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婷下意识的把手电筒往身后藏,但又想到这是欲盖弥彰,尴尬的说道:“手电筒……”
“手电筒?”陆修尧冷着脸说。“公司停电了吗?有必要用到这东西?”
“我看是偷东西的时候方便使用吧。”陆修尧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宁浩办公室里的灯被全部打开,宁浩不知何时早已从里面的另一间房走了出来,痞痞的冲秦曦一笑。
“抱歉了,又让你受惊了。”宁浩说完又转过头对着陈婷神情一冷,“你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早已被人注意了吧。”
陆修尧冷笑一声,道:“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说的?别再妄想推脱责任,你做过什么监视器里一清二楚。”
宁浩啧啧了两声,在她面前站定,抬起手,手中拿着一份牛皮文件袋。“你恐怕不知道吧,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做给你看的,早在你把第一份文件交给梁御杰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陈婷惊慌的连忙拆开手里的文件袋,宁浩却在一旁笑道:“别拆了,真正机密的文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你找到。”
陈婷脸上霎时变得毫无血色,一脸的惊恐,口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陆修尧别有深意的说道:“有能力做商人的人就不是傻子。”
陈婷抬头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陆修尧没有给她答案,只是一直面带着微笑,宁浩早就拨通了手机叫来了警察,当陈婷被手铐拷住之后,秦曦叫住了她。
“等一等,我就想问你,陈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跟你无冤无仇,难道平日里你对我的情谊都是假的吗?”
陈婷回过头,面无表情的冷哼了声,道:“秦曦,你是傻子吗?你以为跟谁都能做朋友吗?你也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说完,便被警察带走了。
宁浩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她不是个聪明的女人。就这样还抓不住梁御杰吗?”
“不是那么容易的。”陆修尧若有所思的说道。
陈婷走后三人间似乎都陷入了尴尬,秦曦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宁浩也觉得插在两人中间有些别扭,拍了拍陆修尧的肩说:“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正要转身,秦曦突然抬头说道:“不用了,该走的人是我。”她注视着陆修尧的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失望、伤心甚至是好像心里下了某项重大决定般的决绝。她幽幽的笑了,已经心灰意冷:“你一直都是在看我的笑话吗?明知道都是骗局却眼睁睁的看着我跳下去。”
陆修尧什么也不解释,心里也有股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他却不去细想,只看到秦曦转身离去的背影。
宁浩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你姐在你心中的分量,但是你跟秦曦结婚了。感情还是暧昧不明的话最后会两败俱伤。秦曦是个好姑娘,希望你想明白了。不过她都走了,既然不舍得为什么不追?”
陆修尧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瞥了他一眼,冷下脸来,“如果你被身边最亲密的人算计,你会是什么感觉?”
宁浩愣了一下,仔细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待他恍然大悟时陆修尧已走远,可他还是搞不明白,像秦曦这样没什么心眼的怎么可能会设计骗他。
**********
花盆里的文心兰不合时节的盛开,女佣每天都会定时来房间里照料打扫。房里铺了昂贵质地尚佳的羊毛地毯,梁御杰不在时会由固定的护理人员进来照料陆依芊的生活饮食。
清晨七点,女佣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推开房门,先将卧室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给花浇上水,每天都会清扫,所以房间并不脏乱。
打扫过后,她又到浴室里接上一盆温水,将毛巾浸湿揉搓几遍后再扭干,然后将湿毛巾再仔细的叠成长形。
一切准备妥当后,女佣走出浴室,准备给床上的人擦拭脸颊。她小心的拂开陆依芊额前的发,用毛巾沿着她的脸庞慢慢的擦拭。
突然,女佣看到陆依芊的睫毛微微闪动了一下,她惊呆了片刻,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生怕自己给看错了。床上的人似乎有转醒的迹象,平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也微微的动了一下,努力地皱起了眉后,眼睛缓缓地张开。女仆脸上充满了惊喜,连忙大叫着跑了出去。
此时梁御杰正在邻近的城市视察工作,一接到属下发来的消息立马迫不及待地赶了回去。
他急匆匆的赶到,猛地推开门,房内所有人都被这巨响惊得回过头看他。他上气不接下气,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着,却看到陆依芊已转醒躺在床上,面色十分的苍白,眼神空洞毫无感觉似的撇着头望向窗台的几盆花,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的反应。大概是昏迷太久的缘故,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虚弱,梁御杰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没有半分的喜悦,痛心入骨,就连属下向他报告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床的一侧站着医生,正在给陆依芊做检查。
梁御杰等不及连忙上前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冲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一切正常,不过为了因防万一,还是带她再到医院做一下精确地检查比较好。”
梁御杰点点头,心里难言的激动。他让属下送走了医生,待房间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俩后,他缓缓地走上前,高大的身形遮住了陆依芊正看向窗外的视线。
她脸色苍白,回过视线,轻轻地喊了一声,“御杰。”
这一声叫得让梁御杰仿佛吃了一粒定心丸,先前陆依芊那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让他心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依芊摇了摇头,当她醒来时,看到的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那些人细细的为她解释她是因为出了车祸才被他们的少爷救了起来,当她问到谁是他们的少爷时,心底里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不知为何,她就是有这种强烈的感觉,最终得到的答案果然是她所想的那个人,内心的情绪突然复杂了起来,原以为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可以就此摆脱过去的一切,到头来她还是哪里都逃不出去。眼前这人不过短短的三四个月没见却像是隔了好几年般,神色憔悴了不少。她微微的闭上眼睛,将头靠在身后被垫高的枕头上,“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梁御杰的心揪了起来,“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我是不是就此失去你了。”
“让我去了又如何,我的存在不过是你的累赘罢了。”陆依芊说的云淡风轻,仿佛事不关己,却让梁御杰浑身一震。
他坐在她床边紧紧攥着她的手,眼里窜出一股怒气:“陆依芊,早在我救了你的那一刻,你的命就是我的,好好给我活着。”
陆依芊仿佛没听到般,闭着眼不回话。
梁御杰怒不可遏,对一个刚醒来的病人却不得发作,“你一定要这么气我吗?”他见谈话未果,之前所有的感触统统一扫而光,只得对她说:“你先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见梁御杰关上了房门,陆依芊的眼里竟多了一丝不舍,他对她的好,她并不是没有感觉,只不过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她不得已进入这样的家庭进入他的生活,两条本不该相交的平行线硬是相交定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不敢再去奢求他一生的保护,她的存在只会给他增添困惑。
☆、第五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6月2日更
小羽我打算7月份离职,希望能在那之前把文给完结掉,然后可以痛快的旅行了,只是有这个打算而已,就怕计划不如变化快。
秦曦最近特别的嗜睡,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床,加之食欲大开,她多少都清楚点自己的身体状况,月事也迟了有半个多月了,只不过她鸵鸟般的不想去面对,她走了这么久陆修尧一通电话都没打过来,她真觉得自己该清醒清醒了。
杨冬潮每次见了她的面都会骂陆修尧那个没良心的,她倒是笑着说,再怎么没良心那也是给你发工资的人,每当这时杨冬潮就说她傻,现在还在为陆修尧说话。她没法回应,每次都是一笑带过,感情的事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她也想过就这样狠下心来离婚算了,她不是没有期待过,只不过每次的期待都会落空,最后变得不敢想,时间拖得越长她心里也越堵得慌,身体反应也会越来越强烈,等到时再被徐兰发现免不了肯定又是一顿批,还不如趁早把情况确定下来,再仔细想想今后该怎么办。
早晨起床时,闻到徐兰做的皮蛋瘦肉粥,一股粥的鲜味没引起秦曦的食欲反倒让她有些反胃,捂着口连忙向卫生间跑去。
徐兰担心的跑过去问怎么了,就看到秦曦趴在洗手台子上干呕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