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语之间,分了你我。帝乙轻叹一声,感到一阵疲累,“我骨子里有龙族的特性,你骨子里有青鸾的特性。你不能理解我,我也不能理解你。”
青鸾为了情之一字,愿意大动干戈,不会有族人觉得不妥,因为这是他们信奉的真理。
帝乙心想,身在其位,行事怎能任性,全不顾其他。可不仅是青筠如此啊,龙族又哪脱了这秉性?
青筠被帝乙的话刺痛,“你不能理解我,怎么?你觉得我小题大做,你觉得将灼所为实属寻常,算不得过错,帝乙,还是你在为自己的以后留退路啊?”
帝乙一怔,“你怀疑我?”
青筠撇开脸去,低声道:“谁知道呢。当年的将灼也是真情切意,过了千年,说变就变。”
一口气提上来,噎在帝乙喉中,将他俊白的脸涨的通红。他的感情被直白的怀疑,有将灼的事在先,青筠的怀疑有理有据,情有可原,但他有他的傲气,他不能宽容将这话视作寻常。
他气的原地转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你……你……”
越如此,心里涨的越是发痛,在感情的事上,他变作了傻子,“乖僻,偏执,不可理喻!”
青筠脸上的红泛升上来,怒道:“哦!你现在知道我乖僻,偏执,不可理喻了!”
青筠用拳头锤他胸口,说一句,锤一下,“愚蠢,固执,自以为是!”
将帝乙锤的步步后退,她一转身,往别的方向离去,头也不回。
不欢而散。
青鸾族和龙族站在权力的颠峰太久,疯狂,自我。无人后退一步,原先的小战一场,随着摩擦越来越大,成了全族大战。早已忘了最初的龃龉来自何处,动兵的原因为何。战火连绵数载。
丹穴山不再是帝乙闲暇之余的踏足之地。
相隔不见,思念倍增,她望着空处,总不时的发呆,仍不觉自己有错。
战争持续到朱厌现身,两族匆匆歇战。不得喘息,调转矛头,对付朱厌。
那时正青春,血气方刚,各有尖角,尚未磨合,刺的对方鲜血淋漓,不愿让步,选择自己的坚守。
可无时光能回头,待与一切擦肩而过,回首之时,唯有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