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2)

宁姒点点头,听进去了。

兰央笑了声,“像我,想什么、要什么, 都直接说出来,不能满足我是他的错, 可什么都不说却怪罪别人,便是自己的错。”

“好, 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清楚。”宁姒下榻,将茶杯放回桌上,顺势坐在兰央身边, “说实话,我早就后悔了。”

兰央笑看着她。

宁姒道,“他竟然也喜欢我, 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一朝美梦成真,我也有些懵,在他面前也越发不知所措,全没有以前的自然了。他的笑容、他说的话,他何时来找我、何时不找我,每一个细节都会翻来覆去地想。”

“我失了坦率自然,才会这般疲累。我应当跟他说清楚的,他那样温柔包容的一个人,一定会理解我。”

“对嘛,这才对。”兰央给她们二人各倒一杯茶,“以茶代酒,庆贺我们四四心思通明、放下芥蒂。”

宁姒笑着一饮而尽,“多谢央央为我解忧!”

随后二人说起谢林晚的及笄礼来。

兰央打算送谢林晚一尊自己雕的玉像,还拿出来给宁姒瞧,“你的及笄礼就先保密了!”

“哈哈,这是晚晚姐姐小时候的样子。”宁姒像是害怕把这尊袖珍玉像摸坏了似的,只虚虚点了点,“很像。那时候我总当她是姐姐,知礼又懂事的姐姐,现在看来,这个小模样还挺可爱的。”

兰央也笑,“毕竟晚晚姐那时候也才十岁。幸好有谢夫子为我们存留的画像,不然我都快忘了那时候我们的模样。”

随即又问,“四四你呢,送什么?”

“我没有央央你的手艺,就把哥哥买给我的楼兰漠玉的籽料送去玉器铺子雕个手镯出来,算是借花献佛了。”

“楼兰玉在京城很少见的,只在边疆容易买到些。你哥哥同意你把这籽料用了?”

“他点头了,还说剩下的籽料给他做个玉冠,给我雕一对耳坠,安排得满满当当。”

……

几日后,江临初特地来向宁姒辞行。

他犹豫挣扎了好久,鼓起勇气说,“宁妹妹,我、能否,抱一抱你?”

宁姒咬了下唇,还是拒绝了。

“抱歉,江师兄。”

“好……我知道了,是我逾距,宁妹妹切勿放在心上。”他应当是很失落的,连笑容都勉强,但他仍旧温和有礼。

宁姒由衷祝愿他,向他优雅地欠身一礼,“祝江师兄前程似锦。”

次日,江临初便乘上马车,离了宁府,去往那个陌生的家。对他而言,也是新的战场。

……

谢林晚和宁姒约好一起办及笄礼,但两家长辈却觉得为难,究竟是谢林晚来宁家办笄礼,还是宁姒去谢家,都不太合适。若是各在各家,又给宾客出了难题。

最后还是决定错开,宁姒年纪小些,自然往后挪了挪。

很快到了谢林晚及笄之日,她的母亲华氏强撑着病体起来梳妆,用脂粉遮掩病容。谢林晚挽着华氏出去,身后跟着丫鬟,一行人碰上了那位庶弟。

小胖子探头探脑的,瞧见了华氏,仔细分辨了一阵,拍掌道,“嫡母,我娘说你快死了,我来瞧瞧是不是真的!”

华氏气得几近晕阙,“谢林崖!你回去告诉那个贱人,我好得很!”

谢林晚为华氏顺气,待华氏缓过来后开口,“母亲,你先去前厅,女儿想起来还有物件忘了拿,需回屋一趟。”

华氏点头,走远了。身后的丫鬟也跟了上去。

谢林晚这才转过来对小胖子说,“看来是姐姐平日里对你纵容太过了。”

谢林崖有恃无恐,“我是男孩子,要为谢家传宗接代,你马上就是泼出去的水了!爹爹站在我这边,你打我啊?量你也不敢打我!”

“姐姐不会打你。”谢林晚瞧了周围,无人,于是将谢林崖一把摁在墙上,将他外衣脱下来。

谢林崖不住折腾,闹得谢林晚累极。

终于将他的外衣鞋子都脱下来,随即将他拉到池水边,谢林晚笑得好温柔,“好弟弟,天这么热,下去泡个澡吧。”

一把将谢林崖推进水池,发出“噗通”一声响。

谢林崖会凫水,很快将头露出水面,像是头一回见识到温柔嫡姐真正的面目,吓得哇哇大哭。

谢林晚从水边取了根钓竿,一下一下地戳着他。他稍稍浮出来,谢林晚便将人戳下去,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

谢林崖每每好不容易浮上水面,便看见谢林晚悠然立在岸边,雪肤乌发,笑意温柔,落在他眼里却成了恶鬼。

几次下来,谢林崖几乎力竭,对嫡姐生出了浓浓的恐惧。

很快有人听见这里的动静,谢林晚嘴角笑意一收,立即喊道,“弟弟,你快抓住木竿啊!姐姐拉你上来!”

谢林晚的父亲谢清赶到时,谢林崖已经被救起来,吐了几口水,不住地哭诉,“爹爹!爹爹!姐姐她……是姐姐把我推下去的!”

“崖儿,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是晚晚推的你?”谢清沉声问。

而谢林晚仿若不敢置信一般看向谢林崖,“弟弟,你分明是自己贪凉才嬉水,怎么怪上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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