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是的,我见到了一只半精灵。”她讲了一遍自己见到那只半精灵的过程——连阿布拉克萨斯和她之间的暧昧互动也没有隐瞒。
“她绝不是来自小月林——最近没有月精灵离开drayd,”这是麦兰文的第一反应,随后她拧起了眉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竟然能和其他的异性亲密接触?”
“是的,非常亲密。”艾琳肯定道——坦率地说她也觉得很奇怪,“我能感觉到他和我之间依然存在某种十分亲近的联系——这应该意味着半身并没有出现问题,可他在那个人面前甚至都没有完全认出我来——他或许是有意识的,但非常轻浅,至少抵不过那个人对他的‘吸引力’。”
“……如果说这话的不是你,我也许会认为这是在嫉妒,”麦兰文玩笑般地说了一句,“你看起来还不错?在你的‘半身’对其他女性做出那样的行为之后?”
“你看起来也还不错,麦兰文,在你直到他对其他女性做出这样的行为,而我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而拒绝在未来与他缔结婚约之后,”艾琳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也许你们并不是那么在意生命树种的另一半究竟是谁?”
“事实上,只要母体是你,任何男性都可能让生命树种出生,只不过半身的几率更高一些,”麦兰文很“诚恳”地说道,“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的话——但很显然,他中了某种魔法,或者是诅咒?这让他无法抵抗来自那位半精灵女士的吸引,甚至盖过了‘半身’之间的吸引力。”
“你知道这种魔法,对吗?”艾琳很笃定地问道,“你一定知道这是什么。”
“时光长河让许多古老的魔法不再出现,可只要有生命的地方,就会存在欲望,而欲望是一切罪恶的起源——你知道黑魔法的起源吗?”麦兰文轻声道,“巫师们只知道黑巫师创造了黑魔法,却不知道所有古老的黑魔法,都是来自于阿勒弥尔——他才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黑巫师’。”
“阿勒弥尔?”艾琳惊讶了,“他不是暗夜精灵吗?怎么可能会魔法?”暗夜精灵不是隔绝元素的吗?黑魔法也是需要魔力才能施展的吧?
“最初的黑魔法,从某方面来说更像是诅咒,”麦兰文厌恶地皱起眉头,“他利用魔法生物的血肉作为祭品,通过魔法阵进行献祭,从而实现自己的目的——给敌人带来灾患、不幸、分离……”
“所以,阿布拉克萨斯是中了某种诅咒,对吗?”艾琳问道,“这种诅咒来源于阿勒弥尔?”
“如果真的是那个诅咒的话,是的,我想,应该就是阿勒弥尔,除了曾经身为索西娅丈夫的阿勒弥尔能够利用这种方法完成黑魔法,没有其他的暗夜精灵可以做到这件事——那种控制人心的力量,只有阿勒弥尔才做得到,”麦兰文望向艾琳,“这件事只能依靠阿布拉克萨斯自己——这种诅咒除了施术者本人,其他人是没有办法解除的,除非受术者足够坚定能够找回理智,否则,他就只能按照施术者的意愿行事了。”
艾琳,“……”所以阿布拉克萨斯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人家暗夜精灵的王亲自给他施了咒?!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艾琳轻声问道——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她的担忧,虽然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在看到阿布拉克萨斯和别的女性亲密的那一刻,她仿佛又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对于感情,她始终是有些洁癖的,前世毅然决然地离开,与其说是达戈尼特夫人的那封吼叫信,不如说是她无法面对情人遍布全世界的阿布拉克萨斯,那些女人纷纷给她写信,里面露骨的语言简直令她无地自容。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是的,艾琳,我很抱歉。”麦兰文叹了口气,“好在那个半精灵应该不是暗夜精灵,我想,也许是某个黄金精灵的后裔?——那个族群的后代总是各式各样的——幸好大部分的卡拉昆迪都已经去往了阿门洲。”
“也许吧。”艾琳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如果这一世的阿布拉克萨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诅咒变成了前世的花花公子模样,她想,哪怕是“半身”,她也是依然无法接受的。
麦兰文没有说话,大约也是不知道说什么。
艾琳沉默了一下,决定让气氛不要太沉闷,“暗夜精灵不会在外界活动吗?可你不是和他们打了一场?总不会是在暗夜之城吧?”——既然男人会怎么样她插不了手帮不上忙,那她就把心思还是放回到自己身上吧……暗夜精灵和自然精灵的仇恨那么深,她真担心自己哪天莫名其妙就被一群精灵围攻了……连麦兰文都伤成了那副样子,她现在的水平还不如麦兰文呢,那不是妥妥去见梅林的节奏?
“他们无法离开安索米达,佩拉□□舍弃了生命之树,却让自己成为了新的‘生命之树’——暗夜精灵必须在她的神殿魔力覆盖范围内才能自如活动,否则就会变成一座雕像——除非他们能找到佩拉□□的项链,利用其中的力量打破空间的束缚,才能离开安索米达。不过,就算他们能够自由地出入安索米达,也不意味着他们能够脱离佩拉□□的控制——”麦兰文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会儿她倒是没有幸灾乐祸了,反而带了一些吐槽的意味说道,“众神大概在创造佩拉□□时给了她太多的梭罗果实,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野心和欲望?托她的福,暗夜精灵如今就像地底的臭虫!”
然而,艾琳和她的关注点却不太一样——麦兰文这话的意思,就是她偷摸着溜进了暗夜之城了呗?
“你竟然进得去暗夜之城?”艾琳问道,她可不信暗夜精灵的城池没有防卫——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其他族群的“外人”出入得这么容易吧?
“呃,”麦兰文哑了一下,干咳一声,视线飘忽了几秒,才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来,“对了,这个还给你——是伊恩先生借给我的。”
艾琳,“……”
这个小盾牌,看着有点儿眼熟啊!
——老祖父是什么时候从她哪里“借”走了“阿喀琉斯之盾”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吧,其实吧,那个人其实不是出轨啊就是真的狗血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怎么解释呢又要剧透了…反正就不是啦…哎~我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出轨的男主角???这不可能!!!
第210章 “忘年交”
作为普林斯美容院的总店长, 希尔达无疑是整个伦敦、甚至整个大英帝国内最受女性们欢迎的人之一, 她能让丑小鸭成为白天鹅, 让平凡的姑娘一夜之间变得光彩耀目, 让许多曾经因为容貌而丧失信心的女性重新拾起了面对生活和困难的勇气,这种“改头换面”的能力令她身价倍增——这一点, 从她时不时会受到伊丽莎白姐妹俩的邀请参加皇室姐妹下午茶就可见一斑。
权势向来与财富结伴而生,自从希尔达成为了伊丽莎白的“闺蜜团”成员, 递到她面前的拜帖就多了很多, 若是再算上那些拐弯抹角试图见她一面的人,那就更多了。好在如今的她身为三家店的总店长,平日里只用处理一些公文,当然偶尔有时间有心情了,她也会给那些vvip们服务一下, 除此之外, 能够见到她的人并不多——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那些慕名而来的贵夫人们竟然因此而更加推崇希尔达的“手艺”,千方百计想要请她为自己服务, 甚至毫不吝啬开出天价, 这倒是希尔达没有想到的了。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对于一般人来说, 应该是很满足的了——人生价值也好,社会价值也罢,已经都被实现了,银行里的存款就算她这辈子什么都不做, 也能挥金如土到下辈子,作为曾经穷得差点连饭也吃不起的人,希尔达想,她应该是很满足的。
可她总是忘不了艾琳在招揽她时说过的那句话——“我想要创造一个新的时代——一个‘美’的时代,你愿意和我一起吗?”——这句话如今听起来真是幼稚又自大,可偏偏那时的自己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没有丝毫犹豫就一脚踏上了普林斯的大船。
——对于这一点,希尔达每每想起来,都感到十分的庆幸。
普林斯如今已经是个大财团,而掌舵人是艾琳·普林斯,哪怕她希尔达看似风光无限,其实都是艾琳给她的——普林斯美容院的总店长可以是她希尔达,也可以是随便哪一个人,她不会妄自菲薄地认为自己不如别人,可她也不会盲目自大得认为全世界只有她能胜任这份工作!如果她做得不好,希尔达想,她不觉得艾琳会视若无睹地让她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不过,她怎么会做得不好呢?她对普林斯、对美容院,可是从来都不会让艾琳失望的。
——这次也一样。
“莎拉!注意一下时间!”希尔达头也不抬地对着门外的秘书喊道,“如果朱迪丝来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顺便,请帮我倒一杯咖啡!”
门外的女性忙不迭地应了一声,然后倒了咖啡,转了个身,正见到等待的客人,惊喜地想要叫出来时,却见朱迪丝举起右手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眨了眨眼,手中的咖啡也被朱迪丝“抢”了过去。
“咚咚”朱迪丝随意地敲了两下门,然后走进了希尔达的办公室,将咖啡放在了正在忙碌的希尔达手边。
“您的咖啡。”
“谢谢。”希尔达道了谢,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随后意识到不对,侧头一看,“嘿!朱迪丝!怎么是你!”
“嘿,希尔达,好久不见。”朱迪丝笑着轻拥了一下希尔达,“咖啡的味道怎么样?”
“老实说,我很怀疑莎拉是不是伪造了她的简历——她真的没有做过咖啡师吗?这口味简直让我离不开她了!”希尔达也笑了起来,对着紧跟朱迪丝进来,略有些忐忑的女秘书点了点头,“谢谢你莎拉。”
“您太客气了!”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的女秘书涨红了一张脸,“我,恩,您有事请叫我,我先出去了!”说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退了出去——倒是没有忘记带上办公室的门。
朱迪丝目送着女秘书玲珑有致的曲线,十分淑女地吹了一声不长不短地口哨,“这才是正宗的英国甜妞儿!”
希尔达没好气地轻轻拍了她一下,“朱迪丝!你是一位尊贵的小姐!你的父亲可是议员!这个样子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你还怎么嫁的出去!”
“好的,好的,希尔达妈妈,”朱迪丝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嫁人这种事可不在我的规划里。”
希尔达没忍住,又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女孩子这辈子总是要结婚的!”
“那是因为您品尝过爱情和婚姻的美好,亲爱的希尔达妈妈,”朱迪丝笑了起来,亲热地拉着希尔达坐到了沙发上——这对年纪相差将近二十岁的闺蜜相处起来既像姐妹又像母女,甚至朱迪丝从来不会对自己母亲说的话,在希尔达这里也仿佛嘴上没了把门的一样,可以叨叨个没完,老实说,这一点连朱迪丝自己都觉得很神奇,“您知道安吉拉吧?安吉拉·莫尔顿,那个被叫做‘铁血安吉拉’的女人。”
“啊,是的,我见过她,她怎么了吗?”希尔达点了点头——她认识艾琳的时候,安吉拉·莫尔顿就已经和珍娜·史密斯、玛丽·麦格斯一样,是艾琳最得力的骨干成员之一了,安吉拉的故事在普林斯公司是个传奇——落魄的贵族小姐嫁给了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整天被喝醉了酒的丈夫殴打辱骂,直到她在普林斯找到了工作,有了钱之后才渐渐挺直了腰杆,连往日非打即骂的丈夫都不敢再对她露出坏脸色,而曾经为了躲避丈夫宁愿连着好几个月轮夜班的安吉拉也慢慢地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开始打扮自己,还将过去丈夫虐待自己的证据给翻了出来,在某次丈夫又偷摸着去和□□厮混回来的时候,找人暴打了丈夫一顿,强迫他签订了离婚协议。后来,那个男人被人在某个死了的流莺床上,被警局以杀人罪给丢进了监狱——大家都在暗地里猜测是希尔达使了某些手段,连警察也曾这样怀疑,可惜找不到证据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