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2 / 2)

米盼盼紧紧抓着竹签,不说话了。

陶芳雨一鼓作气:“以后乐乐长大了总是要问的,时间越久就越难找了。”

米盼盼低头看着脚指头:“算了吧,人家有女朋友的,我们找上去不是害人嘛。”

陶芳雨不满:“什么叫害人啊,分明是他害了你,要不是他,你怎么会这么辛苦。他白捡个这么可爱的儿子,他就该负责任啊,别的不说,抚养费总是要给的吧。”

米盼盼呆呆地看着脚,一声不吭。

陶芳雨:“你一个人养孩子太辛苦了,难道你不想乐乐生活的好一些。”

须臾,米盼盼吞吞吐吐:“万一他跟我抢乐乐怎么办?”

陶芳雨被问住了。

米盼盼垂了垂眼:“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看她这样,陶芳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坐也坐不住了,便道:“是我想的不周到,你别往心里去。”

米盼盼强颜欢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冯恺准时醒来,本能的下床准备洗漱出工,站起来后,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反应过来,自己出狱了,他在宾馆,不是牢房。

冯恺脸颊轻轻颤抖,捂了捂脸,真好,他从地狱逃出来了。

纵然不需要再出工,但是冯恺还是习惯性地洗漱,随即离开房间。

夏日的六点,天已经大亮,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车流,早点店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人间烟火,无比真实。

冯恺深深地吸了一口,吃过早饭,再次坐车前往疗养院。

南山疗养院地处郊外,山清水秀之地,和冯恺现在住的地方隔了大半个城市。冯恺转了两趟车,又遇上早高峰,到达时已经九点多。

约莫是近乡情怯,冯恺没有马上入内,而是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一会儿。大姑说,他爸一直昏迷着,一点清醒的征兆都没有,大概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不死不活。

如果爸爸真的永远都醒不来,那他怎么办?冯恺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大气吐不出来,面孔一点一点泛白。

站了好一会儿,冯恺走进大堂:“请问冯远鹏在几号房?”冯大姑记不清病房号。

“麻烦先生稍等一下,”护士看一眼脸生的冯恺,调出冯远鹏的信息,访客名单上没有看到他的照片。他们这里住的都是特殊病人,没有自我意识。为了确保病人的安全,对访客有非常严格的审查。不然随便一个人都能轻易见到病人,出了事,谁负责。

“不好意思,麻烦您出示一下证件,我们需要请示一下患者的监护人。” 接待的护士笑容亲和:“鉴于病人的特殊情况,不便之处,请您谅解。”不在访客名单上的访客,必须经过监护人的同意才能放行。

冯恺愣住了,请示监护人?冯远鹏的监护人是冯愉,冯愉怎么可能让他见冯远鹏。

冯恺看了护士一眼,抬脚想走,却舍不得,眼神挣扎。

“先生?”护士小姐疑惑地叫了一声。

“冯恺。”冯恺摸出身份证递过去。

护士小姐对比一回人证,笑容可掬:“麻烦您稍等片刻。”说着敲了敲键盘,调出资料后,打电话询问阿渔。

阿渔刚到公司不久,近年来,她是英国s市两地跑,去年生发液推出市场后,一路从英国畅销至欧洲再席卷全球。

这年月,压力与日倍增,环境每况愈下,导致的结果便是:秃顶越来越多越来越年轻化,不只男人满腹心酸泪,女人也不遑多让。

偏偏市场上一直没有行之有效的产品,哪怕是价格高昂的植发效果也不尽如人意。

这款生发液的出现填补了这块空白区域,让万千被三千烦恼丝烦恼的生不如死的爱美人士,尤其是年轻人,终于告别假发帽子。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一份惊喜,办公桌上的香水百合张牙舞爪地昭示存在感。阿渔抽出上面的卡片,上书想你的第三天,落款你的小可爱。

阿渔噗嗤一声乐了,恰在此时,接到了疗养院的电话,冯恺想见冯远鹏。

阿渔坐在椅子上,回道:“让他单独进去。”不怕冯恺为了遗产弄死冯远鹏,她这人向来有成人之美的品德。

她倒是有点盼着冯恺是个心狠手辣的,如此一来,一了百了,冯远鹏那毛病,其实她也很棘手,没有把握一定能保证他醒过来。

第121章 霸总未婚妻22

“让您久等了,冯先生在3036房,出了电梯左拐,一直走便是。”得到指示的护士面带微笑地告诉冯恺。

冯恺愣了一瞬,在得知要询问冯愉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见不到爸爸了,冯愉怎么可能让他见到人。没有离开是破罐子破摔,也想让自己彻底死心。却没想到冯愉居然会允许他见爸爸。

不真实的荒谬感笼罩心头,冯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冯恺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冯愉给他留下的印象,可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他妈入狱是冯愉一手导演,冯愉明明早就知晓他妈买凶杀人,她却能按兵不动冒着风险等到真正动手那一刻,就为了让他妈的罪名最大化。

这个女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这样的人会那么善良,让他们父子相见,是不是有阴谋?

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在他探望期间,他爸出了个意外,他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杀害被继承人,他一分遗产都继承不到不说,又要回到监狱,这一次绝对不仅仅是两年。那些灰暗的恐怖的记忆排山倒海袭来,冯恺重重打了一个激灵,他不要再回监狱,他宁愿死也不要再坐牢。

“先生,先生?”护士愕然望着掉头就走的冯恺,一脑门子的雾水。这人什么情况,不是要见患者,能见却又一声不吭地跑了。

想了想护士又给阿渔打了个电话,转述情况。

饶是阿渔也猜不到冯恺为什么改变主意跑了,她又不是冯恺肚里的蛔虫,哪里猜得到冯恺是被自己的脑补吓跑了。

屈指弹了弹百合花瓣儿,阿渔说了一声“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让秘书再拿个花瓶进来。跑就跑吧,只要冯恺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