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界, 一个中千世界,其包含一个仙界和三十多个修真界,而三十多个修真界又对应着许多个凡人小世界。
冥界, 其发展和阳间同步。
灰蒙蒙的天空, 银色的月亮, 各式各样的建筑,不管是哪个级别的鬼差,还是单纯的鬼魂, 都居住在屋子里。
冥界十大主城都很大,足以容纳得下亿亿万灵魂。
每一座城的城主都是鬼王级别的大鬼,不过他们有专属称呼, 叫阎王。
但其实阎王的任期是有期限的,且鬼王的存活时间也是有限制的,因为冥界和仙界不相通, 鬼王就算是有媲美仙帝的实力,也仍然出不了冥界。
那么这个时候,鬼王就必须投入轮回道, 投胎转世, 以待来生。
三年前, 第一城的阎王任期到了,且不投胎转世的话, 阴寿也到了, 于是阎王与新任阎王交接后, 就十分从容的投胎转世了。
当然, 作为鬼王和阎王, 还是能为自己谋福利的。
比如, 把一些自己认为比较重要的记忆封印入灵魂深处, 等到他投胎转世后,修炼至一定境界,他可以唤醒这些记忆。
他只封存了一部分记忆,却没有封存感情,因为作为阎王,他清楚地知道怎么对自己最好,留下感情那纯粹是自找麻烦。
第一城新任阎王叫崔升荣,是上任阎王的得力下属,上任阎王觉得崔升荣可堪大任之后,就果断的把阎王位置交给了他。
第一城的公务,崔升荣都做得很熟了,所以三年下来,他这个阎王位置也坐得稳稳的。
但这一天,他的得力下属闻英卓领着一名白面判官和两个无常惊慌的来找他。
白面判官手上拿着冥界个个鬼差都有的法器‘生死簿’子簿,行了礼后,那白面判官震惊道:“启禀阎王,上任风阎王投胎的转世死了……”
崔升荣原本漫不经心的,听到白面判官这话,马上从白面判官手里夺过法器生死簿子簿,很快就查到上任阎王投胎转世的身份。
——(姜)风青,仙界仙帝束景焕、贺兰真分魂下界所生之子。
后面就是一连串的于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某某时死亡,原因是渣妈姜月灵抱着他跳九州修真界黑魔崖。
后遇神秘存在,身体重组,拜师于……后面的还没有完全展开。
“等等,这个名字是黄色的?”
那白面判官连忙说道:“是啊,阎王,这个风青死了,但他的身体进入了另外一个灵魂,也就是俗称的被夺舍了,只是我们完全看不出这个夺舍者是什么身份。”
崔升荣发现连自己的权限都查不出这个夺舍者是谁,正好奇惊讶时,闻英卓提醒道:“阎王,上任阎王投胎之前,可是封印了一部分记忆,那个九州修真界的黑魔崖对于三岁小孩而言,十分的危险,哪怕是只有一丝,魔气也能侵蚀上任阎王的灵魂,只怕要提前唤醒他的记忆,而且他承受这么大的痛苦死亡的话,说不定会带着极大的戾气……”
闻英卓话音落,白面判官和两名无常的‘对讲机’就有别的判官、无常的话传来,十分的慌乱、着急。
“快快快,这是哪来的鬼小孩?”
“戾气怎么这么重?”
“快快快阻止他,哎呀,来不及了,这小孩一身鬼气不比鬼王弱多少啊!”
崔升荣、闻英卓和白面判官转瞬间就消失在办公房里,两名无常速度慢一些,片刻后,一行五人来到了黄泉路尽头。
果然就见一群无常、判官正围着一个三岁大小的鬼孩,他浑身充满戾气,周围的鬼气却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身体里。
崔升荣心道:“不好!”果然是提前解开封印,他有了一部分做阎王的记忆,于是就按照记忆修炼,又戾气加成,身上的鬼气不弱于鬼王,但会把小孩撑死的!
他一个闪身,来到小孩面前,一手点在小孩的额头间,那双通红的眼眸渐渐地丧失神采,周身的鬼气渐渐地散开,崔升荣把小孩卷吧卷吧丢进了衣袖里,朝那些无常和判官说了一声,这个新鬼他带走了。
重新回到第一城,阎王办公房。
第一下属闻英卓和白面判官左红壮跟着来了,崔升荣把袖子里的小鬼放出来,右手一挥面前出现一张黑色大理石光滑石床,他把小鬼往小床上一放,拿出自己的生死簿子簿。
他伸着手指点了几下,把石床上小鬼的手指往子簿上一按,瞬间子簿就出现了一个十分清晰的画面。
不过这个画面一分为三,上头是一男一女,下头就是床上小鬼在人间界的身体。
闻英卓、左判官也都探头看了看,闻英卓问道:“老大,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崔升荣皱眉深思道:“不清楚这人是什么身份,但看他能完全替代风青,那么就代表着天道是认可的。”
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静观其变,任其发展。
小鬼风青很快就醒过来了,他一双眼睛仍旧红彤彤的,但此时此刻他没有丧失理智,只是想起娘亲抱着他跳下悬崖,他好疼,他流了好多血,他浑身的戾气就又上来了。
尽管风青这时候解锁了他当阎王的记忆,但只是一部分,而这部分记忆是关于修炼的,并没有其它。
所以他就是一个三岁小孩,并不懂得太多。
“这是哪儿?干爹、娘亲……”小鬼从床上跳了下来,好奇的望着崔升荣三人。
崔升荣作为阎王是很忙的,左红壮做判官也很忙,所以照顾小鬼的就是闻英卓,他相当于阎王的助理、秘书。
从这之后,风青就跟着闻英卓。
这个陌生的地方,风青有点胆怯,所以他很乖。
当然,在地府呆久了,风青的心智就慢慢地长大了,不变的是他三岁的个头。
以及,他充分明白了他死了,这里是冥界,而且他为什么死的,他一清二楚,看似是一件小事,但风青这些年的戾气并未消解,反而越演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