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握紧手中的布片,忽然呵呵轻笑起来。
“小姐?”含雾满头雾水的看着她。
秦惜把手中的布片小心翼翼的收好,这可是她能灭了云氏的最好证据。她抬头瞧着含雾,嘱咐她道,“含雾,你继续监视春华院里的动静,只要稍稍有异动就来告诉我,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最好是能弄到云氏安胎的药渣子,如果能弄到别惊动人,包一些来拿给我。”
“奴婢明白。”
“秋意,你让梅蕊去厨房查一下云氏这几天的饮食,看看她吃的都是什么东西,查到之后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秋意比含雾聪明,已经从秦惜的话中听出一些端倪,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福了一礼就拉着含雾退出了房间。
秦惜瞧着那一块带血的布条,笑的万分愉悦。
上一次对付云氏,没想到突然她爆出怀孕的事情,这一次,她倒想看看云氏还有什么法子能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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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借刀杀人
含雾办事很是稳妥,第二天一大早就弄来了云氏喝剩下的药渣子。秦惜直接让秋意去孙氏那里拿了对牌出了府,让她去外面的药铺里找大夫来辨别药渣。
梅蕊也带来了好消息,“……奴婢先去了夫人的院子里查看了云姨娘的食谱,才去的厨房,刚开始厨房里的人闭口不谈,后来奴婢悄悄的离开,瞧见厨子们给云氏做的吃食和食谱上根本就不一样。奴婢悄悄把送饭菜的人拦了下来,看了食盒里的吃食,全都是一些补血补气的药膳。”
秦惜听的认真,等梅蕊话音落下,她面上已经是一片愉悦。她现在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云氏已经小产。
现如今……就等着秋意拿回来最直接的证据了。
临近午时的时候,秋意终于归来。顾不得已经淋得半湿的衣裳,秋意激动的把怀里的药包掏出来,摊在桌子上,兴奋的道,“小姐,您没有猜错,大夫说了,这药根本就不是什么安胎药,而是用于小产后身子虚弱的女子。”
屋里的含雾和梅蕊同样高兴,云氏已经失势,如果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早就被老太太给丢出去了,现在她连最后保全自身的筹码都没有了,看她以后还怎么使坏。
“小姐,我们要不要去揭发她?”含雾略微激动的问道。
“不去。”秦惜轻笑,把药包包好了交给秋意,瞧着三人疑惑不解的模样,她笑眯眯的道,“这种事情如果是我们爆出来,只会惹得一身腥。”
而她现在还要利用老太太对付云氏,所以还不能引起老太太的怀疑。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任她?”梅蕊郁闷了。
“当然不会。”她好不容易抓到云氏的把柄,自然会把她往死里踩!秦惜目光冰凉,从柜子里掏出昨天含雾发现的葵水布料,一同放到秋意的手里,嘱咐她道,“你去把这两样东西交给王嬷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她说清楚,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三人瞬间猜到秦惜是要借刀杀人,不过不得不说,这把刀借的太正确了。
秋意福了一礼就往外跑,“奴婢这就去。”
一把拉住她的手,秦惜无奈的笑道,“这么着急做什么,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万万不能在紧要关头出问题。你出门的时候小心些,这府中的探子多着呢,别让人瞧见你和王嬷嬷碰头。还有……”她面色严肃下来,郑重嘱咐道,“让王嬷嬷切记,必须今天就处理好这件事情,还有,让她想办法说服老太太,明天去净慈寺听禅。”
“好!”
秦惜这才松开秋意的手,这一个多月以来,老太太都没有出府去净慈寺听禅,这一次她一定要想办法让老太太带着她出门才行。
……
百草园。
老太太的心情和外面的大雨一样,已经好些日子都没有放晴了,自从上一次老侯夫人带着建昌候愤然离开秦府之后老太太就每日每夜的担忧,生怕老侯夫人真的以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参上秦漠北一本。
想起这个老太太就恨得牙痒痒,孙氏那贱人,如果同意了把秦珊放到她名下,这些事情不全都会省了吗!
瞧着桌子上精致的午膳,老太太蹙眉吃了几口,随即挥挥手就让人撤下了。
“老太太,再吃一些吧,您已经好些天没有食欲不振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要伤身子的啊。”李嬷嬷满脸担忧,捧起手中的米粥送到老太太跟前,“您再喝两口吧,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这几天建昌侯府都没有动静,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动作了,等天晴了再让大小姐去赔个不是,这事儿也就翻篇了,您就别往心里去了。”
“我怎么能不往心里去,这么好的姻亲就这样好生生的给毁了。”老太太烦躁的推开李嬷嬷的手,咬牙切齿的道,“孙氏这女人就是不识抬举!”
一边伺候着的王嬷嬷闻言,忍不住叹道,“听说夫人这段时间日子也不好过,病的很严重,到现在都还卧床不起呢。”
“那女人死了也是活该!”老太太愤愤然。
王嬷嬷心口微微泛凉,聪明的不再说什么。
用完午膳,李嬷嬷为了彰显自己是老太太贴身嬷嬷的身份,叫来小丫头开始收拾碗筷,进进出出的好不忙碌。王嬷嬷就陪在老太太的身边,扶着老太太进了内室休息。
老太太每天都有午睡的习惯,睡觉的时候习惯人给她揉捏着肩膀。王嬷嬷先是扶着老太太上了床,随后便踢掉自己的鞋子,进了床榻的里侧,握着她的手腕,从肩头开始揉捏起来。
老太太倚在床边,根本就睡不着,王嬷嬷见此,面上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来。
老太太一抬头就瞧见了王嬷嬷的面色,倚在床榻边舒服的叹息,“我瞧你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是怎的了?”
王嬷嬷面色慌乱的垂下眸子,“没……没事。”
老太太最恨别人有事瞒着她,见此,一张老脸当即就沉了下来,从王嬷嬷手中抽出手腕,她面色微凉的道,“王嬷嬷,你现在胆子大了,竟然敢有事儿瞒着我了!”
闻言,王嬷嬷面色一白,慌忙从床榻上滚下来,跪到老太太的床边,惊慌道,“老奴不敢,老奴怎么敢瞒着老太太,只是事关重大,老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事关重大?!
老太太坐直了身子,厉声道,“究竟是什么事?!”
王嬷嬷仿佛被逼问的急了,这才从怀中掏出一片染血的布片,这布片正是秋意悄悄送来给她的。瞧着老太太不解的目光,王嬷嬷仿佛极为为难,半晌,她咬咬牙,抬起目光,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老太太,这是春华院的钱嬷嬷瞧瞧拿到花园里去掩埋的东西,今儿个早上老奴刚好去针线房,就瞧见钱嬷嬷鬼鬼祟祟的模样,老奴顺势跟了上去,等她走了之后就把这东西给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