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2 / 2)

“我认识他,就是幽州官学癸未科的第五景!这小子向来妖言祸众,快打他!”

“信口雌黄,污蔑郑娘子,这小子该是不耐烦了吧。”

更有手快的,已经捡了石块什么的往第五景身上砸,那只小黑猫嗖地一声又没了影儿,独留第五景站在当地抱着脑袋叫救命。

“幽州军公干,闲杂人等莫要喧哗。”沈小寒懒洋洋地环顾四周,不管是院内还是墙头上,“污蔑武侯遗孀,其罪非轻。可是护庇内奸,也是死罪一条,你们别着急嘛,让他把话说完。”

她个头不高,这句话说来一点威胁力都没有,要不是身上血衣斑斓,似乎是经历过今早一场恶战的,这会只怕早就有人上来推褬她了。

她这话一出,未见有什么好转,墙头上扔石头的人更多了,第五景抱头鼠窜回了厢房,很没骨气地抛下她一个在院中。

“怎么替这小子说话,莫不是你的姘头?”原本就在院内几人中,有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更是出言嘲笑。

有人主动送死,沈小寒当然不会轻易就放过他,足尖一勾,便将地上一块石头踢向了那大汉。

她这一记力度也足,石头挟着风声袭来,那汉子原本还想躲,然而石头来的太快,当胸如中巨椎,啪地一声将他砸在墙上。

其实只是这一块石头击中了他的膻中穴,这穴道属任脉,是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交汇之处,此穴中招,整个人便僵硬如木,不能动弹,那大汉身材又魁梧,身后不院就是院墙,穴道受制,他又失了平衡,看起来就似砸在墙上一般。

沈小寒只不过露了这么一招,已将震摄得在场众人都魂飞魄散,正要发一声喊四散逃命,不料这位女侠立即道:“谁走就是心虚,心虚就是内奸,你们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这个威胁简单,可是谁也不想在非常时期被人举告是内奸,只怕还没有扭送幽州府受审,路上就被百姓砸死了。

“第五兄,出来审案。”沈小寒妙目一凛,见门口还有人悄悄往后退,口中喊着要五景出来审案,身形微动,眨眼间便掠到院门口,抬臂捉住那个要逃的人衣领,喝道:“起!”

她这招如霸王举鼎,如力拨泰山,要逃那人也是比她高一头的七尺男儿,就被她当一捆稻草一样扔向了院中,正摔在那些石头上,惨叫声响彻云霄。

五景有她壮胆,立即就精神抖擞起来,含笑作了个四方揖,这才道:“赵郑氏,街坊四邻都在,把你谋害亲夫的经过说一说吧。”

赵郑氏早已经吓得半死,此刻搂着两个儿子瘫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她那两个小儿一个四岁,一个六岁,哭成一团,身边四五个街坊女眷劝都劝不住。

沈小寒目光锐利,见那两个小儿,稍长那个方面阔口,幼小那个却是尖下巴,肤色偏白,与赵郑氏也不甚相似,心里大约就有了点数,她突然笑道:“赵郑氏,你肚里这个孩子,是谁的?”

赵郑氏尖叫一声,就要向那口薄棺撞去,奈何身边几个女眷七手八脚拦下了她。赵郑氏痛哭失声,柔弱可怜,“小娘子这般污蔑,奴家真是不能活了……”

沈小寒出言逼迫她只不过是试探,果然她摔进院里的那个男子看见赵郑氏要撞棺自杀,踉跄着想要抓住赵郑氏,“不要!四娘你还年轻,切莫自寻短见!”

“牛三郎你滚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那男子还未爬起来,院子的角落里却有人发声,却是被沈小寒以石子击中穴道,拍在墙上的那位,他虽然动弹不得,声音还是能出的,此刻拼了命的大喊,似乎是生怕被人抢了先。

“黄廿七,你个饭都吃不饱的酸汉,郑四娘怎么会跟你,你就别装蒜了吧。”最后一个声音响起,却是在院外,听着声音颇有沧桑之意,也不知道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