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会场,光鲜的华服,昂贵的饮食……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晚的欢愉,仅仅几个小时之后,这些就又会被有条不紊的撤走,连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本来应该十分完美的生日宴会,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急转直下。
高露挽着路寰的手下来,一圈转下来,再一抬头就看到了乌蒙,然后小姑娘顿时就不乐意了。
她直直的走过去,死死的盯着对方头上的发冠,“你果然是来砸场子的!”
就见乌蒙头上,竟也戴了一顶小巧的发冠!
虽然她和高露站在一起,两顶发冠高下立见,但别忘了,这是高露的生日会,即便是死党路寰尚且自动后退,她怎么敢公然叫板?!
高露被气得不行,“我过生日,你不请自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戴这个!”
说着,她又质问旁边的刘雯雯,“她这个样子你也敢领进来?刘雯雯,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刘雯雯也挺委屈,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急的眼圈都红了,“刚才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们进来的时候她头上什么也没有的,不信你问李悦她们!”
话音未落,旁边的几个小姑娘也都纷纷附和,说刚才大家是一起进来的,乌蒙头上确实没有任何装饰品。
乌蒙今天过来的确是没按什么好心,发冠也是她事先藏在包包里,进到会场之后才去洗手间戴上的。
她凭的只是一股冲动,整日绞尽脑汁想的也只是怎么着才能让高露当众出丑,好杀杀对方的气焰。
尽管乌锦再三叮嘱她要跟高露三人打好关系,可是乌蒙正是个叛逆的年纪,本人又最爱面子,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因此乌锦的话非但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倒是让乌蒙越发的按耐不住了。
高露,你不过是有个好爸妈,投了个好胎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现在我姐也红了,同学们也羡慕我了,你也没什么!
为了今天,乌蒙可是下了血本,她不光花光了之前攒下的全部零花钱,甚至还将乌锦打过来,吩咐她买礼物的资金也挥霍了个一干二净,然后购买了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华贵礼服和头上那顶小巧精美的发冠。
一干小伙伴都已经围拢过来,看清乌蒙的装扮之后各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现场顿时响起一片低低交错的嗡嗡声。
刘雯雯一看大事不妙,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
她上前狠狠推了乌蒙一把,“你怎么能这样?我好心好意的领你进来,本来是想让你们缓和关系的,你怎么能这样!”
虽然做错事的是乌蒙,但作为力排众议带她进来的领头人,刘雯雯也知道自己绝对脱不了干系。
在这个圈子里,大家追求的就是地位和面子,乌蒙此举无疑是当众给高露难看,让她下不来台。
高露是出了名的爱憎分明、有仇必报,绝对不会乖乖的吃这个哑巴亏,可想而知,日后必定伺机报复回来。
那么谁能保证,日后高露报复乌蒙的时候,刘雯雯真的不会被牵连?
高露、路寰和司远是众所周知的铁三角,得罪了一个就相当于得罪了三个,刘雯雯都不敢想,万一他们放出话来,自己还能不能在学校里混下去……
高露气得不行,小脸儿都红了,路寰也是直皱眉,觉得乌蒙这姑娘还真不是省油的灯,稍不注意她就能给你搅合了。
且不说这升高中后的头一个生日对圈内的孩子们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单看高露爸妈百忙之余还挤出时间来帮女儿筹备的这番心血,也不该遇上这种破事儿!
冲侍应生招招手,等对方过来后路寰压低了声音道,“赶紧把人弄出去。”
侍应生迅速上前,先是很礼貌的请乌蒙出去,结果对方立即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咋咋呼呼的大叫起来,“凭什么,我不走,我就是不走!”
在场的男孩儿女孩儿们还从没见过这么无礼和没眼力劲儿的人,顿时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窥探的更起劲了。
路寰拧紧了眉毛,又冲侍应生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刻一边一个,跟拎小鸡仔儿似的就把张牙舞爪的乌蒙弄出去了……
捣乱的被丢出去,宴会继续进行,不过气氛已然没有了最初时那么自然。
女孩子之间的战争向来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司远自知杀伤力不够,又不能动手,自始至终都保持缄默,安静的跟在两个姑娘身边充当护花使者。
胡乱切了蛋糕之后,余怒未消的高露一脸凶狠的用叉子戳着盘中的蛋糕,表情愤愤道,“这个乌蒙真是讨厌死了,我上高中的第一个生日她就敢闹这么一出,等着吧,我非好好治治她不可!”
这会儿她正在气头上,路寰也不好多说,只是眼角的余光瞥见刘雯雯,心下一动,“那刘雯雯?”
“她也不是什么好的!”高露哼了声,毫不犹豫的迁怒了,“亏我还拿她当朋友,给了她面子,结果一转头她就给我来这么一出!”
路寰摇摇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她,谁能想到乌蒙胆子这么大呢。”
说完,就见刘雯雯鼓起勇气走了过来,一脸歉疚的求原谅。
高露直来直去惯了,本来不想搭理,但是路寰显然想的比较深入,对着她耳语几句,总算是给了个台阶下。
☆、第十七章
目送喜出望外的刘雯雯转身离开,高露挺不理解的看向路寰,“我虽然照你说的做了,可还是不大明白,至于么?”
见旁边的司远也不动声色的竖起耳朵聆听,路寰耐着性子给他们细细的讲,“刘雯雯虽然不足畏惧,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平白无故还总有人嚼舌根呢,更不要提这种容易误导民众的新闻。”
“咱们今天对乌蒙不客气没关系,毕竟是她不知好歹在前,别人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说她的不是。但是刘雯雯毕竟只是连带责任,你要是真的做绝了,没准儿回头外面就传出来不好听的。”
见高露脸上还是有点不以为然,路寰又下了一剂猛药,“咱们也就算了,可是咱爸妈呢?他们平时本就跟刀尖上跳舞似的,多艰险,万一被人借题发挥,可不就麻烦了吗?”
不要说高露这个被宠坏了的,就算早熟的司远很可能也想不了这么多这么细,因为他们从出生之日起就获得了太多太多。而路寰不同,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是真正经历过世间险恶的人,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不同,遇事也更加谨慎一些。
高露虽然遇事容易冲动,但她也不是傻的,一涉及到父母自然肯克制,也是很能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