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南阮愣住了,关首饰盒的时候一不留神夹住了手指,她尴尬地一笑,试探道:“我也挺喜欢你和贺宪的,不过最喜欢韩乐怡。”
顾曜不傻,听到这句,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就知道没戏了,不过他本来也料到不可能一次成功,只是想抢在贺宪前头表明心意,便没接话,拉起南阮的手指查看。
南阮原本不介意这种接触,可顾曜说了喜欢,性质就不同了,她立刻缩回手指,垂下眼睛不看他。
顾曜笑了笑,他没指望让南阮立刻答应当自己的女朋友,所以并不失望,只要她明白他喜欢她,别再继续把他当学长、闺蜜就够了。先这么相处着,慢慢来。
顾曜不再提喜不喜欢的事,打开菜单问:“你想吃什么?怕不怕鳝鱼?”
南阮低着头,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饿,想现在就回家。”
顾曜合上菜单,看着她说:“你不要有负担,把我当朋友,和以前一样就行。我不会逼着你立刻回应,就是想告诉你,我以前从没像喜欢你这样喜欢过别人。”
“我想回家。”上次贺齐光也这么说来着,可她知道,他不是认真的,跟别人也一定这么说过,所以完全没有负担,而顾曜不同,和其他人都不同,他是南黛喜欢的人,她再不喜欢南黛,也没想过这么气她,她只是想和顾曜当普通好朋友,顾曜和南黛不熟,却和她熟的那种朋友。要是做了顾曜的女朋友,她成什么人了,不是比南黛还坏……
如果不可能和顾曜变成男女朋友,她就不能给他错觉,南阮有点难过,她挺愿意和顾曜来往的,他为什么要喜欢自己呢。
沉默了半晌,南阮再次小声说:“对不起……我想回家。”
顾曜知道,如果是贺宪被拒绝,一定会厚着脸皮死缠烂打,追女孩要面子没用,可他做不出来。
“那我送你回家,明天一起看电影行不行?”
南阮有点为难,隔了片刻才答:“明天再说。”
顾曜松了一口气,这回答虽然模糊,可也比斩钉截铁的拒绝好,他打包了几样特色菜,然后去结账。
回去的路上,两人的话更少,到了z大东门,因为车不好进,顾曜没把南阮送进家属院,他跟着她下了车,把装了几样菜的纸袋递给她:“这家苏帮菜很出名,你拿回去和你爷爷奶奶一起吃。”
“不用了,你不是也不没吃吗?”
“给你的,我不饿。”虽然一早就明白是这个结果,他还是有点沮丧。
南阮不再推脱,谢过顾曜,接过纸袋,朝他挥了挥爪子:“我回去了,再见。”
“嗯。”顾曜站着没动,从口袋摸出烟和打火机,点了根烟。
走了十几步,南阮又回过头,顾曜见状问:“有事儿?”
南阮面露难色:“对不起……”
顾曜摁灭烟,大步走过去,摸了一下她的头,笑着说:“快回去吧。”
顾曜的车进东门的时候,等在南阮家门前的贺宪就看见了,远远地看见他摸南阮的头,贺宪气得只想狠揍他一顿,哪知还没走到地方,顾曜就独自上车离开了。贺宪停在原地等了半分钟,南阮就垂头丧气地背着书包、拎着纸袋走了过来。
瞥见贺宪脸色不好,南阮问:“我先和顾曜走了,这个顾曜没发信息告诉你吗?”
“没。”
“你去考场门口等我了?”见贺宪板着脸不说话,南阮说,“不好意思,我以为他会和你说。”
“我先约的你,因为他去得早,你就这么跟他走了?”贺宪知道这不怪南阮怪顾曜,平了平气,问,“他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南阮脸上一红:“你怎么会知道?他告诉你了?”
贺宪没说话,在心中骂顾曜,这是什么破朋友,他真是有眼无珠,队友、堂弟、朋友,没有一个像样。
贺宪的情绪差极了,正想问南阮是怎么想的,就听到她说:“我以后不会联系顾曜了。”
贺宪心中一动:“为什么呀?”
“我又不可能和他做男女朋友,再来往会给他错觉的,我不想那样,而且……”南阮顿了顿,把南黛喜欢他的事咽了回去,“我有点难过,他人很好。”
“他再找你呢?”
“我不会再接他的电话了……自修室以后也不会去了。”
“贺齐光说喜欢你,你怎么还跟他嘻嘻哈哈?”
“他又不是认真的。”
“你当真不搭理顾曜了?”
南阮沮丧地点了点头:“都怪我招惹他,我太坏了。”
“你坏什么,不喜欢人家,还总吊着的才叫坏。你别理他,过一段他就忘了。”
“我先回家了。”
“高考都考完了,回去干吗,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带你玩去。”
因为顾曜,南阮满心烦乱,并不想在家待着,就点了点头:“我们去ktv找同学吧,韩乐怡他们都去了。”
贺宪心情大好,笑着说:“行,先吃了饭再去。”
南阮放下书包和顾曜给的菜,拿上手机和贺宪出门了,两人在z大附近的小餐馆吃饭的时候,顾曜打了几通电话过来,瞥见南阮直接挂断后,给他发了条信息,就面露难色地拉黑了他,贺宪问:“你怎么把他拉黑了?”
“‘别再联系了’这种话,我当面说不出来,只能发信息,我怕难受,不敢看他的回复……我是不是特别坏啊?”
“不是说了,暧昧不清、总吊着的才叫坏。”说完这句,贺宪想,幸亏顾曜以身试法,他还真没料到,南阮的性子这么强硬,说不理就真不理了,要是他先表白,被拉黑的就该是他了。
第23章
因为顾曜, 这一晚南阮闷闷的,贺宪故意拿话逗她,她也没像往常那样冲他使性子,明知道顾曜没戏了, 贺宪还是有点醋意——被他拒绝的女孩子那么多,他也没因为谁生出过愧疚心。
南阮发了会儿呆, 一转头看到贺宪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问:“你看我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