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重生五世 七杯酒 3718 字 2天前

妈妈心里万分费解,不过却只敢在心里疑着,并不敢表露出来。

徐凝儿也觉着自己和宫留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因着对他的喜爱,所以要求就万般高了起来,也盼着他能向自己对他那样——也用一片真心来对待自己,可惜这世上的事儿不如意十之□□,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哑着嗓子抬头道:“他原来也有几个通房,前几日被我打发的时候也没见他说什么,只是这个琬茵却跟他的心头肉一般,稍微有点不对了他就赶来护着,连碰也不准我碰一下,旁的人也就罢了,可这个贱|人是万万不能留的。”

琬茵对宫留善来说并非只是侍妾,而是另有别的用处,所以他难免多维护些,但也没她说的那么夸张。

那妈妈想了想,觉得六殿下对琬茵还真是与别个儿不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依着您的意思是...?”

徐凝儿抹干了眼泪,涂了蔻丹的指甲在大红团葵花桌布上留下几道痕迹,咬着下唇阴沉道:“再过几日就是除夕,皇上要在宫里设宴,到时候许多重臣和王孙贵戚都要去的,若是她在那时候儿出了差错儿,让他跌了面子,那他就是再想护着那贱|人也是不能够了,到时候怎么处置她...还不是由着我说了算?”

可在贵人们扎堆儿让自己夫婿丢脸,这样就是好事儿了?妈妈看了徐凝儿一眼,目光在触及到她阴戾的面容时,把要说的话又硬是咽了回去。

......

杜薇将双手圈住宫留玉,从后往前扣住玉带,又细心挂好玉钩金麒麟等配饰,最后帮他细心抚平襟前袖口的褶皱,这才起身道:“已经准备妥当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宫里?”

宫留玉提了曳撒走了几步,在立身镜前照了照,一边抱怨道:“每年除夕都非要把人弄到宫里去参加那什么劳什子除夕宴,可年年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菜色,我都快吃絮了,在哪里吃不得,非得把人叫到宫里来。”

杜薇见他头冠有些歪,踮起脚来帮他正了正,一边劝慰道:“到底是一家子骨肉情分呢,皇家亲情淡薄,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回,当然要趁着除夕好好地聚聚。”说着又叹气道:“您好歹手足骨肉都在,不像奴婢,孤零零就剩一个人。”

宫留玉嗤道:“那几个算什么手足兄弟,只怕心里都恨不得其他人早早死了,留下他一个继承国祚,还有所谓的骨肉,除了老大,皇上也没把谁当做骨肉,不过是君臣而已。”他说着一手带着她的腰到自己怀里:“你怎么能是一个人呢?不是有我疼你。”

杜薇从他怀里退了几步,然后看了看金更漏道:“时候差不多了,您该动身了。”

宫留玉叹气道:“也不知今儿个能不能早些回来。”他一转头看着杜薇:“你同我一道去吧。”

杜薇讶异道:“这是家宴呢。”

宫留玉道:“这有什么,家宴带家人的也不少,再说了...”他仰唇笑道:“你不在,我心里总惦着,老想着回来,还不如时时把你带在身边呢。”

他最近说情话越发信手拈来,神态自若,杜薇招架不住,转身去换衣服准备了。

两人都打点好,便上了他那架华丽张扬的马车,一路直行到宫里。

杜薇凡事都信奉赶早不赶巧,所以早早地就促了宫留玉过来,除夕宴是正宴,在正阳殿举行,除了早早就来的两人,就来了几位老臣携着命妇妻眷,杜薇定睛看了看,发现宫留善现在竟也跟着来了,手边坐着近来搅的六皇子府不得安宁的徐凝儿,身后立着个娉婷的女子——正是琬茵。

徐凝儿转头对着琬茵,站起身去挽她,一边笑道:“你我一同伺候殿下,没得拘束那么紧做什么?趁着现在人不多,你小歇片刻才是,不然等会儿有你忙乱的。”她近来传了善妒的名声在外,现下虽极力想展示自己的贤惠,可惜功力却不到家,引来旁边四王妃和郑国公夫人轻轻地嗤笑。

琬茵略微退后了几步,神色还是淡淡的,福身恭谦道:“夫人说笑了,这里只有您和王爷的地方,哪有奴婢的位置?”

旁边的几声轻笑更大,徐凝儿面色一僵,忍了恼道:“随你吧。”一边扬裙坐了回去,反正现下不过是做个妻妾和睦的样子,免得等会儿被人瞧出端倪来。

杜薇没想到一来就先瞧了一场好戏,下意识地去看宫留善的反应,就见他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坐在原处饮酒,眼底却闪过一丝隐藏极深的嫌恶。

这时一只白洁有力的手伸过来,拖着她的下巴将她转了过来,宫留玉面带不愉地道:“你这是在看哪里?你该看的人在这儿呢。”

这时候虽然人不多,但还是有人面带诧异地看了过来。杜薇尴尬地咳了声,低声道:“奴婢早就听说锦城郡主在京里素有贤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和六殿下真是天生一对儿。”

宫留玉捻了块糕点递到她嘴边,还细心地用手在她下巴底下兜着,丝毫不理会别人愕然的目光,等她吃完了才悠悠然道:“你说这话除了最后一句,没有一处是发自真心的。如今满京都知道她是个妒妇,你会觉着她贤惠?”

杜薇竟也不否认,一笑道:“就算殿下不在意,但面上情总得顾着几分呢,到底人在场呢,这般道别人是非,万一被听到了怎么办?”

宫留玉抬手点着她的鼻子,一边嗤道:“你好歹也出息些,他后院一团乱满京都知道了,还怕你议论这几句,有我给你撑腰,满京的人还不是由着你议论,你怕个什么?”

这时候人渐渐到齐了,有一大半都向着两人看来,杜薇正要说什么,就听徐凝儿那边一声惊叫:“哎呀,我的樱草福寿纹玉佩呢?”

她旁边的一个嬷嬷立刻大惊小怪地高声道:“您出来时明明收起来了,就是为着怕有个磕着碰着,这可是徐老夫人给您的及笄礼啊!”说着又低头焦急道:“这可不能丢了,老奴帮您找找。”

徐夫人是徐轻鸿徐凝儿的亲娘,方才也由徐轻尘陪着进了殿内,此时听女人丢了过来,也急忙赶过来询问道:“你祖母特地命人为你打的,怎么丢了呢?你再仔细找找。”

徐凝儿就是看见娘家人来了才敢发作的,连忙拧着帕子,堆出满脸愁色,命身边的宫人上下翻找一番,等找了一圈之后,见宫人都齐齐摇头,她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这时候丈母娘就在身边,宫留善就是心中再不耐也得做出一幅样子来,转头对着徐凝儿温言道:“你身子本就不好,这时候也别动气劳神了,回头描出纹样来,我命人再打块更好的给你就是了。”

若是平时徐凝儿听了这话定然欣喜,如今她心里有谋算,便斩钉截铁地摇头道:“那怎么成,那是我祖母特地打好了给我送来的,连纹样都是她亲手描的,换一个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宫留善的脸色不经意地一沉,随后又温声道:“许是你落在家里了,命人跑一趟回家找找就是了。”

徐凝儿摇头道:“我记得我是包好了带出来,准备在宴上再戴,好让祖母看了高兴高兴,怎么会忘了呢?不过...”她微仰起脸,转头看着琬茵:“琬茵,我记着今日我出行的物件是你帮着打点的吧?”

琬茵神色不变,屈膝行礼道:“正是奴婢。”

徐凝儿脸色一沉,冷声问道:“那我那块玉佩去哪里了?你倒是说说啊。”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看着宫留善的反应,见他神色沉了沉,还当他是对琬茵起了嫌恶心思,心里一喜,脸上却堆出满脸委屈失望来:“我还当你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才把你留在身边差遣,没想到...若是旁的物件我也就不追究了,可那件对我意义非凡,你为何要做下这等事?”

☆、第79章

这话竟是直接要定琬茵罪的意思,连询问的过程都免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宫留善府上的妻妾相斗,都在一旁摆了瞧好戏的神态。

许多内宅妇人都觉着男人对内宅的弯弯道道并不清楚,所以行事便毫无顾忌,但事实正相反,内宅的那些伎俩很难瞒得过男人们的眼,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岂能连这些小伎俩都看不破了,端看男人想不想理,心偏着哪边了。

徐凝儿自以为做得巧妙,宫留善一眼就看出了她玩的什么把戏,压着心里的反感,淡淡道:“琬茵平日里受我赏赐不少,那玉佩虽然贵重,她也犯不上冒这么大的险,你莫要多疑。”

徐凝儿见他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仍是护着琬茵,身子气得发抖,红了眼眶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丢了东西,反是我的不是了?我堂堂一个皇子妃还会污蔑她不成?”

一旁的徐夫人也觉着自家女儿受了委屈,便端出长辈架子,皱眉道:“殿下岂能如此偏宠妾室?刁奴欺主,用心险恶,凝儿不谙世事,难不成反是她的不是了?”

宫留善心里冷笑了下,当初没成亲时徐家人在他面前何等恭顺?如今果然是好脸色给多了,行事也恣意妄为了起来。他虽转着这个念头,但面上丝毫不显,也不再说话。

徐凝儿如今全是为了出心里一口气,全然不想自己夫婿会何等恼怒,见娘亲压住了宫留善,得意地一笑,转头对着琬茵森然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琬茵神色依旧淡淡的:“奴婢是帮着夫人打点没错,不过那些中间也不知经过几道手,怎么夫人就偏认定是奴婢呢?”

徐凝儿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道:“其他人自然是要查的,不过他们都是我从徐府带出来的人,多少都是知道根底的,唯独你,我却是不知深浅,自然要先从你查起,若是你身上没有,那再搜别人也不迟。”

话虽如此,但她早就知道玉佩定然会在琬茵那里,冬季穿得衣裳大都厚重,那玉佩又轻便,随手一搁,她自然发现不了,到时候等着事现了,这人还不是由着自己搓圆揉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