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我和大队长都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顾悦心处心积虑的接近你,那是她的事情。没有你,她或许会接近张夜、王夜、李夜,这是肯定的。”周东飞说,“其实反过来想,这样一个女人离开你也是好事……”
“够了!”姚夜豁然起身,结果已经废掉的一只脚没有支撑住,桄榔一下又坐倒在椅子中。面前的杯盘被碰碎了一地,狼藉不堪。“棒槌因我而死,你的孩子因为我而没了……我,我他妈不是人!我他妈当初就该死在岛国!!!”
话到最后,姚夜几乎是吼叫了起来,声嘶力竭。他浑身都在颤抖,一双铁拳攥紧,咯咯直响。
程青虎和周东飞同时按住他两边的肩膀,程青虎说:“镇定些!老姚,老子说了,这件事跟你无关!你他妈像个爷们儿一样,别这么婆婆妈妈磨磨唧唧!”
“吊!”姚夜抓起拐杖,猛然起身就往外走。瘸了一只腿,但依旧步速如风。
周东飞上前拦住了,“你要做什么?”
“老子去杀了那个婊子!老子要杀了她!”姚夜吼叫着,像是一头受了伤的豹子。
周东飞感觉到了姚夜的痛苦和悲愤,自己心中也更加苦涩。甚至,他从姚夜的眼角中,看到了这个从不屈服的纯爷们儿,竟然闪烁出一点晶莹的泪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周东飞也忽然明白,当初传说钱世通早年手刃结发妻,那或许不是残忍,说不定只是他妈的无奈。要是顾悦心现在就在这里,她肯定会死在姚夜那根拐杖之下。
程青虎也站在姚夜的另一边,和周东飞一起强拉住姚夜,把他按进了椅子里。忽然,这个汉子猛然趴在了桌子上,嚎啕痛哭,撕心裂肺,哭到了音线变形喉咙嘶哑。
这时候,周东飞的电话响了,是清芳在首都打来的。当然,这也是周东飞提前安排好了的。
周东飞和清芳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按了免提,放在了姚夜的脑袋边。
“政委,下午东飞已经把事情对我说了。对于流产的事,东飞不怪你,我也不会。那是坏人的作恶,为啥非要让你背着这精神的折磨?还有,我和东飞还年轻,孩子以后肯定还会再要的。到时候,你还是要当孩子的干爹。”
“至于棒槌,那是个好兄弟,我也认识。但是,这样一个兄弟死了,你们兄弟三个应该想着怎么去给他报仇,而不是一味的自责。不然,棒槌死不瞑目。”
清芳在电话中说了不少,连程青虎都被这些话说的有些动容。他拍了拍姚夜的后背,说:“老姚,瞧弟妹是怎么说的?连个娘们儿都不如,别让老子看不起你!”
姚夜猛然抬起头,双目赤红,嘶哑着仰天长笑。周东飞和程青虎忽然觉得,姚夜的仇恨和愤怒非但没有消减,甚至还有愈演愈烈之势。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同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姚夜“哗啦”一声掀翻了桌子,转身就是一记铁拳狠狠砸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砰!砰!砰!
拳头猛击墙壁,一直不停,而且是越来越快,如密集的雨点。似乎所有的愤懑,都要随着这一记记铁拳轰然宣泄。
门外,听到了内部狂暴声响的酒店服务人员赶紧冲进来,却发现周董在里面好好的,并示意他们赶紧离开。这些服务人员惊恐不已的纷纷离开,并把门关上了。然后,就满是震惊的在外面讨论——
“天呐,那人是谁啊,跟发了疯一样真吓人!”
“是啊,你听这咚咚咚的,人的拳头怎么会这么硬……你倚在这墙上试试,身子都能跟着震动,太可怕了!”
“其实最吓人的不是他发疯打拳,是他浑身像刀子一样的寒气。真吓人,刚才我一进门,就好像面对面看到一头放出笼子的老虎一样。”
“对啦,那面墙不会被他砸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