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白此时真的很纠结,又想把人给请回去,又怕人家不愿意,强迫着可就没意思了。
诸娘子在三公子刚说要让她跟孙小姐去的时候,她就已经起了身,此时给丁小白行了一个深深的福礼。
“孙小姐是尊客,跟奴婢万不可称您,奴婢受不起,奴婢是侯府的家生子,技艺也是打小被侯府的主子送出去专门学的,自然是一切都听主子吩咐。”
“孙小姐如果确实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三公子又发了话,奴婢自当无有不从,只是……”
诸娘子有点为难地看了看手边干了一半的活儿,“只是马上就要到年关了,府里还有不少的衣服要做,就怕耽搁了府里的差事。”
孙弛骏摇了摇手,“府里的差事不急,我跟母亲有的是衣裳,也不差这一件两件的,孙小姐那边才是急活,何况就算你走了,不还有她们几个呢么。”
听到三公子这么说,诸娘子又再朝丁小白福了福,“既然三公子说紧着孙小姐那边,那奴婢就跟着孙小姐了。”
说完又笑了笑,“至于说给奴婢的好处,还请孙小姐收回那样的想法,奴婢在孙府也是领月钱的,不能额外再让孙小姐付一份。”
丁小白已经高兴得要飞起来了,“诸娘子能跟我回去,就是我的意外之喜了,报酬哪能不收,谁也不能白辛苦不是?”
“既然是跟我去办差,自然得由我付工钱,这段时间就不能让孙府付月钱了,不公平。”
“你跟我走这一趟,要帮我教导不少人呢,操劳辛苦是肯定的,工钱方面肯定要比平时的月钱高,你不必推辞。”
孙弛骏听见这话挑了挑眉梢,转身拍了拍秦龙飞的肩膀,“龙飞,我看不如这样吧,成衣的买卖是你和小白合伙的……”
“小白家里雇了那么多的工人,已经要支付不少的工钱了,她的条件你知道的,所以给诸娘子的报酬……就由你来付吧,如何?堂堂秦东家不差这点银子吧?”
丁小白乐了,这可真是躺着也中枪,秦龙飞好不容易老实一回,半句话也没掺和,结果也没逃了出银子的命运。
明晃晃地被孙弛骏摆了一道,秦龙飞怎么甘心,总得让这小子也不舒服才地,不过到底是丁小白得了好处的,他不可能拒绝。
“行,行,行,请个师傅能花几个钱,我是小气的人吗?诸娘子,你去帮小白的酬劳,会由我付给你的,不过……”
秦龙飞朝着孙弛骏抬了抬下巴,“孙府的月钱你照领,不用客气,是你家主子把你外派出去的,又不是你主动要求的,府里就该照付你的月钱。”
亏也不能只亏了自己一个,落了好兄弟怎么成,小白平常是怎么说的,既然被人挖了坑,当然得拽着坏人一起跳,跑了他卖切糕的了。
“我可没说不付月钱,我们府里什么时候差这几个银钱了,秦龙飞你这可是小人之心了,就凭这一点,已经足够让我鄙视你。”
轻轻松松又赢一局,孙弛骏嘚瑟地用脚尖点着地,尽情展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纨绔样子。
又被踩了一脚的秦龙飞,气得暴跳起来,不信自己跟孙弛骏就斗不赢一回,把屋里的几个绣娘逗得咯咯直乐。
虽然秦二公子常来,但她们做为府里的下人,还是向着自家三公子的,秦二公子当然可以用来尽情嘲笑。
参观了绣房,又得了意外之喜,丁小白回去给秦钧熬药的时候,嘴里都是哼着歌的,心情好到爆炸。
把秦钧接下来三顿的药量备好,又哄着他叮嘱了几句,丁小白才让孙弛骏和秦龙飞陪着,三个人一起去了街上。
没有高山在,她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呢,不管往左往右都觉得少了个人,人的依赖性真是可怕。
秦龙飞临走也没忘了把属于他的水果糖葫芦拿走,装进马车的暗格里,还一再地叮嘱赶车的秦把式帮他经管好,不许落下更不许丢了。
孙弛骏自然少不了又是一番嘲笑,说他眼皮子太浅了,水果可是自家出的,他拿得却是半点不手软,脸皮太厚。
“这本来就是小白做给我的份,你上眼馋吗?如果不是我管小白要糖葫芦,你以为你家的水果是怎么变成糖葫芦的?真不该给你吃,没良心。”
秦东家傲骄了,脑袋昂得像只小公鸡,在孙弛骏鄙视的目光里,又再去检查了一遍他的小食盒,才目不斜视地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