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我、我……”焦头烂额的薛滢险些急哭,捂着脸大呼:“求你们放了我弟弟吧!只要你们肯放了他,我薛滢甘愿代他受过,给你们蓝家作牛作马肝脑涂地!”

“……”

对方嗷嗷叫得一发不可收拾,蓝霓被嚎得直犯头疼,转而去看蓝漪,却发现自家熊弟弟侧着脸冷漠寡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得己,蓝霓只能派人去把当家作主的大哥请来主持大局。

薛滢在扯嗓的过程中已经酝酿了一肚子的冤屈,正等着蓝相来了一鼓作气哭给他听。谁成想蓝相来是来了,旁边却跟了位闻风凑热闹的皇帝……

薛滢两眼一翻,受惊过度直接给吓晕过去。

……

.

被吓晕的薛滢被抬去了客房,可惜时间不早,皇帝和皇后没能凑完这个热闹不得不先行回宫去了。

蓝漪并不理会蠢蠢欲动要训话的大哥,带着花小术径直回到自己的漪澜居。

回到自己的居所,蓝漪苦闷的心情稍稍缓和一些,他将花小术按坐在床榻上,小心翼翼地检查包裹纱布的伤口。

两人相对无话,花小术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闷声不吭的蓝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避开花小术的目光,就好像他真的是在专心致致检查伤口一般。

不知是否方才与薛滢在雪地滚了一圈的缘故,花小术只觉周身一片湿冷,鼻尖微痒,没忍住轻声打了个喷嚏。

蓝漪脸色瞬变,迅速扯来棉被将她裹个严实:“我去唤大夫。”

“等等。”花小术连忙拉住蓝漪的袖子。

只是一个无心的动作,蓝漪背脊僵住,明显得花小术清晰看得分明,她悻悻地松开袖子:“不用了,我就是有点冷,换身衣裳暖起来就好了。”

“我帮你拿。”蓝漪没有回头,虎头虎脑跑去找衣柜,哪知一掀开柜门,脸颊耳根整片泛红。

花小术见他傻在原地,下榻上前一看,这才发现丫鬟不知何时替她折叠整理,里边不仅放着外裳,摆在最上面的还有几件女子较为私|密的里衫内衣……

这回连花小术都有些招架不住,匆匆阖上柜门,把人推回去,自己埋头找换穿的衣服。

待她换了身衣裳出来,蓝漪已经拿着纱布和药跑回来,是昨天徐太医来复诊时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所用的。他稍稍自方才的窘迫中缓和过来,搬了张矮杌坐在榻前:“我给你换药。”

花小术默默点头,任蓝漪伸手给她换药。

他的动作很轻柔,指腹的摩挲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令花小术阖上眼睛、昏昏欲睡。

这些天除了太医之外,换药的事都是蓝漪一手包办。他一向很喜欢肌|肤之亲,但却从来不会逾越过度,就像稍微用力就会碰碎了他的心中至宝,他总是小心翼翼、无比克制。

一旦逾越过这个度,就说明蓝漪生气了。气得冲晕了头,气得控制不住自己。

包扎伤口的动作有所停顿,花小术感受到那双手渐渐抽离,她睁开双眼,在对上蓝漪那双眼的时候似乎看见什么一闪而过。

蓝漪垂下眼睫,薄唇轻抿:“你别害怕。”

“……别害怕我。”

花小术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按住他颓然收回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方才她没留意,这时才注意到蓝漪的手指关节青紫一片,表面淤肿得很厉害,还有擦伤的血皮,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指弯曲困难,看起来应该是骨折了。

若非花小术提起,蓝漪根本不会留意。他像是才发现到自己手上的伤,迟来的疼痛刺刺麻麻,渐渐传达神经。

见他一脸茫然,花小术简直无语,她匆忙跑去门外唤了声,无处不在的楠木自樟树跳下,怀里抱着个早有准备的药箱……

待楠木离开之后,屋里诞生了一枚全新的伤患。

两名伤患坐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花小术瞅着那只包成粽子的手:“疼吗?”

“不疼。”蓝漪语气淡淡,就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的手一样。

花小术眼角一抽:“我看着疼。”

闻言,蓝漪皱眉盯着自己的粽子手,苦大仇深的模样大有要剁了它的冲动。花小术赶紧护住他的手:“我是说我看了心疼。”

蓝漪眉梢微颤,低头不说话,只是潋滟的眸色说不尽的缱绻情浓。

花小术默了许久,才重新接上适才蓝漪的那番话:“你知道我会害怕,为什么还要动不动就说打说杀?”

蓝漪神情凝滞,面上露出不甘之色:“那个人碰了你。”

花小术无奈道:“你也听见了,那是位姑娘。”

“可是她想带走你!”蓝漪声音扬高,含着无限怨念:“那个女人目的不纯,她将你带出漪澜居,她根本就别有用心……”

“我知道。”花小术打断他:“她说她是为了弟弟而来,而她的弟弟正是那日在名品斋与我们发生冲突的怀阳侯世子薛浔。”

花小术心中喟叹:“你老实告诉我,薛浔是不是在你手里?”

第13章 我想抱一抱你

早年也曾有人说,蓝家老三不过是倚仗蓝家权势,背后还有皇帝撑腰,是以能够那么嚣张放肆、张狂无忌。

其实很多达官贵胄皇亲贵戚避而远之,绝不仅仅因为怕了他的权势背景,而是怕了他那不怕死不要命的疯颠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