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看着她,突然觉得这女人没救了。
一个人喝多了耍酒疯不可怕,可怕的是耍酒疯的同时把智商也给耍没了。
认真地跟封景说完这些修罗场宣言之后,陶酥慢慢地转过身,垂下眸子,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男人,再一次抛出了刚刚的问题:“蔺哥,你喜欢小景吗?”
蔺平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
这一瞬间,陶酥似乎听到了自己心里的某个大石头落地的声音。
最初,她只是觉得蔺平和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只不过到底如何特殊,她完全意识不到。
直到刚刚,她察觉到会有其他人和自己抱有同样的想法,来看待蔺平和,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情的。
这种浓烈的独占欲,陶酥从未对任何人有过。
所以,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想和他永远在一起的心情,不想和别人分享他的心情,竟然这么强烈。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要努力和他在一起。”陶酥转过头,看着封景,坚定而执着地对她说。
或许是因为喝醉了的关系,让陶酥比平日里大胆了很多。
这样露骨而直白的话语,她从来都没有说过。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封景冲上来抓着她的手腕,想让她离蔺平和远一点,然后对她说,“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借着酒劲儿,陶酥突然就大胆了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响了很多。
她甩开封景的手,然后走到蔺平和身边,扭头对封景说道:“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你管不着!”
“陶小酥你别太过分!我告诉你哥和你姐你信不信!”封景最后拿出了杀手锏。
陶酥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从小到大,永远都顺着家里人的意思,从未跟长姐和长兄有过相左的意见。
可是现在,她迟到了多年的叛逆期,似乎终于来了。
陶酥瞪了一眼封景,然后跪坐在沙发上,直起上半身,伸手拽过了蔺平和的领带,让他转身和自己四目相对。
白嫩的小手抚上了男人英俊的面孔,然后醉眼朦胧地叨咕着:“好奇怪……你的脸为什么有好多重影啊……”
但她现在已经管不了重影的问题了。
她跪在沙发上,视线几乎与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持平,一只手拽着男人的领带,让他靠近自己,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脸,似乎在确定着他的位置。
然后,陶酥慢慢地靠近他,在男人薄而浅淡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带着鸡尾酒味道的吻。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十秒钟后,封景打破了这份寂静。
他颤抖着抬起手,指着陶酥的鼻子,往日里白皙的俊脸现在气得发红,他对她说:“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兔子都要给大尾巴狼当新娘了……”(1)
说完,封景就跑了出去。
他已经懒得再管陶酥这个女人的死活了。
她喜欢搬砖工也好,喜欢总裁也好,他都不管了。
虽然被陶酥气得够呛,但封景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去隔壁的包间喊了一下她的室友,让她们盯着点儿,免得醉得跟一滩软泥一样的小姑娘,真的被狼叼走了。
而现如今,身处狼窝而不自知的陶酥,郁闷地从蔺平和身上爬起来,下了沙发,晃晃悠悠地去把大敞四开的包间门关上,然后还不知死活地反锁上。
锁完门后,陶酥再一次回到沙发处。
“我给你倒点水。”
蔺平和看着她醉得不轻,想给她倒点热水醒醒酒,却不料还没完全站起来,就被小姑娘给推了回去。
“你别动,坐好了。”陶酥想把他推回沙发上。
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就推不动蔺平和。
怕他跑了,陶酥干脆分开双腿,直接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膝盖贴着柔软的沙发海绵,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直接用身体把他压了回去。
可即便坐在他的腿上,陶酥也仍然没有他高,只能仰着头看着他。
她伸出软绵绵的胳膊,环住男人的脖子,然后仰着头,努力地向上凑,想继续吻他。
大概是因为醉得太厉害了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够不到他,反而慢慢地往下滑,眼看着就要从他身上滑下去了。
怕她真的掉下去,蔺平和干脆直接伸出手,想揽住她纤瘦的腰。
她今天穿着的是短裙和过膝靴,从裙子下摆到靴子边沿,露出大约十几公分的白嫩皮肤。
不是肉色的保暖裤,是货真价实的肌肤。
柔嫩而微凉的皮肤触感,让蔺平和有些心猿意马。
或许是因为中学时代在日本读书的缘故,陶酥似乎比普通女生的抗寒能力更强一点,现在这个时节,竟然也敢露着腿穿裙子。
蔺平和揽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上提,娇软的身子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身上,带着微甜气息的鸡尾酒味儿萦绕在他的鼻息中。
好不容易把她扶稳了,蔺平和想告诉她多穿一点,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所有的话都被两片柔软馨香的唇瓣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