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看到那个小盒子里的东西,只有一个,所以就以为只有一夜,没想到竟然能够登堂入室。
两年之前,他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现在竟然发生了。
“那、那就……”陶酥从沙发上站起来,红着脸看着他,然后对他说,“你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半个小时之后我来你的公司门口接你。”
“等——”
“待会儿见!”
说完,陶酥就抱着书包跑开了。
她的动作太快了,蔺平和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她扔在了咖啡厅里。
静谧的空气中,还飘荡着门口铃铛晃动的响声。
声音越来越微弱,也昭示着小姑娘离开的时间越来越久。
蔺平和垂下眸子,看着面前桌上的那杯蓝山咖啡,已经慢慢地开始不再冒着热气了。
他心里有点乱,早就没心情喝咖啡了。
于是,蔺平和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去前台结账,却不料,侍者告知他账单已经被陶酥结过了。
这一瞬间,被人包养了的感觉,才真的落到了实处。
蔺平和站在咖啡厅门口,突然就没什么闲心思,去处理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文件了。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整理好,送到公司门口。
半个小时后,下班后仍然留守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加着班的工作人员们,就有幸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那辆行踪不定的红色法拉利,再一次出现在了公司的门口。
蔺平和拖着拉杆箱,上了那辆车。
然后,法拉利就把蔺平和带走了。
……
车上,陶酥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有七分开心,两分沉重,还有一分小小的期待。
开心是因为,她现在终于名不正言不顺地跟蔺平和在一起了,沉重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至于期待……
她还不知道,也想象不到,今晚会如何度过。
握着方向盘的小手有些发抖,陶酥尽量让自己别想太多,专心开车。
好在她驾龄不算短,对这台车子的驾驶细节也很习惯,所以也十分安全。
十二月的北京,天黑得很早,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天色竟然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陶酥摇着手里的钥匙,在前面走,蔺平和拉着行李箱,跟在她后面。
从停车场走到单元门,又从单元门走进了屋里。
“其实我已经提前准备了,”陶酥蹲在玄关前的柜子里,帮他那了一双尺码合适的新拖鞋,放到地板上,然后对他说,“我能想到的,都帮你准备了,浴室的台子和柜子空出来了一半,你可以放你用的东西,我平时不怎么看电视,所以电视归你,无论是看球赛还是看新闻我都不会和你抢,家政阿姨每周一下午都会来收拾屋子,以前我不住这里,现在你在这里住了,我会让阿姨来之前,提前问你一声,唔……剩下的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尽量做好的。”
第一次包养人,陶酥还挺没经验的。
既然上一次蔺平和说,不喜欢她送的东西,陶酥干脆就把那本万能教材还给了封蜜。
她现在做的这些,有一半是参考陶梓平日里的作风,还有一半是自己悟出来的。
看着小姑娘把自己安顿得明明白白,蔺平和不知怎的,竟然有一种“这样好像也不错”的感觉。
原来,出卖肉体,居然有这么大的功效吗?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还真的想试一下,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躺在床上,等着小姑娘扑过来的那种生活。
这是蔺平和在遇见陶酥之后,第n次觉得有钱是一种负担。
“蔺哥……?你怎么不说话?”见他沉默了很久,陶酥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蔺平和摇了摇头,然后对她说,“我先去洗漱了。”
“哦……”陶酥伸出手,白嫩柔软的指尖指了指隔壁的屋子,对他说,“在那边。”
说完,蔺平和便从整理好的行李中,拿出睡衣,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离着小姑娘稍微远了一些之后,他的大脑才渐渐冷静了下来,发觉这屋子里的温度偏高,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真的很热。
他把换洗的衣服放在浴室门口的架子上,然后脱掉了风衣和西装,迈开长腿,三两步走到玄关处,挂在衣架上。
然后,只穿着白衬衫的蔺平和,不知怎的,就发觉身后有一道微微发烫的视线,一直盯着他。
解着扣子的手停了下来,微微侧过身,余光就瞥见那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小姑娘。
那双浅灰色的大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看,丝毫不遮掩。
在察觉到自己发现到的时候,那双眼睛才笨拙地躲开了自己的视线,然后垂下头,黑色的长发中露出一双红得不行的耳尖。
看到她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蔺平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陶酥手忙脚乱地去收拾茶几上的东西,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报刊杂志,在她紧张的动作下,一股脑地从茶几上掉在了地板上。
她红着脸,蹲在地板上,慢慢地去捡那些散落在地板上的样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