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没事儿我挂了哈!”容颜开口说道,在对方应了一声之后,终是挂断了电话,这才付钱,拎着东西离去。
然而,刚出了超市的大门,就和另外一个女人撞了个对面,容颜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而张琪云在看到容颜的时候,同样也皱了皱眉,显然,容颜是很招惹她讨厌的一种人,除了因为孩子而闹起的矛盾,再有便是容颜的这张脸,女人,尤其是自视甚高的女人,最厌烦的一件事情便是遇见一个让她想违心的说自己比对方漂亮都说不出口的人,除了容颜的容貌,还有容颜运气,能够遇到那么好的男人,拥有那么多那么多她不曾拥有的东西,例如权势滔天又把她当宝一样的亲人,还有,就是她和孟贤之间的关系,这人身上的每一点都让她讨厌无比。
“杀人犯的妈!”张琪云扫了容颜一眼冷哼着说道,就像孟廷想的一样,她也惧怕皇甫家的势力,然而,有了帝君在身后的支持,皇甫家再有能耐,又能奈她何?所以,现在看见容颜,张琪云是一点也不觉着心虚,反而觉着高傲无比。
原本不想与这人纠结的容颜,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住了脚步,转身,两步退了回来,站在张琪云的面前,凭借着身高优势,容颜居高临下的看着张琪云,“你口中说的人是谁?”
“我说的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张琪云双臂环胸,想要很有气势的顶回去,然而,仰着头和人家说这句话,气势就少了一半,向后退了两步,张琪云方才冷哼一声。
“哦!本是没什么关系的!”容颜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是听到喊捉贼的贼说话有点好奇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你什么意思?”张琪云瞪着眼睛,看着容颜怒道。
容颜双臂环胸,学着她的模样,冷哼,“我什么意思又与你何干?”
“你……”张琪云瞬间就气白了一张脸。瞪着容颜,半晌说不出话来。
“把你的儿子送给别人教吧,就你这样的妈,饶是他过了这一关以后一定也是进监狱的命,唔,就像你说的,你终归会是一个杀人犯的母亲!”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张琪云忍不住怒吼道,“你儿子就是好东西吗?你儿子才多大,就能冷心冷情到把我儿子的手指切下来而面不改色?你的教育好,也不过如此!”
“呵呵…”容颜轻轻的笑了起来,眼中冷蔑:“我只知道,我的儿子不会无缘无故拿刀杀人,至于我儿子把你儿子的手指切下来,不知道这位夫人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若再犯,斩草除根!对于欺负到自己头顶上的人,让他得到一些教训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你倒是能言善辩!”张琪云怒极反笑,“可是又如何呢?你女儿还不是白白的被砍了一刀,你又能奈何我儿子何?”
“……”容颜看着她,眼中满是同情。
“你这是什么眼神?”同情?她有什么资格同情自己?这一仗最多算是两败俱伤?他们孟家有帝君的支持,他们皇甫家又有什么?哼,惹怒了帝君,他们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没什么?希望你能一直笑的这么开心!”容颜说完,再也不做停留,本来,看在孟大哥的份上,阿卿想要教训他们孟家的时候她还打算拦这么一下,而今,显然是教训的不够,才让她丝毫不觉着自己有错。
张琪云看着她的背影良久,一直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意思,还以为……还以为她只是故弄玄虚,知道第二天,满帝国的新闻,孟廷的知法犯法,她的黑历史,她从一个官太太瞬间变成了网红,这还不打紧,孟廷的那些罪证,哪怕是帝君想要护短也是护不住他们的,这样明白,这样明白的罪证被昭告天下,如果帝君想要抵住天下众生的悠悠之口,就必须拿出态度,否则,这舆论的压力,便可以让龙跃的帝君之位产生动摇,再加上楚霄还有两日即将归来。龙跃想要稳住帝君之位,想不给楚霄可趁之机,他只能拿出一个帝君该有的态度,这么一个大贪官留着,如何能服众?
然后,孟家便已极快的速度倒台,孟廷被带去检查,很快的便得到结论,所有爆料的违法证据皆属实,孟廷被撤职,因为受贿行贿且涉金额巨大,孟廷被判处十八年有期徒刑,并没收全部家产。
张琪云听到这个判决的时候,顿时就懵了。十八年徒刑,没收全部家产?那她和儿子怎么办?他们的生活该怎么维持下去?帝君,你不是说站在我们这边的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却放弃了他们?为什么?
为什么?能因为什么?帝君做事,自然是有其用处的,尔等不过都是他的工具而已,之前之所以表态,只是因为你们与皇甫卿不和,而他正要找机会压制皇甫卿,你们的存在自然就有用了,然而,当你们经不起皇甫卿一根手指的打压时,他又如何肯浪费力气挽救一个国家的蛀虫,没有用的工具只有被舍弃的命运。
元月一号,一架专机从m国飞往华夏帝国,与夜间十一点中在帝京国际机场降落,帝君之下一切重要官员都亲自前来迎接这位贵客,当然,帝君是没有在这寒风中傻站着的,只是,他在自己的宫殿中,哪怕温暖如夏夜,他也是没有丝毫睡意的,他的一颗心都放在别处,时不时的就要打一通电话问一问守在机场的侍官那人来了没有。
“帝君!来了,来了!飞机着陆了!”当帝君拿起电话的时候,便听到电话那端兴奋的低喊,来了,终究还是来了吗?
第217章为什么这么做?
然而,无论是帝君还是那些守在机场等候到半夜的人,都没能见到楚霄,飞机降落之后,便直接有一辆黑色的加长车开了过来,直接把楚霄给接走了,只留下杜肯,楚霄的代言人,感谢大家的热情相待,只是他的主子自从上次受过伤好不容易救回来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利索,这不,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着实伤的很,等养足精神在亲自感谢大家的热切欢迎。
此话一出,众位高官觉着自己在苦逼不过了,他那伤都四五年了,难道还没有好透?然而,心中在觉着苦逼,脸上的笑容还是不能退的,一个个和杜肯哈拉着,自然,问清了楚霄的落脚处,打算派兵过去保护。
杜肯自然没有推迟,这要不要他们的人保护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情况,如果帝国官方派人保护却被他们拒绝的话,如果他们主上在帝国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对方也就有话可说了,而需要帝国保护,如果在出任何的问题,那帝国官方却是如何也逃不了责任的。所以,虽然日后的生活可能会麻烦许多,但是杜肯还是很温和的点头同意了。
坐上了车,领着一众人等去了楚霄的落脚处——帝国大酒店。
而此时,另外一辆车,宛如云霄飞车一样,在偌大的帝京之路飞驰,直到一个拐弯处,另外一辆与之一模一样的车代替之前这辆加长车,拐了出来,直接代替这辆车驶向帝国大酒店,而苦苦跟着后面的车子,却不曾发觉这其中的异样,踩了油门,快速的跟了上去,直到帝国大酒店的门口,看着那人下车直接走进大酒店。拿出手中的照片对了一会儿,确定无误,方才打电话给还在帝宫中等待消息的帝君汇报消息。
“报告帝君,楚家掌权人已然顺利进入帝国大酒店!”
拿着电话的龙跃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原本紧绷的心顿时便松了下来,本来,本来听到机场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得知楚霄并没有和他们会面便直接上车走人了,他还以为…他还以为这一切都是那人玩的把戏,这才派人跟在车子的后面,只想确认,确认到底是不是那人真的来了,还是那人太过无聊,特意逗着他玩儿,“你们看到人了吗?确定是楚家掌权人无误?”
“报告帝君,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是可以确认,那人便是楚家掌权人无误!”还坐在车上的人听到帝君的怀疑连忙开口说道,万分确定的模样。
“行了,我知道了!”帝君应了一声,一颗心终是安定下来,虽然他不想那人过来,然而,既来之则安之,他说,龙腾,我不怕你!你虽然很优秀,优秀到所有人都喜欢你,但是我也不差不是吗?你看,即便没有你,整个帝国在我的手中也变得国富民强不是吗?所以,我一点也不怕你!真的。
龙跃这样安慰着自己,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然而,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一颗心却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平静,脑海中全部都是那双眼睛,一会儿是楚霄的一会儿是皇甫离的,最后,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谁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的眸子,好似千年狐妖一般,搅的他心神不宁。脑袋要炸了一样,最终只能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边,看着气势恢宏的帝宫,寒风吹在脸上,心中的狂躁方才渐渐的散去。
而此时,睡不着的还有好多,比如,一下子从地狱跌落深渊的张琪云,孟廷被关了起来,而家中,无论是房子还是车子都被没收了,便是她的儿子,正在医院挂着水消炎的孟雅,也被皇家医院给赶了出来,一瞬间,她就从官太太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便是她那些衣物和值钱的首饰都没拿出一个,别人来封门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才拿出一点东西,还都是写不值钱的东西那些人才让她拿出来的,幸而……幸而,她的身上还有一些存款,还有之前身上带的首饰,然而,这些钱,根本就没法子养活她和孟雅两个人。
儿子的手刚做过手术,消炎的点滴不能停,然而,大医院的钱又不是现在的她可以负担的起的,最终,只能把儿子带到京郊稍微偏远一点的小医院继续打点滴消炎。
“妈妈!妈妈!这里的床好硬,我睡不着!”舒服惯了的孟雅第一天躺在硬邦邦的病床上,怎么躺怎么不自在,皱着眉头,很是不满的叫道。少年不识愁滋味,这么小的孩子,自然不知道家中遭遇巨变,再也不是他原来熟悉的模样了,软软的床,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的金钱,这些东西以后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张琪云听了,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哀,她…她哪里不想给他最好的东西,可是现在……
“妈妈……妈妈……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我要睡软床!我要回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躺在床上还在打着点滴的孟廷便不停的扭动起来,一边扭还一边哭喊。
“闭嘴,睡觉!”心中又是难受又是苦闷的张琪云,听着儿子的叫声,张琪云厉声的说道。
“……”孟雅被这么一吼,愣了一下,随即,便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哇哇哇……”从小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孩子,何曾受过这样凶巴巴的对待,除了一开始的呆愣,之后,便是大哭大喊,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只要这样哭,就会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然而,这一次却让她失望了,无论他怎么哭闹,坐在床边的人都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在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在最后,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抬起手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给我闭嘴!”张琪云状若疯狂的说道,她的眼前似乎浮现一个相似的场景,不住哭闹且不知屈服为何物的女孩,忍无可忍不住挥舞着巴掌的女人,那么熟悉那么熟悉,好似就发生在不久之前一样,最后,恍然大悟,唔,原来,自己就是那个小女孩呀!直到此刻,她方才有点明白那个被她恨狠了的女人,原来也不是那么可恨。
只一巴掌,终于把孟雅给打懵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她那几近扭曲的脸,顾不得脸上的疼,孟雅躺在床上,再也不敢有半点不满的声音发出。在接收到张琪云的瞪视之后,连忙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竟然便传来轻微的鼾声,也不嫌床硬了,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而张琪云只是坐在那边,很长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回过神,她的以后该怎么办?她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可是……视线再一次落在孟雅的身上,张琪云的眼神忽明忽暗,有这么一个小拖油瓶,她又能怎么重新开始生活?至于孟廷,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指望了,十八年,十八年结束,孟廷从牢里出来的话,那时候已经成为老头子了,她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人浪费她的大好青春,那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这个拖油瓶该怎么办?
而在医院里,另外一个女人同样的没有睡着。这两天,她一直在伺机而动,只想着找机会和皇甫卿来一次不期而遇,然而,她小心翼翼,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还有些青青紫紫的脸,也因为想要给那人留个好印象也时时的的保持着精致的妆容,就差二十四小时不卸妆了。
“小姐!”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门外守着的保镖突然小声的喊了一声。
舒砚一愣,抖的一下站起来,差点没跌回去,伤筋动骨一半天,她这才几天,然而,为了男人,却是什么都不想顾的了。连忙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确定没什么差错,便忍着疼快步走了出去。
“什么情况?”舒砚看着自己的保镖,认真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