河赶来,还有15分钟。”
“很好,在他们到来前,先把这片山头全部削平。”
立即有传令兵向后面的的迫击炮手传递了命令。
等了一会儿,嘭嘭嘭的发射开始了,炮弹飞向了山头,准确地掉在了那里,巨大的爆炸烟幕腾起。洛桑嘉措身旁又有几名士兵吃力地将一挺双联的12.7毫米的机枪架到了前面,接着也开始对着山顶扫射,这是对付潜藏的狙击手最有效的办法,剩下的问题将由直升机来解决,扎西手里就是少了几件这样的重武器,才导致了进攻的失败。很快巨大的爆炸声中山顶的整片树林都摧毁了。
此时山顶上已经没有人了,整个“雪狼”的后卫已经护送伤员和林淮生撤离到了最后的营地。
洛桑嘉措从望远镜里看了一会儿,确定上面如果有人,应该都已经被炸死了,他知道敌人可以走的地方不多,现在是紧追不舍的时候。
背着电台的通讯兵走高跟前,将一个通话器塞到队长手里:“队长,直升机请求锁降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