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贺家不一样,贺家所拥有的势力不说,背后的绍家可谓是绝对的最显赫的家族,他们真心想要藏一个人,即使是顾临桁找起来也会很困难。
而且贺旌容告诉他,是舒绿还没有原谅他。
当初想要接近舒绿的想法仅仅是最初的念头,到后来就再也没有那样想过,但是却不能够改变他隐瞒了舒绿很多真相的事实。
但因为这样他就要被舒绿判了死刑?万一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再也不打算原谅他,喜欢上了别人怎么办?
刚才进来的那一刹那,看到舒绿怀里抱着个孩子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有说有笑,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的顾临桁差点儿就没咬碎了自己的牙。
对于顾临桁来说,绝对不能够忍受舒绿真的离开他。
这人是他的,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是深入骨髓的信念了,绝对不会有变化。
幸好冷静下来之后,顾临桁能够从舒绿的神态里看出不同。
舒绿看那个男人的眼神很坦率,即使很熟稔,也没有其他的感情在里面。
这才让顾临桁放了心,不然的话……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将舒绿绑回去的。
“你放心,你已经找到我了,孩子都还在你的怀里,我不会离开的。”舒绿回握着顾临桁的手,告诉着他自己的态度。
顿时也有些心酸,舒绿知道都是因为自己,过去的顾临桁从来不会露出这样受伤的表情,他在害怕。
顾临桁眯了眯眼,终于放开舒绿,然后抱着怀里酣然入睡的皓之宝宝下了车。
这是在巴黎的一处别墅主宅,典型的欧式风格,外面带着一个小院子。
接他们的车子也是贺家的司机,都是从国内直接过来照顾舒绿的。
“很可惜爸妈今天都没在巴黎,不然你还可以见他们。”舒绿走进屋子,对顾临桁指了一下楼上的卧室,“先把皓之放到卧室去,他这一觉估计要睡很长时间。”
顾临桁点头,跟在舒绿身后上了楼,皓之宝宝已经开始一个人睡觉了,他的房间里贴了许多的壁纸,上面还有歪歪扭扭的画,一看就是他亲手画的,带着小孩儿的童真。
床边摆放了一些小的模型,让顾临桁微微侧目,这么小就已经开始玩这种复杂的拼接模型了,不愧是他顾临桁的儿子……
明明是才刚刚见面,但是这时候的顾临桁就自动过度到了为人父的状态里面,表情里也透出了一点儿骄傲。
放小孩儿放在床上,立即就只剩下了软软的一小点儿,舒绿过去盖上被子,伸手将顾临桁拉出了卧室:“有什么话我们去外面说。”
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舒绿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她大部分的岁月里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情况好的时候会回来住,情况不好的时候就只能够每天呆在医院,方便医生的随时照顾。
顾临桁看着近在咫尺的舒绿,用有些贪婪的目光放肆的打量着她,这个人他已经寻找了太漫长的时间,这五年里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一样。
现在终于可以再次看着这个人,顾临桁心里说不清的复杂。
“临桁……”舒绿才刚刚开口,就被顾临桁一把搂进了怀里,手臂紧紧的扣着她,力气大的让舒绿觉得有些疼。
他的动作里带着满满的想念和紧张在里面,像是要就此将舒绿圈在怀里,让她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顾临桁侧过脸,在舒绿的耳边低语:“你可真是残忍的很,一走就是五年。”
舒绿无奈的将手臂攀上他的背,宽阔挺直的背脊,充满了安全感。
舒绿不由得想,自己想念这个怀抱也有多久了?
每一次的午夜梦回,她从噩梦里惊醒,发现自己身边一片寂静,只有自己一人的时候,何尝不是难受的?
只是后拉,她或许比顾临桁好一点,她身边还有顾皓之,他那么单纯善良,小孩子的童真和依赖让舒绿感到慰藉。
能够拥有顾皓之对于舒绿来说是人生的惊喜,她即便曾经遇到过生命危险,也挺了过来,成功的将皓之生下来。
看着他从那么小的一个跟糯米团子似的,慢慢的长成现在的小孩儿,那大概是一种奇妙的做母亲的感觉。
她可以给皓之宝宝的一切,都给了他。
“我……以后不会了。”舒绿忍不住哽咽,她也终于可以呆在顾临桁的怀抱里,这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顾临桁心里有怒气有怨愤吗,当然有,对于舒绿的不辞而别当然有怨怼,但是更多的,却是紧张和想念,比起生舒绿的气,不如说顾临桁是在生自己的气,他若是一开始不欺骗舒绿,就不会让她有那么一道跨不过去的坎,顾临桁在这些年来,唯一难过的就是自己弄丢了舒绿。
其实他从来没有怪过她,因为太爱了,所以连责怪她的情绪都舍不得有。
“你要是想走,我也不会机会的,贺舒绿,你以后就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要想去……”顾临桁咬牙切齿的威胁着,“你要是敢走,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回来,然后好好的惩罚你!”
舒绿靠在顾临桁的胸膛上点头:“我保证。”
顾临桁温柔的吻去了舒绿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怎么就哭了呢?该哭的人不应该是我?”
舒绿撇撇嘴:“谁不知道顾阎王铁石心肠,从来不会哭。”
顾临桁亲吻她的睫毛,动作爱恋又小心翼翼,仿佛担心稍微用力,就会将舒绿再次弄丢一样:“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难过的时候。”
“……对不起。”
顾临桁凝视着舒绿的眼睛,问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还在气我对你的隐瞒?”
舒绿赶紧摇头:“没有。”这就是当初无可奈何时候的一个借口而已,她从来没有生气,又怎么可能为了这个理由离开顾临桁五年。
“那就好,我想了好多办法,如果你还在生我的气,不肯跟我回去,我该怎么哄你,现在看来都用不着了。”
舒绿觉得虽然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么久,但是重新和顾临桁呆在一起,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生疏,这个男人的每一寸何尝不是印进她的灵魂里?
“那么现在可不可以来说说……这几年,你到底为什么不回去,并且让所有人向我隐瞒着你的消息?嗯?”顾临桁用修长的手指抬起了舒绿的下巴,目光逼视着她,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舒绿觉得话太漫长了,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而且,你又是什么时候,给我生了这么个可爱的儿子?”顾临桁眼里浮上一层淡笑,“这样隐瞒起来,是准备什么时候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