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里面写些什么,它就有什么。”
小女孩儿收起了天真的笑,认真地点点头:“好。”pikapika眨眨眼。
越宁也pikapika眨眨眼,小女孩儿说:“我们再补拍几张照片吧,白天的那些好幼稚的。”
越宁不得不痛苦地承认:“是有点傻。”
已惊呆的父母:……
刘淑芬扶额,mike也哀嚎:“我整个白天都像一只马戏团里的猴子。”
越宁郁闷地用英语说:“如果你不觉得我英文别扭的话,还是别说中文了。”
妹妹坚定地站到了哥哥一边:“是啊,一股老外腔。哥哥的发音就完全没有问题。”
mike:……“其实我外语学得挺好。”
兄妹俩已经叽叽喳叽了:“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装的?”
“如果一个小女孩儿每句话都说得恰到好处、每一件事都做到节点上的话,那么就不会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的……你懂的。”
“嘻嘻。我喜欢你。”小姑娘开心地亲了哥哥一口。
刘淑芬正色道:“好吧,既然是宁产,那么,我想征求你们的意见,要不要见见……我的父母?”
mike举手:“我需要。”
susan陷入了思考,越宁耸耸肩:“你开心就好。”
“他们……”
“他们不会影响我的任何决定。”
刘淑芬点点头,低声说:“先去见见以前帮过你的人吧,你老师那里,方便吗?”
“他们都知道的,现在暑假,都在家。我联系。”
刘淑芬仔细询问小胡老师等人的爱好等等,筹划准备礼物。
第82章 会面(一)
遗传是件奇妙的事情,母子俩做事同步率极高。这一厢,刘淑芬准备着如何到乡里县城答谢照顾过她儿子的好心人,那一边,越宁则做着见外公外婆的准备工作。
外公外婆的事情,极少有人向越宁提及,越宁对他们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大概有了一个心理定位。具体的细节,就有赖相关人士了,大量的消息源自郑熙行。两人并排坐在办公室的大办公桌前,面前是一个文件夹,里面放着越宁外公家的资料,照片之类的。
再努力客观描述,郑熙行依旧是掩饰不住的鄙视:“嗯,跟顾四……叔,做亲家,是很搭的。”以前张口就来的客观词汇,在越宁面前是不能讲了的。
越宁秒懂,郑熙行那个时候年纪也不大,知道得也很有限。根据郑老对郑熙行吹胡子横眼的嘲讽来看,郑熙行当时应该是提前进入的中二期,没那个精神去搭理这些愚蠢的人类的。现在他的转述,必是后来的道听途说,或者是现去知道内情的人那里打听到的。这就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的态度——这家人家也不怎么着调。
顾川都那样了,你闺女又不是没出息、离了顾川就不能活的,娘家居然不支持?这不搞笑呢吗?有点骨气行不行?
所以,上层圈子瞧不起他们。真敢翻脸的,倒让人佩服了。现如今,各家提起刘淑芬来,都讲是可惜了。配谁家儿子都配得过的,只要不是遇上顾家老四那种拎不清的,一般二般的人到她手里过日子,家业兴旺是没得说,拿出去也体面。至于她娘家,早就抛到脑后了,经人提及才会讲一句:“愚蠢。”
越宁听完,点点头,跟他猜得差不多。
郑熙行的心情颇为复杂,最近几个月,他彻底明白郑老说的他跟越宁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了。这种感觉分外的难受,让他觉得自己是外强中干的,特别地无力。就算伸手就能摁死给越宁添堵的人,也改变不了自己只是一个温室里长大的娇少爷这个事实。一直以为别人都配不上他,千辛万苦爱上一个和自己般配的人了,却又不断发现越宁的内心是如此的强大,似乎是自己配不上人家。
这样的事情再来两桩,他就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越宁支颐轻笑:“小熙砸~!”
郑熙行:=囗=!
“郑蜀黍~~~~~~”
郑熙行举手投降:“老佛爷,有事儿您吩咐。”
两人都笑了,越宁歪着脑袋问:“你又在想什么呢?样子奇奇怪怪的。”
郑熙行叹道:“担心人老珠黄了呀。”
“又胡说八道了。”
“真的呀,”郑熙行趴到桌子上,“你怎么就那么好呢?”
“天生的,强生的。”越宁吐吐舌头。
郑熙行也乐了:“你外家那边……”
“十四哥~”
“哎~”
“你从出生,鲜花香果,一片祥和,我自懂事,穷山恶水,泼妇刁民。你周围都是些吃相好看的人,我不一样,我见过的恶心事儿是很多人想象不出来的。你可能偶尔见过,知道,不想再理会,我却身处其中十余年,我扛得住这股恶心劲儿。这跟智慧无关,跟经历有关。外家再不好,绝不会比我见过的那些事更龌龊。不要跟我比这些,如果我们的经历都这么糟糕,那就太让人抑郁了。给爷笑一个,要带点太阳味的,横一点的,熊一点的,就指着你带给我好心情呢。”食指挑起郑熙行的下巴。
郑熙行捶桌:“十四爷一世英名!”说完,真故意作了个恶霸式的笑容,“说,你是不是会读心术?我的心啊肝儿都被你看透了。”
越宁被逗笑了:“我喜欢爷爷奶奶,伯伯姑姑。爱人时可以看出一个人有多宽容,分手时才能看出他的修养。我很高兴,真的。也很喜欢老爷爷、十三姐,哎,十三姐昨儿喷了我三千字,说她那皮肤挺好看的,我给否了。你爸爸妈妈肯定知道咱们的事儿了,对吧?也没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就喜欢这样的。”
“啧,总觉得我这是拿错剧本,进错摄影棚了,”郑熙行做着怪脸,忽而鼓鼓左颊,忽而鼓鼓右颊,突然又坐正了,“我想让你一直都顺心如意,什么都不缺,永远开心。明明知道我家宁宁什么都会,什么都难不倒,可着劲儿折腾也没事儿。还是想,要是一直这么自信又能干,再能被我搂在怀里一点风都吹不着就好了,要什么我给捧到眼前了,讨厌谁我弄死它,想什么我都依着。可宁宁喜欢自己干,我只好眼巴巴看着跟着喝彩,骄傲又遗憾。想想我能干什么呢?就只有拼命惯着,你要是习惯了我,就不会离开了。我是不是特别幼稚?”
郑熙行说着话,靠得越来越近,额头抵着越宁的:“是不是呢?嗯?”
“特别文青,快成诗人了。”越宁的声音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