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么着?哈哈,你能怎么着?一个陪酒的少爷,还敢跟我在这儿张牙舞爪……告诉你,你那个然哥已经不在了。”
男人靠着椅背跟听笑话似得,转顺又直起身子,冷眼看着陈飞扬,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你的然哥,已经……”
说着,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放屁!”
陈飞扬一见这架势,眉头一皱,起身就冲男人扑了过去,要不是边上的手下出手及时按住了他,男人险些直接被他扑到地上去。
小怂货发起飚来还真不是盖的,急眼了倒还真不软。
只是再硬也抵不过对面人多,陈飞扬额间青筋都冒出来了,也挣不开掰着他胳膊按着他的人。
“放开我!”
“老实点!”
按着陈飞扬的人挺凶,边上两个孩子看见大人们这样吓坏了,哭着喊着直叫娘。
然而男人丝毫不见犹豫,甚至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再熟悉不过的手枪扔到陈飞扬面前。
“这个你总该见过了吧?”
挣扎中的陈飞扬愣住了,瞪大眼睛瞅着那把一直陪伴在萧敬然身边的手枪,就觉得脑袋嗡一声,眼前直发黑。
他怔怔地盯着地上那把枪,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一样。
脑海里乱糟糟的,眼前晃过的全是和萧敬然在一起时的一切。
怎么可能呢?
它怎么会在这里呢?
就是这把枪,前不久不还被他握在手里,站在青山绿水之间,由萧敬然扶着他的胳膊,教他冲着苍天扣动了扳机。
然后还有之前,那人不还好好的拿着它,在那个一室一厅的家里,痞里痞气地往沙发上一歪,坏心眼地要他做这做那。
然后然后还有再之前,那人不是快死了都还攥着它不放,在那个漆黑无人的公路上,半死不活地靠在他怀里,用它顶着他的脸威胁着不许报警,敢报警就弄死他。
他明明重伤昏迷时都死死地攥着它不松手的。
它又怎么可以出现在这里呢?
不对、不对,这一定是个误会,这一定是在做梦。
陈飞扬不相信,讷讷地摇着头,说什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可是那男人还在冲他碎碎念着,“你放心,阿然走的很利索,基本没什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