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管湘儿的事情,是……是我……是我原本就没站稳,湘儿也是无意碰了一下!我……我才掉下去的!”被冻得抖抖索索的舒砚一副温婉大方的模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拢在自己的头上,汉斯看了,却更加的心疼难受了。
“我无……”皇甫湘冷笑,然而,刚开口,便被身后的人给揽了过去,伦恩将皇甫湘揽进自己的怀里,对着自己的弟弟,声音低沉的开口:“我相信我的妻子,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皇甫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便觉着值,飘扬过海和他来着一趟,他连问她做没做,就干脆果决的站在她这一边。皇甫湘弯了眉眼,原本满是讥诮讽刺的双眸瞬间变了颜色,明丽光艳。
舒砚看到这样的笑容,突然便觉着刺眼儿,原本便被汉斯扶着的身子突然便虚弱的向着汉斯那个方向倒了过去,好似要支撑不住的模样。
汉斯看着自然心疼不已,将舒砚又向自己搂紧了几分,看着自己的哥哥,眼中也少了往日的崇拜,怎么能因为是自己的爱人,就如此的是非不分呢?这么明显的事情都判断不出来吗?难道谁还能为了陷害别人不惜伤害自己不成?
“我相信她!”伦恩迎接着自己弟弟的视线,依然毫不妥协的说道,皇甫湘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她要做就会很干脆的做,事后也不会有不承认这种事情的态度,她要做的,绝对会轰轰烈烈的做,也会用于承认。
而这时,皇甫湘终是拍了拍伦恩的手,让他先松开自己,这才抬脚,慢慢的走到舒砚和汉斯的面前,“舒砚姐姐!”
“湘儿?”舒砚看着她,为难又不安的模样。
“来嘛!舒砚姐姐!”皇甫湘对着舒砚微笑着招了招手,甚是温和的说道。
“汉斯,没事的!”舒砚对着紧紧搂着自己的汉斯微笑的安抚着,“湘儿不会伤害我的!”
汉斯看了皇甫湘一眼,终是慢慢的松了自己的手。一脸戒备的看着虚弱的舒砚慢慢的走向皇甫湘。此刻,在他的眼中,舒砚就是柔弱的菟丝花,而皇甫湘就是一个辣手摧花的恶人,是需要他好好防备的。
“噗通!”然而,他在如何防备,也防备的不够及时,在舒砚走到皇甫湘的面前,舒砚为了表示自己的温婉大方,不仅走到皇甫湘的跟前,还伸手去握着皇甫湘的手,甚是柔弱的开口:“湘儿,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哪能啊!”皇甫湘微笑着说道,“我也不能白白担了恶名却什么恶事都没做不是?”声音说的极是温婉,推人下水的动作也是极为干脆果断,那一声噗通,便是舒砚再次落水的声音,只是前一次,是她自己,后一次,果真是皇甫湘将她腿下去的。
“皇甫湘!”汉斯大怒,若不是看着皇甫湘是女人,还是他哥哥的女人,他真的很想弄死她,看着在游泳池里扑腾的人,汉斯终是没浪费时间继续责怪,噗通一声,再次跳进水中,去救自己的心上人。
而伦恩,则再一次把皇甫湘搂进自己的怀里,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唔,我们进屋吧!”
“……”皇甫湘看了他一眼,看他脸上那藏不住的笑意,皇甫湘想,为了他们兄弟之情能够长久,他们确实应该进屋的好,否则,让汉斯看到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还不得和他拼命,这人也真奇怪,她算是惹祸了,他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反而笑成这副模样,然而,虽然奇怪,皇甫湘却不可否认,她很喜欢他的奇怪。终于觉着,自己的选择,终于有一回是正确的了。
伦恩搂着皇甫湘进了屋,而汉斯也终于把舒砚从游泳池里救了出来。只是,原本就被冻得不行的人,此刻,终于如愿的昏迷了过去,而汉斯,哪里还有时间找皇甫湘算账,一颗心紧张的不行,连忙把舒砚抱进房间里,打电话给家庭医生求救。
而楼上,有一个人站在窗户旁,却是将这一幕幕都看的清清楚楚,无论是皇甫清清楚楚,无论是皇甫湘一个人坐在游泳池边玩儿,还是舒砚自导自演落水,还是汉斯和伦恩的出现,亦或是皇甫湘明目张胆的把人给推下水。这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当然,这个人的身边还站着道尔家族的管家——莫瑞卡。
“少夫人的做法是不是太……”莫瑞卡站着道尔大家长的旁边,有点迟疑的说道,这直接把人推进游泳池是不是太过了些?虽然,舒小姐的做法却是有点不道义。
“太什么?”道尔大家长轻笑。
“太过了些!毕竟,以后还是要相处的,现在这般,不是把关系都闹僵了!”莫瑞卡小心的说道。
“因为以后要相处就要处处被欺负?”道尔大家长冷笑,本来,他是及不乐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据说要脸蛋没脸蛋,要聪明没聪明的女人的,然而儿子喜欢,他也没法子,后来,他方才得知,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是皇甫家的女儿,皇甫家,饶是他道尔家族也比不上的,他是商人,商人重利,知道这一场联姻可能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利益,所以,他对皇甫湘表现的才会如此热情,然而,真正喜欢上这个丫头,便是她刚刚那一推,从她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伦恩的妈妈,同样的干脆明慧,恩怨分明,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而隐忍,也不愿白白的吃了别人的亏,道尔大家长想,这样很好。
至于舒砚,道尔大家长想,初始,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姑娘的,明艳美丽且从容有度,然而,时间久了,她眼中那种强烈的企图心便露了出来,这也是不把家族事业交给二儿子的一个很重大的原因,他不能让道尔家的百年基业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上不是?直到刚刚,他亲眼看到她用如此低劣的手段设计陷害皇甫湘,心中对她唯一的一点好感也尽数消除。他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进入道尔家族的大门,他可以允许勾心斗角,却不能允许手段如此拙劣,这样的人进入道尔家族,在家中这般也就算了,若是在外面,岂不是丢尽了道尔家族的脸面,这样的人只会给道尔家族抹黑。
“老爷,你不是不喜欢少夫人么?”莫瑞卡看着道尔大家长,甚是疑惑的问道。
“谁说我不喜欢了!”道尔大家长瞪大着一双眼睛,怒气十足的询问。
“那以后舒小姐进门……”
“谁说她要进我家的大门了?”道尔大家长看着自己的管家兼助手,顿时就不满意了,奶奶的,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蠢了。这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那……是因为今晚的事情吗?”莫瑞卡迟疑的说道,好吧,他也觉着今晚舒小姐的做法有点过激了,毕竟,少夫人才来没几天,就这样算计人家,也确实没什么容忍的雅量,只是……“既然如此,为何不告诉二少爷!”
“他现在正沉浸在恋爱的美好中,别人说的话他岂会相信?”道尔大家长挥了挥手甚是淡定的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是!”莫瑞卡躬了躬身,这才乖乖的转身走了出去。
道尔大家长坐在摇椅上,看着窗外美丽的夜景,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爱情这种东西,最是难解,其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是多么不好,唯独作为另外一个当事人,却好像被戴了一副特殊的眼镜一样,怎么看怎么觉着这人好,饶是你如何劝说都没有,他还觉着你心怀不轨心机叵测,唯有一天,事实给他当头一棒,他才可能真正的认识到,认识到自己喜欢的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然而,即便看清楚了,为着所谓的爱情,各人也会做出不同的选择,或失望而远离,或失望却紧抓不放。这世上,想要找到两厢情愿的爱情,真的很难,所以,这也是他没有极力反对大儿子去华夏帝国追妻的原因,一生难得得一所爱,岂容别人妄断?
房间里,经过一番诊治,舒砚终是醒了过来,她不知道,自己想要掌握道尔家族的梦想已然彻底破碎,只是一醒来,便看见汉斯,第一件事情便是扑进汉斯的怀里,委屈伤心的哭泣着。
“没事了,没事了!”汉斯搂着舒砚,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温和的劝慰,“别怕,已经没事儿了!”
舒砚什么话都没有说,整个人都闷在汉斯顿的怀里,小声的啜泣,无论汉斯如何劝慰,眼泪就像止不住一般。
而汉斯,听着他的哭声,自然是百般心疼,心中更是对皇甫湘怒的要死,他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竟然恶毒到如此的地步,明目张胆的推人下水,他也不明白,哥哥是看上了那个女人哪里,这样的一个女人,如此恶毒的心肠,饶是再漂亮,也不该带回家来的,无端的给家中带来灾难,不行,他得去和爸爸哥哥谈谈,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轻饶。
“乖,你好好睡觉,我去找老爸哥哥理论!”汉斯拍着舒砚的肩膀,小声却认真的说道。然后便把怀中的人放到床上,替舒砚把被子盖好,“别!”舒砚一把拽住要去为她讨要说法的汉斯,“不要去!”这三个字儿说完的时候,眼泪又掉了下来,闭了闭眼睛,舒砚方才继续开口,“我和湘儿以前在帝京的时候有些误会,恐怕她心里还记着呢,现在这口气她出了也就是了,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你哥哥正是新婚,宠自己的媳妇儿也是自然的!别为了我而伤了兄弟间的感情!”舒砚说着,低眉敛目,甚是温婉的模样。
“新婚就可以不讲理
可以不讲理吗?”汉斯看着她那委曲求全的模样,心疼的不得了,当然,也愤怒的不行,抽出自己的手,认真仔细的替她盖好被子,“你好好的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汉斯…”看着汉斯起身,舒砚又喊了一声,似乎真的十分不想让汉斯去找他的爸爸和兄长。
“嘘!睡觉!”汉斯对她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叮嘱她睡觉之后便直接转身走了出去,显然,舒砚越是善良,他就越不想让她受到委屈。
直到房门关上,舒砚脸上的委屈大方不在,眼中是怨是毒,显然,她料到了皇甫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没料到她敢真的动手推自己下水,害她凭空又多喝了几口水,果然,三年不见,她眼中的蠢货竟然也变得稍许聪明了,不过,再聪明,她也还是皇甫湘,永远也逃脱不了他的掌心。哼,她倒要看看,汉斯把这件事情闹到道尔大家长那边,她皇甫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呵呵…
想到这里,躺在床上的舒砚无声的笑了出来,她在坐着美梦,皇甫湘被道尔家族厌恶的美梦,却不知道,她所设计的一切都被道尔家族的大家长看的清清楚楚,这样的事实,又如何能让她美梦成真呢?
所以,汉斯去找的两个人,无论是他的老爹还是他的大哥,他连面都没见上。
“回禀二少爷,老爷去老宅了!”道尔家族的管家莫瑞卡对着汉斯甚是恭敬的说道。
“那我哥呢?”汉斯皱着眉头冷冰冰的问。
莫瑞卡又躬了躬身,甚是恭敬的说道:“回禀二少爷,大少爷说少夫人还没有调整过时差,他带夫人出去兜兜风!”
“……”然后,原本就愤怒的汉斯越发的愤怒了,抬手,就把一旁装饰用的古董花瓶给打到地上,哗啦一声,瞬间摔的粉碎。
“二少爷,这个花瓶有五百多年的历史,是当年老爷花两百多万在拍卖行拍得!”莫瑞卡甚是尽忠职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