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江湖骗子好么!
阮婉无语至极,还非得她带上,他才欢喜开口,少卿带着好看。
她又向来臭美得很。
闻言看向叶莲,叶莲果断点头,阮婉嘟嘟嘴,若是好看带着便是,反正又不沉……
她便带到了西秦。
小傻子,又救了她一次。
……
“夫人!”桃之在屋外轻唤,才恍然将阮婉思绪拉回。
听她应声,桃之便笑眯眯端了热水进屋给她洗漱。
阮婉随手接过,温热的水汽贴近脸颊的肌肤,甚是舒适惬意。比起月前的逃亡日子,眼下光景,就不知好了多少分。
阮婉问起邵文槿去了何处。
桃之才道,今日天气转凉,公子起早去了锦绣坊还未回来。
锦绣坊是楉城中有百年声誉的制衣铺子,成衣价钱虽然贵了些,但手工极好,往来之人络绎不绝。
楉城在西秦南端,与苍月毗邻。
邵文槿想赶在今日晚间抵达苍月。
本也没有多少随身物品好整理的,但要装作回长风省亲,西秦的特产总是要随身带些的。
桃之一一准备周全,邵文槿也恰好回了苑中,“随意挑的,若是不喜欢,到了苍月再换。”
阮婉接过,包袱里是两套女子秋天衣裳。
阮婉莞尔点头,邵文槿就退了出去,桃之便笑,“公子明明着急动身的!”
明明着急动身南下,却又自己偷偷跑去锦绣坊置秋衣,是怕她路上着凉。
桃之也不点破,只捂嘴笑得更欢,“公子对夫人体贴有佳。”
阮婉牟晗笑意,便随手在锦盒里挑了根簪子,盈盈一绾。
……
出了楉城,再往南行二十余里,就到苍月北部边陲的重镇,禀城。入了禀城,便算是苍月国界。
城门口照旧有人盘查,司空见惯,阮婉倒也不慌。
临到城门口,守兵例行吩咐停车。
桃之掀起帘栊下车,上前应对盘问。一口流利西秦地方话,又不时夹杂着些许长风口音,说的是随自家公子和夫人回长风成州省亲。
官兵漫不经心听着,比照手中画像看了几眼,不耐烦问道,“马车内还有何人?”
“只有我家公子和夫人。”桃之应声,官兵瞥过她一眼,就要去掀帘栊,桃之慌忙上前相拦,“我家公子染了风寒,见不得风。”
官兵轻哼一声,她越是阻拦,越有猫腻,遂而一把推开,冷笑道,“我等在此奉命捉拿要犯,别说染了风寒,就是死人也要开棺。”
这般晦气,桃之有些恼怒。
官兵伸手,也恰逢阮婉撩起帘栊,语笑嫣然问了句,“桃之,出了何事?”
帘栊后,纤手身姿。竹青色的玉锦外袍,配着藤文的花软缎里裙,明眸青睐,初秋浅日里便都依稀透着几分温婉华贵。
她本就生得好看,美目盼兮,眼中的盈盈笑意,便好似夏日里的朝荷,清新又不失娇柔。
“夫……夫人……冒犯了,吾等奉命搜索要犯,车中也是要看一看的。”自古折腰美人前,有人并不例外。
“应当的,桃之。”阮婉唤了声,桃之搭手扶她下车,她也顺水推舟,“夫君染病,精神不济,想赶在入夜前到禀城,好作歇息。”
桃之会意,上前塞了些碎银在几人手中,“劳烦各位官爷,我家夫人请各位官爷喝茶。”
几人心照不宣,接过之后,语气就更和善了几分,“夫人客气了,既是染病,也勿需下车。”
遂而比对画像,许是觉得阮婉有些挂像,但阮婉这身装素分明就是女子,不会有假,旁人便是想装也装不像。
加之又是好看的女子,更不会多加刁难,另一人便撩起马车帘栊上前。
那人看到邵文槿,微微一怔,很快下了马车,继而放行。
阮婉尽收眼底。
旁人认不出邵文槿,是因为他脸上那道深浅不一的疤痕。心底好似倏然隐痛,思绪便恍然回到当日。
……
“文槿,你的脸。”阮婉指尖颤抖,说不出的揪心。
“无事。”他却应得清浅。
这幅模样哪里是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