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宁澈没有反感排斥。
傍晚,宁澈锻炼完毕,一边用巾子拭汗,一边往回走,不期然看见江临初在池塘边散步。
宁澈走过去,“散步多无聊,要不要来切磋一下?”
江临初好笑道,“师兄,你上过战场,又封了将军,我怎比得上你。”
“没事,就闲耍一下,不必非要较个高下。”
江临初无声笑了笑,“好。”
于是两人走了一截,寻了一处宽敞之地,宁澈开口,“就这里吧。你攻,我接着。”
江临初不曾习过武,所以出拳没有什么招式可言。他知道这些别扭的招式在宁澈眼里或许显得可笑,但他认为,他不该拒绝宁澈。
宁澈是老师的儿子。而老师给了他一个庇护之处。
宁澈轻松接下,却觉得江临初力道不弱,笑着问,“江师弟,你是不是练过啊。”
“并未。”
“再来。”
两人又你来我往过了几招,宁澈认真道,“如果你从未练武,那你当真是块习武的好料子。我瞧你身板也不弱,平日里就算不习武,也常常锻炼身体吧。”
江临初:“我最喜读书,很少锻炼身体的,最多只是在周遭走上一走。”
“那或许是天生的了,不锻炼身子骨也比旁人健朗。”
江临初开玩笑,“师兄不知,我这人有梦游的毛病,每每梦游之后便感到疲惫,或许是这时候锻炼的。”
宁澈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两人出了些汗,气氛比先前融洽许多。
江临初的腹肌马甲线,都不用自己练。作者实名羡慕了…
☆、人事知否【三更】
姜煜下朝后, 见姜淮站在九曲桥上, 一手撑着栏杆, 另一只不时往水中扔些干粮,贪嘴的鱼儿便聚在他脚下争相抢食。
听见动静,姜淮侧头冲他笑,“煜儿, 快过来,让爹好好看看你。”
又是这样,每每分别过后便要好好看他一回,好似在为下次离别做准备。
“父亲……”姜煜嘴角微颤,慢慢走过来。
姜淮握上姜煜的胳膊,感慨道,“我们煜儿, 和爹一样高了呀,是个男子汉了。”
“父亲, 孩儿及冠了。”姜煜目光平静下来,直直看着姜淮。
“啊……爹没来得及赶回来, 是爹的错。煜儿心里可曾怪罪?”姜淮揽着姜煜的肩,两人一齐看向池塘。
“不曾,只是盼着父亲能为孩儿主持冠礼。大舅行事周全,但到底和父亲不一样。”
姜淮叹口气, “爹跟你保证,在你成亲的那一天,无论如何也不缺席, 可好?”
“……父亲,不要保证这些。”
做不到就不要承诺。
“那这样,只要爹不在战场上,就赶回来。万一有个突发状况,副将也能顶一阵。”
“罢了,边疆百姓的安危比孩儿的婚礼重要多了。”
姜淮笑了,“煜儿这样也不,那样也不,那就趁爹还在京中这段时日,把亲事定下?这样爹一定赶得上。”
姜煜离远了半步,“父亲,我还没想这些。”
姜淮哈哈大笑,“害羞了!男子汉可不能退缩,在男女之事上也不行。说说,可曾有中意的女子?”
姜煜无奈道,“孩儿游学三年,今年又会试、入翰林,哪里有空想这些。”
“那个嘉明郡主……不喜欢?”
“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姜煜长眉蹙起,“父亲还记得之前一同去边疆的小姑娘吗?阿澈的妹妹。当日我拒了郡主的告白,郡主就找姒儿妹妹撒气。”
姜淮摇头,“这样的性子,与你合不来。”
他看着姜煜的侧脸,“你这孩子,看着最随和不过,心里却自有一套。你该找个贴心点的女子。省得有了矛盾,她犟着,你憋着。可怎么过日子。”
姜煜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时间沉默了。
姜淮仿若不经意开口,“煜儿啊……你是不是还没有,那个?”
姜煜偏过头来,用眼神询问他。
“听人说你还没有个通房丫头?”
“母亲说的吧,她明里暗里催了几次。”问起有无心爱女子时姜煜倒有些不自在,但问起通房之事,他却坦然地很,“为何要通房?孩儿认为并无意义,反而多生事端。”
“可是京城哪户人家的公子到你这年纪还不知人事的?”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有些事书上写得再晦涩,看几遍不就知道了?”
姜淮便笑骂他,“你这孩子,这话是这么用的嘛!行了,你知道就好,到时候别闹出笑话来。”
姜煜唇角一扯,“父亲,孩儿在大事上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父子俩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