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老抠可不是白讲的,不是李牧地域黑,而是这里的人都有在宅院埋钱的习惯,范家从大明初年就开始做生意。
二百多年的时间,只存下了五百余万两的现银,李牧不是太相信。
站在一边的锦衣卫百户,察觉到了李牧微皱的眉头,想到是不是清点出了差错,赶紧恭禀道。
“大人,要不卑职再去拷问一番。”
说完,便向看押的范家人走去,那样子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而李牧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他也想要看看这范家到底还有没有藏银,是不是真的如同电视上说的那样。
对待这样的人,就要使些手段死命的压榨,才可以把所有的东西从嘴里抠出来。
正在李牧想着范家还有没有藏银的时候,人群中传出一声苍老枯寂的问话。
“这位年轻的指挥使大人,赎老身眼拙,不知是京城里的哪位锦衣卫大人驾临范家老宅,范家与京城朝中不少大员也有故交。”
人群中的这段话倒是引起了李牧的好奇,见到百户犹豫的回过头来,他便挥了挥手,让其停了下来。
李牧上前走了几步,看清了那苍老枯寂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跪在青石板上的灰白发老妇。
苍老的脸上透着红润,一双眼睛灰蒙中泛着坚毅的光彩。
见是一位老妇人,李牧便挥了挥手让人取来一把椅子,给老妇人坐下,毕竟尊老爱幼是中华传统美德嘛。
李牧自认还是一个好青年的,虽说他很想让对方就这样跪着说话。
那也只是想想罢了。
给老妇人找把椅子坐下,也只是让对方在享受最后的悠闲,不至于人生有太多的遗憾。
在两位范家女婢的搀扶下,老妇人慢吞吞的坐在了椅子上,两眼浑浊的看着李牧,说道。
“不知道这位京城来的锦衣卫大人,我范家犯了什么罪过,至于让您这班锦衣卫手下连夜砸门而入,实在是让我范家寝食难安。”
“我范家与京城数位朝中大员有旧,想来也是可以向大人解释几番的,就算是这些不能向大人解释范家的清白,范家倒也认识几位宫中的公公。”
端坐在椅子上的老妇人,话语说的平淡,却也透露着年轻时的果敢。
而李牧则是笑了笑,没想到抄个家灭个门,倒是碰到了硬茬子,算是平生第一次,让一位老妇人话语中于此淡定的威胁与他。
看了看因为老妇人的话,骚动起来的范家族人,虽然还跪在地上,眼里却生出了一丝反转的希望。
毕竟在这些范家族人认识中,现在的锦衣卫不比以前了,单不说,他们知道的东厂太监就力压锦衣卫一头。
只要有东厂的公公说上几句话,这些锦衣卫还不立马退下,无非是让范家费些钱财,这几年范家花在朝廷上的贿赂还少吗?
在范家族人眼里,银子是可以通神的。
想到这里的范家族人,虽说依然跪在地上,眼里却不在惧怕周围的锦衣卫了,仿佛所有的富贵生活又回来了一般,一些跪麻了的人,也敢活动一下身子换一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