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清芳和顾悦心也回来了。听到周东飞的建议,几个人都明白他的心意。
姚夜笑道:“你的心意我懂,但我确实没有心思再做什么经济上的打拼了。房子、车子、工资,这些都有国家给供养着,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再说我也不是一直闲着,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去部队里搞搞思想工作——这是上级批准的。”
“每个月去部队做一次思想工作?那能玩儿几天!”周东飞忽然想到一个去处,于是笑道,“这样吧,我看你以后也做慈善事业得了。没有啥功利性,不是挺好的嘛。嫂子也是做这个的,多配合。”
顾悦心淡淡的笑了笑,姚夜则笑骂了一句,说:“别那么喊,我们是‘朋友’。”
顾悦心倒也大方,至少没有刚才那么局促了,笑道:“随便他怎么说吧。你管得住他怎么说,也管不住他怎么想。”
周东飞乐了,看样子人家大美女确实已经跟姚夜交心了。这个老兄弟若能有个好的归宿,值得兄弟们高兴。“还是嫂子明白事理,不像某些人掖着藏着的。还将军呢,男人味儿都没了。”
“别提什么将军不将军的,还不是国家照顾,临退役的时候给高挂了一级,含金量不高。”姚夜虽然实力也很强、作风也很硬朗,但在这方面很谦虚。
周东飞一听就不乐,“凭啥说含金量不高?!部队文工团的一些人唱唱歌、跳跳舞,转成文职干部后也能混个上校、大校,甚至到了少将;有些军校教授动动嘴皮子讲个课,也不乏晋升少将的。你为了国家流血牺牲、出生入死的,这个大金星成色十足、最足!谁他娘的敢质疑你,老子一个大嘴巴子扇死他!”
“一说这些,你这个老兵痞子就来气。”姚夜笑了笑,对顾悦心说,“悦心你知道吗?其实东飞这货的军衔也很高了,大校。要不是整天惹是生非、军衔降了好几次,估计他早就披上了将军军服了。军事法庭的门槛子,都被这货踩烂了。”
“不会太早,但应该比你老姚早一两年,嘿。”周东飞笑道,“谁叫你是搞部队政治工作的,老子却是端着枪冲在一线。用地方上的话来说,你那工作看不到政绩嘛。瞧咱,职务降了多少次,现在也就比你低了一级。”
“还真厉害!老姚以前说你最能折腾,想不到竟然折腾到了这个地步。”顾悦心显然有点儿出乎预料,但她最关心的还是姚夜下半辈子的事情,于是说,“老姚,我看东飞说的也有道理。你以后窝在家里的话,时间长了肯定心烦。要不就到我们华夏慈善基金会吧,做点慈善事业也不错,好歹不闲着。”
姚夜笑道:“慈善事业不错,但性质太特殊了。要是两个人都在一个机构,社会影响不好,搞得跟家族产业一样。要是被社会公众认为存在猫腻,你以后的工作就没法开展了。”
这倒也是的。前阵子爆发了个什么“郭丑丑事件”,就把全国慈善事业给打击的很厉害。
周东飞却笑道:“是不愿意给嫂子打工吧,哈哈,大男子主义。”
“胡扯。”姚夜有点不好意思。
周东飞道:“其实我建议你搞慈善,又没说去华夏慈善基金会。心怡集团有个与子同袍慈善基金会,新成立的,刚好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人去管理。老姚,有兴趣不?”
不等姚夜回答,顾悦心倒是惊讶道:“与子同袍基金会是你们心怡筹办的?了不起呀。没有在社会上募集资金,一下子就拿出了接近十个亿的善款。我当时听说了这件事,还以为是哪个世界级财团的大手笔呢。真了不起,做生意的做到你们这个份上,真算是对得起良心了。”
作为慈善圈子里的上层人物,顾悦心听说过与子同袍基金会的名头,不算意外。
姚夜也一愣,问:“你还搞慈善?”
“咋了,看咱不像个慈悲为怀的?嘿。”周东飞笑道,“别婆婆妈妈了。再说我没有精力去打理那些钱,放给别人也不是很放心。善款,最难管理它的流向了。比如哪里有个地震、洪水什么的,你说买了一千万的救灾物资,那就是一千万;你说买了两千万,那就是两千万。反正到了灾区就白扔出去,没办法核实对账。所以,这项工作必须找个有良心的人来做。老姚你虽然没哥这么纯洁善良,但总体而言还算不错了,让人放心。”
顾悦心也很赞同,甚至担心姚夜给拒绝了,抢着说:“就是就是,老姚你就去吧。而且以你军人身份从事商业,社会影响不好。但要是搞慈善的话,反倒为你的军装增添光彩的。”
看几个人都诚心建议,姚夜也不好拒绝了,“行,出了医院我就去。事先说好了,我不领高工资,不拿高补贴。国家给我的这份,已经对得起我了。”
真是个死脑筋。周东飞笑道,“那行。给你同行业管理人员的平均工资,但住的地方我给你提供。要是不嫌弃,回头当你和嫂子的新房都行。”
“真是有钱骚包了。”姚夜笑骂道。他和顾悦心都知道,周东飞这样一个掌控着数百亿大集团的总裁,既然说出那房子能当成新房,肯定规格不低。虽然顾悦心也有钱,但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情分,她这个尚未确定夫妻关系的“外人”不好帮着拒绝。
事情算是敲定了,周东飞也为自己兄弟的着落感到安心。这时候,周东飞和姚夜同时一怔,因为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话。姚夜的耳朵虽不如周东飞灵敏,但终究是个实力堪比吕奉笙的猛人,耳力远超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