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走出大帐,慢悠悠走了过去,只见前几日在城头上的两人正在营外焦急踱步,侯君集看到这一幕,心中更加不急,他靠在哨楼边上,等待了片刻之后,这才又走了过去。
“侯将军,天子可睡着了?”乙支秀忙不迭问道。
渊季琉璃对于侯君集的印象也非常深,不过他一点都不喜欢侯君集,因为此人强占了族人,让渊家人的脸面都丢尽了。他微微侧过身子,不理侯君集。
侯君集呵呵一笑,道:“陛下说,尔等蛮夷也知道来求见陛下,看来不是一点礼节都没有,因此特意不辞辛劳,召见尔等!”
乙支秀一愣,正要说话,渊季琉璃却走了过来,他轻轻一撞乙支秀,脸上堆起了笑,道:“如此,多谢侯将军!”渊季琉璃虽然不待见侯君集,但此事事关重大,他生恐年轻的乙支秀坏了大事,因此不得不与侯君集说话。
侯君集脸上堆起一丝憨厚的笑意,道:“客气,客气,你我已经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侯君集说着,伸出手,准备要拍拍渊季琉璃的肩头。
渊季琉璃急忙躲开了,拱拱手,道:“还请侯将军引荐!”
“这个好说!”侯君集说这话,却没有动,只是拿眼看着两人。
乙支秀忽然醒悟,他从腰间的扎带里摸出一颗珍珠,递给侯君集,道:“侯将军,这一颗可是海里的珍珠,价值连城,还望笑纳。”
侯君集接过珍珠,仔细看了看,发现的确是上品,便将珍珠收入怀中,不过还是没有动。乙支秀一愣,旋即知道侯君集对此还不是非常满意,只得又掏出了几件珍宝,递给侯君集。
侯君集颇为磨蹭地瞧了瞧,确认是上品之后,这才将东西收入怀中,哼了一声,道:“随我来吧!”
乙支秀拱拱手,道:“多谢将军。”
渊季琉璃心中轻叹一声,也开口说道:“侯将军,这一次劳烦了。”
“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侯将军得了好处,笑的嘴巴合不拢,带着两人进去。
“侯将军且慢,我等奉莫离支之命,还带来了一些牛羊、美酒,望将军笑纳!”渊季琉璃急忙说道。
“嗯,还有牛羊?”侯将军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只见在十余步外,果然有二十多人民夫打扮之人,赶着牛羊,抬着酒缸,一副前来犒军的模样。
“对呀,大隋是仁义之师,如今隋帝远来,莫离支大人不胜感激,因此先让我等送一些牛羊、美酒犒军,以表达对大隋的敬仰之情!”渊季琉璃这么说着,身上不由起了鸡皮疙瘩,他觉得自己虚伪死了。可是,为了麻痹隋帝,他不得不这样做。
“是吗?莫离支真的觉得我主仁义?”侯君集一愣,旋即追问道。
侯君集的目光有如刀锋,刺得渊季琉璃额头上大汗直冒,他忍不住擦了擦汗,道:“侯将军,此乃是莫离支亲口对我所言,岂会有假?莫自立对陛下可是佩服得紧呀!”
“既然如此,莫离支为什么不亲自前来?”侯君集冷不丁问道。
“这个,莫离支身患重病,不能亲自前来。”渊季琉璃解释。
“啊,岳丈要死了吗?”侯君集显得十分惊讶,可是语气中没有半点的尊敬。
渊季琉璃心中十分恼怒,可是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咳嗽一声道:“莫离支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微恙。”
“岳丈可不能死呀,老侯我带了外孙来见他,正想要讨一些礼物,若是死了,这礼钱找谁要去?”侯君集一副肉痛的模样,旋即又想起一件事来,不由正色,一本正经地说道:“当初我娶了渊盖苏娇,可是花费了不少钱,你渊家乃是高句丽的大族,可是一点嫁妆都没有,也太小气了!”
渊季琉璃脸上肌肉不由抖动了几下,若不是身负重任,就要动手教训教训侯君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抢了别人家的女人做小妾,还抱怨别人没有嫁妆,太他妈不要脸了。
渊季琉璃深深呼吸了两口气,这才将心情平定了下来,他不敢再和侯君集探讨这个问题,急忙道:“侯将军,还是先让他们将牛羊赶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