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焰笑着帮薛初白抹了抹脸上的泪:“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上了?明明是个吃货,想不到还是个水做的林妹妹?”
“哪里是林妹妹,明明是薛姐姐。”亚亦伦在一边奚落。
薛初白终于被他俩逗笑了,难为情地吸了吸鼻子:“哼……”
亚亦伦扭头,嘿嘿地看着成焰:“我说啊,我都是小时候看人跳舞,才跳这种霹雳舞的,太空步和过电,好古老啊!”
“是吗?”成焰不好意思地笑了,“是不是有点土呀?”
“没有没有,好看的动作永远都酷!”亚亦伦使劲摇头,“你跳得可好看、可神气了!”
成焰一扬眉,眸光如星:“是啊,十几年前可流行了,我也觉得它们好看。”
潘羽立刻不甘示弱地站起来:“我也会!这可是街舞动作的经典鼻祖!”
亚亦伦本来就是最会跳,哪里会示弱,也飞快跳起来,得意扬扬地做了几个过电的动作:“来比啊!谁小时候还没练过不成?”
几个男孩子在房间里嘻嘻哈哈起来,争先恐后,学着成焰刚才的舞步。年轻人心里装不住沉重,刚刚的愁眉苦脸已经散去,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成焰在床上笑吟吟看着他们打闹,有点恍惚。
真的是十多年前学的了,在骨髓里根深蒂固,所以第一时间就跳出了那样的动作。
而眼前的一幕何其相似,在那些旧梦里,同团的伙伴们也曾经这样围在他身边,笑声也是这么大,斗舞也是这样热闹。
……
第二天一大早,黄教练刚起床洗漱完毕,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他吓了一跳。才早上七点多,朝阳从走廊尽头照进来,正照射在门口少年的脸上,精神奕奕,清新又明朗。
黄教练赶紧伸手搀住了门前的成焰:“你怎么来的?身边也没个人?”
成焰在黄教练的搀扶下进了房间,在椅子上坐下。
“教练,我有话想说。”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光,像是一汪清澈的潭水。
黄教练一怔:“什么事?”
“您看了我昨晚发的微博了吗?”
黄教练的目光柔和了许多,点点头:“看到了,你做得真好。”
这是个善良又有情义的孩子,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叫人惊讶又感动。
“所以,我专门来找您,是想当面告诉您,我可以继续跳舞。”成焰目光安静,却坚定,“昨晚那样的表现,我既然可以跳几十秒,就一样能跳满那个节目的四分钟。”
黄教练第一时间惊叫起来:“这怎么行?!到时候万一疼得受不了,直接在台上就会摔倒!”
成焰摇摇头:“我保证我不会。我一定可以呈现完美的效果,也会管理好表情。实际上,那条微博您也看了,我相信没人看得出我受了伤,不是吗?”
黄教练还是连连摇头:“你根本不知道,会疼死的!四分钟不是四十秒!”
那种肿胀,那种骨头裂开的痛苦,再加上力量巨大的舞蹈动作冲击,不啻于酷刑加身!
“教练,我知道的。”成焰的声音很轻,“但是我不是胡乱保证,我问过医生了。不得已的情况下,先上台,下台后立刻打石膏固定,真的可以的。”
十几年前,他们炫境男团接到一次商演,他恰好在训练时被队友碰到倒地,小腿骨也同样有轻微的骨裂,还不是强撑着跳完了那场演出?
黄教练望着他,有点发怔。
眼前的少年面容年轻得不像话,有着最细腻光洁的肌肤,有着黑亮闪光的发丝,可是这一刻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某种可以称之为沧桑的情绪。
“教练,昨晚这条微博,只是帮初白暂时度过了危机。假如我决赛不上的话,一定还是会谣言四起。”成焰诚恳地接着道,“初白还年轻,不能叫他现在就背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污点。”
黄教练半晌无言,苦笑一声:“你比他更小呢,说得这么老气横秋。何况,你也不欠他的,没有必要为他做到这样。”
“不不,我也不全是为了他。”成焰摇摇头,“我当然也有私心,也是为了我自己。”
他不好意思地微笑起来,有点羞涩,有点忐忑。
可是他雪白的贝齿闪着明朗的色泽,他眼中热切的光彩动人:“我想和大家一起唱歌,一起跳舞。我想站在那个舞台上,想站在追光灯下。教练,请成全我吧!”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
电视台专门的摄影棚里,一群少年热热闹闹地,都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等待决赛官宣海报的拍摄。
苏笑一边整理着黑色演出服上的金属片,一边四下张望:“咦,成焰不来拍海报吗?”
郑源捅了捅潘羽:“喂,你室友呢?他是不是脚不行,不来拍摄了啊?”
潘羽也有点困惑:“我不知道啊!”
一大早起来,成焰就不在寝室里,走路只能单脚跳,能跳去哪里啊?
一边,薛初白的脸又蔫了,低着头一声不吭。
大家都穿着服装师分好的新装,暗色系为主,但是每个人都略有不同,针对选手特色做了针对的设计,比如要站在c位领舞的亚亦伦,服装就最为亮眼,金属点缀也多,而苏笑这种乖乖仔,银灰色的燕尾服胸前,就别了一根银羽毛胸针,格外精致又温柔。
现在,只有成焰不在,缺席了决赛开场秀的话,海报拍摄怕是都不通知他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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