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盖一碧绿荷叶,腰间搭一软软薄衫。身下是细沙,身侧是池畔。长发如莆草般随水轻漾。
如果是别人,也许能看出些有关于慵懒,闲适,逸然,自在,各种很美的意韵。
但是,程向腾才不管什么意韵。
他注意着那身体,那胸前的米条样小痣,为什么位置大小和形状,都和他身前的一样一样??
……很不想承认,可那不是他程二又是谁?
程向腾看着那画,时喜时怒,时怒时喜。
这没羞没骚的丫头,不好好记住他的脸,却都记住些什么东西!
除却那痣不提,胸前两点,要画得那么形象逼真做什么?好让人害羞的说。
还有那薄衫,虽盖住了那处,但那引人遐想的微凸是什么东西,作个画嘛用不用写实成这样?!!!啊呀谁能告诉他自己看自己为毛也会身上发热面上发烫???
(……哼哼哼矫情毛线呀,发烫还不是继续看着!)
仔细再看,程向腾忽然又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画上人微微侧躺,一臂搭在身侧,另一臂却舒伸开去。画面均匀饱满,却偏偏臂弯那里太多留白,让人总觉得那里应该躺着个谁似的。
嗯~~~,臭东西,原来你也在!!!
那你肯定得剥得更光,连身上那一缕也不给你搭……
某人各种浮想联篇。不知想到什么画面,竟然老脸一片晕红……
等回过神来再再看,又发现远处那乱入的小草貌似凌乱,实则很有章法,细辩始知乃草书四字:相思成沙……
相思成沙?
看看画中人身下地上那细细的沙土,漫漫不见边际。如此之多,如此厚重,皆如相思?
想起那日林间地上逼真的沙像,和那画里的满满心意。
程向腾忽觉心里也满满的。
当然少不得又回想了一遍那日午后,那旖旎的水色,旖旎的日光。
……
是夜,洛音苑里,有男夜半翻墙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上,今天更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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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点了收藏,夜半美男会翻你墙,真的……
☆、第30章 .夜
桐花和芦花都歇在屋里,一个在挨墙小床上,一个在临窗榻上,三个人三角形呈列。
程向腾悄没声的摸到窗下,然后动作十分的老套:先投石问路。
把轩窗推开条缝,然后一块石头啪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三解形中间地上。
“谁?”桐花警醒问道。
窗栊上,一高大挺拔的身影清楚地映在上面,分明是个男人。
桐花捂着嘴巴免得自己叫出声来,片刻后又放下。因为那人说是歹人吧又不象,他站在那里并无动静,看不出有什么行凶的意图啊。
并且,那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熟悉,还相当倜傥。(呃,最后一句和是不是坏人有关系吗?)
桐花定定神披衣下床,悄悄潜行过去。一边用手捂着芦花的嘴把人弄醒,一边狐疑地猫腰趴窗缝上往外瞧。
男人宽衣缓带,背窗而立,不躲不避。不是二爷是谁。
床帐里,武梁轻轻笑了。
她送了礼过去,程向腾收了,人却竟然呆在书房里没动静了。她本来以为,就算他还不肯上门来,至少会有个回礼吧,哪怕一句话呢。
谁知道这人白天一本正经,晚上翻墙行动,实在闷骚得紧哪。嗯,墙都翻了,离门还远吗?
武梁觉得还是可以期待的。
不过眼下么,来者不明,她还得要激烈反抗一回才行。
荷塘也好,送画也好,都是她主动出击,行为不仅仅是轻浮,而是相当的open。虽然他现在一时新鲜觉得好,可也难保日后不会在心里嘀咕她的作风问题。
所以她既要勾引到手,还要尽量给他留下“唯他一人而已”的忠贞印象来才行。
唐氏可是主母,她家老妈唐夫人的贤名,连程府里的小丫头子中都有人称颂。可成就了她贤名的司姨娘是怎么没的?先是路遇强匪,再是与车夫有染,都是事关名节清白的问题。
司姨娘有儿有女三个孩子,这样的姨娘就算色衰爱驰,指望着子女也能过好下半辈子,她何苦作死地与什么车夫有染?
内中奥妙不用咱多揣测,但唐氏可是那环境中熏淘出来的,有没有得些真传用出来,谁能说得了。
反正吧,该勾搭时要勾搭,该立的牌坊也得伺机立上。
现在就是好机会。
武梁听着桐花芦花出了门探身去确认来人,听着桐花芦花返身抱了铺盖走人,听着某人进了屋,听着丫头反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