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1 / 2)

“不,我自己回去……你留在这里陪你父母。”他低声道,直直地望着林烈凯,“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语气平和,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但是却没有了平时和声细语的模样,头一次,他所有的话都没有用商量的语气。

“不行,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去怎么行?我……”

“不,你叫司机送我。”成焰再次道,温柔却疲倦,“你不要跟来。”

林烈凯愕然地看着他,终于在心里模糊地认识到:这是他单方面的决定,不容他讨价还价,也不容他反对。

“焰焰……到底怎么了?”他的心跳得又急又慌,死死地抓着成焰的手,不愿意放开。

他的心里好像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放开的话,这个人好像就会走掉了,再也抓不住、找不回。

成焰的目光遥远又空洞,看着林烈凯那惶然的表情,他心里酸痛莫名,终究不忍心。

“昨晚,都忘记和你说一句了。” 他抬起手,极轻极轻地,摸了一下林烈凯的脸,艰难地微笑着,“生日快乐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怕大家心脏受不了,千万别着急,先说一声:

不是林父拿钱去叫吴静安陷害陈岩的。

别急哈,一定沉冤得雪,一定雨过天晴,不然我写六七十万字干啥呢?

第112章 深渊

像个孩子一样,林烈凯亦步亦趋地跟到了车库,又眼睁睁看着成焰坐上了车。

司机是在林家做了多年的,恭敬地听林烈凯报出了公寓地址,点头:“少爷放心,我会小心开车的。”

林烈凯想要关上车门,可是忽然又钻进车厢,弯着腰,轻柔又小心地,亲手帮成焰系上了安全带。

“坐后座也要系这个,注意安全。”他低低道,强抑住心中狂跳,忽然低头,重重地亲了一下成焰的额头。

“回去不准多想。”他咬着牙,一瞬间表情甚至有点狰狞,“无论我爸说了什么,好好睡一觉,全都忘掉。是我们俩在谈恋爱,是我们要在一起过一辈子,没人能阻挡,你懂吗?!”

成焰默默承受着那个吻,没有回应。

好半晌,他才抬起头,向着林烈凯笑了一下,脆弱得像是透明易碎的琉璃:“好啊。”

……林烈凯望着加长轿车驶出院门,消失在沉沉夜色里,一转身,大步狂奔着,冲进了自家的门厅。

客厅里,灯光明亮,肖雅正语气激烈,脸色通红:“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没有想好接受那个孩子,我能理解。那就再等等,等他们年纪再大点,感情若真是稳定了,再说也不迟。”

她激动地坐着,手指绞得发白:“可是你自己说,说能接受他和小凯的感情,也愿意试试相处看看,那现在又到底发什么疯?”

林家骏脸色愠怒,声音比她还大一点:“你能不能不要上来给我扣帽子?我什么都没说,他忽然就这样了,我正莫名其妙呢!”

“咣当”一声,林烈凯沉着脸,直接进了门,也不看客厅的父母,转身就往楼上跑。

肖雅急了:“小凯你做什么?过来,好好聊一聊,不准不沟通就走人!”

林烈凯也不回应,上楼去了一会儿,拿着一个公文包重新下来,大步就往门口奔。

肖雅心里大急,疾步过去,紧紧地拉住了他:“你干什么?”

林烈凯硬邦邦地一字字道:“我把护照还有重要文件都拿走,以后,这个家我再也不回来了!”

他脸色冷峻,微微发颤的声音里全是愤怒。

林家骏“腾”地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一个个的,都把我当成仇人?你们到底有没人问问我,我有没有做错什么?”

林烈凯忍无可忍地叫:“我不需要问!而且还用问吗?不是羞辱和恶意到极点,他那样脾气好的人,能会是那个反应?!”

没人比他更清楚,成焰是一个怎样宽厚又善良的人。

对一个不算好友的普通选手,他能忍着骨裂跳舞帮着辟谣;对同为竞争对手的童彤和亚亦伦,他能帮着练舞和改歌。

没有足够的理由,对着需要小心讨好的长辈,他怎么会这个态度,又怎么会露出那样绝望的眼神?。

林家骏怒道:“谁知道那孩子有什么毛病?我和颜悦色地和他说别的事,他忽然就变了脸,像是听到了什么鬼故事似的!”

肖雅又气又急,转头看向丈夫:“那你倒是说清楚,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那么一个好脾气的孩子,怎么就忽然把你送的扳指都退回来了?”

林家骏忽然哑巴了。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一言不发地端起茶杯,使劲地灌了一口:“闲话而已,和他都没有任何关系。”

林烈凯惨然地冷笑几声,扭头看肖雅:“妈,你看,他自己都不敢复述。我也不用问他,我去问焰焰去,他会告诉我。”

他伸手轻轻搂了一下肖雅的肩膀,眼圈微微红了:“妈,你以后要见我,我们外面找地方喝茶去。”

林家骏胸口起伏,眼看着刚过生日的儿子就要彻底离开家,终于哆嗦着嘴唇,有气无力地开口:“你给我回来。我倒要问问你,我一个做父亲的,既然同意他来家里,既然把我戴了多年的随身东西送他,意义还不明白么?”

他脸上疲态尽显:“你们扪心自问,我这人虽然古板,可是我有没有做过言而无信的事?……”

肖雅急了:“那你到底说了什么?!”

林家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下了决心:“我们随口聊到小凯过去喜欢过的那个小明星,我就说了句‘你是个好孩子,不会像那个人一样学坏的,我很放心’。”

林烈凯愕然望着他,忽然怒叫:“你说这些干什么?”

林家骏没有理他,自顾自地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说,他认识那个陈岩,那个人是个好人,全是被冤枉的云云。我瞧他年轻幼稚,就、就……”

林烈凯呆呆地看着他,心里不知怎么,跳得疯狂:“你、你怎样?”

窗外忽然起了大风,比刚刚大了不少,吹得落地窗帘猛然卷起,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