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英康宁消失在车流里，莫小鱼看了看表，此刻是下班的时间了，也是北京最堵的时候，莫小鱼没有打车，挤地铁仿佛会更快一点。

回头看看跟了自己一天的那辆车，莫小鱼轻蔑的笑笑，李成山，你可真是执着啊，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跟着我，那我就等着你。

李成山也看到了莫小鱼没再坐出租车，而是去挤地铁了，这让他无可奈何，自己的车总要开回家的，狠狠砸了一下喇叭，眼睁睁看着莫小鱼消失在地铁口。

“你好，你找哪位？”莫小鱼提着一个果篮，显得非常拘谨的站在楼道里一户人家的门前，看他这表情，很像是新姑爷第一次上门似的。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隔着子母门的防盗门，警惕的看着莫小鱼。

“这里是李成山师傅家吗？”莫小鱼的拘谨让人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给人一种毫无危险的感觉。

“是啊，你是谁？”女人一直都很警惕的问道。

“哦，嫂子，我是新来上班的，单位让李师傅当我的老师，这不是下班了嘛，我来，我来，我来……”莫小鱼结结巴巴的样子让屋里的女人一下子就放松了警惕，再看上去，这小伙子给人的感觉就是腼腆和老实。

“哦，进来说吧”。女人打开了门，让莫小鱼进来了。

进了门，莫小鱼依旧是显得放不开，这让女人更加的相信自己丈夫的这个徒弟的确是个新手，看那样子，显得唯唯诺诺，好几次自己都让他不要紧张，就和在自己家里一样就行。

就这么东拉西扯了一个小时，莫小鱼终于等到李成山回来了，是他老婆去开的门。

“你怎么才回来，你徒弟都来了一个多小时了，在客厅里坐着呢”。他老婆嗔怪道。

“徒弟？什么徒弟？”李成山不解的问道，但是就在换鞋的时候，他从门口的穿衣镜里看到了坐在客厅里和自己女儿在说笑的莫小鱼，他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脑袋上，此时正在换鞋，要不是老婆扶了他一下，他可能就摔倒了。

“怎么了这是，小心点，我做好饭了，留你徒弟吃饭吗？”老婆问道。

“不用，我和他说几句话就让他走”。李成山说道。

虽然自己是这么想的，但是莫小鱼到底来这里干什么，自己的心里很明白，让他走，谈何容易，李成山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彻底失控了，就是因为自己在早晨的一次冲动。

这次冲动彻底毁了自己，可以预见，这个男人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自己身上被种植的那个东西什么时候会发作，这都让他有了一种绝望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既然莫小鱼自称是自己的徒弟，那么他就要装的像一点，至少不能让自己老婆看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来看看师母，我该回去了”。莫小鱼站起来说道。

“都这个点了，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吧”。李成山老婆非常客气的说道。

“不用了，师母，我知道地方了，以后再来”。莫小鱼的脸上挂着老实的微笑，但是这样的微笑在李成山看来，却如毒蛇一般。

第1228章 冲动是魔鬼

“我去送送他”。李成山对老婆说道，刚刚换好了拖鞋，也没来得及换，就跟着莫小鱼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关，李成山几乎要咆哮起来：“你来我家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莫小鱼看着气急败坏的李成山，微笑着，没有丝毫的动作，李成山的咆哮也只是这么一句话而已，因为电梯里不时进来人。

到了楼下的小花园里，李成山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看着莫小鱼，说道：“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说吧”。

“坐下，我坐着，你站着，你这是想让我仰视你吗？”莫小鱼笑笑，问道。

待李成山坐下后，莫小鱼笑道：“嫂子长的还不错，一看就是个贤妻良母，女儿也好看，不过看上去都是遗传了嫂子的基因，和你没多大关系，不过，过几年长大了肯定又是个大美人”。

莫小鱼的话像是一把把锥子，无差别的飞向李成山的心脏，仿佛下一刻就会把他的心捅个乱七八糟。

他看着莫小鱼，恨不得上前咬死他。

“你要是敢动她们，我就是拼着去死，我也会杀了你”。李成山看看周围，咬着牙说道。

莫小鱼摇摇头，说道：“李成山，你还是没弄清你自己的处境，我可以让你在五分钟后化成一堆白骨，我就可以上楼和嫂子共度良宵了，所以，威胁的话还是不要说了，你根本没搞明白自己的处境”。

莫小鱼说完，念念有词，忽然，李成山就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不舒服，开始是疼，继而全身都感觉到一种蚀骨的酥麻，有一种渐渐失去了直觉的趋势。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过瘾？”莫小鱼问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今天跟了我一天，我想问你，你想干什么？”莫小鱼低头看向萎缩在座位上的李成山，问道。

“我，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是谁？”，李成山挣扎着说道。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莫小鱼问道。

李成山咬着牙，忍受着来自身体的不适，但是那种感觉却不是人的意志就能抗拒的，这让他第一次有了只要停止这种折磨，让自己干啥都行的念头。

“拓跋清婉那里的那些是石头都是我的，原来是我和拓跋清婉合作，但是后来被你们局里的领导巧取豪夺，所以你才能每个月都去拓跋清婉那里收账，我想知道，你在这中间拿了多少钱？”莫小鱼问答。

“我，我一分钱都没拿，局领导说那是国安的秘密资金，是用来执行秘密任务的，还要我只管把钱拿回来就行，其他的都不能问”。李成山说道。

莫小鱼一愣，问道：“你没有分钱？这些人可真是够抠的，居然连封口费都不出，那你还替他们瞒着”。

“我，我没有瞒着，我这不是都告诉你了嘛”。李成山说道。

“李成山，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帮我查一下这些钱都去哪里了，我会把这些钱分给你百分之十，怎么样，你经手了很多次这些钱了吧，应该知道这些钱有多少，百分之十够你吃喝玩乐几辈子了吧”。莫小鱼说道。

“他们有专门的账户，我收回来的钱都入了那个账了，往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李成山说道。

“我知道，但是你毕竟是个局内人，要想了解这些事不是很简单吗？既然你知道那些钱入了哪个账户，这个账户掌握在谁的手里，是谁在操作这些事，你稍加用心，我相信你是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对吧？”莫小鱼问道。

“我，我可以试试”。李成山说道。

“还有一件事，在你们单位内部，有一个隐藏非常深的鼹鼠，可能早就被日本或者是其他情报界收买了，我和你们局的白鹿合作过几次，但是每次都差点死在外国人手里，最后的结论是你们内部出了问题，你给我留心一下这件事，你是个会计，没人会特意注意到你，还有，你也可以查一下每个人的账户里是不是有与他们的身份不相符的存款，如果你能把这件事做好了，我会再给你百分之十，你们内部也会很感激你，你在这个行业里也算是做了点有意义的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替他人收黑钱”。莫小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