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丁小白对靖国侯夫人是越来越敬重,越来越亲近,可容不得孙弛骏胡乱攀扯。
虽然靖国侯夫人身位显赫,但她对丁小白确是一片真心,心疼她,爱护她,什么事都先想着她,是真拿丁小白当亲孙女疼的。
“祖母对我好,我对祖母也是没话说的,有好吃好喝的都是第一个先想到祖母,有空了也是常去看她老人家的,你可不许挑拨离间。”
孙弛骏无奈地抬手往槐树镇的方向指了指,“什么就扯到祖母身上了?你个小没良心的,真是没把母亲送你的礼物当回事儿呀。”
礼物?丁小白的脑袋里闪了一下,突然抬手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还真把那事儿给忘了,多谢小叔叔提醒。”
丁小白想起来的不是别的,是靖国侯夫人曾经送她的那个三进院子,拿那个院子当作坊,绝对是够用了啊。
虽然说用镇上最好地段的房子当作坊有点可惜了,但眼下拿来应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在也只是暂时的,等明年开春家里建好了宅院,再把作坊挪回去就是,以后生意越来越好,作坊搁在乡下更安全些。
之所以一开始没想起那处房产,实在是因为丁小白过于抵触,觉得既然想跟靖国侯府保持距离,就不该多沾那边的东西,等有机会还是要还回去。
不过现在的丁小白已经不那么想了,她跟孙弛骏和秦龙飞越走越近,受了两人太多的帮助和扶持,再说保持距离的话就过于矫情了。
特别是出了眼下这件事,两人既然想帮秦龙飞,他们三个人就是分割不开的一个整体了,那还跟靖国侯府分什么分呐。
“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跟我娘和诸娘子商量,看看把哪个作坊搬到镇子上去,人员看来也得要调动一下了。”
本村的妇人们,肯定是不愿意离开村子的,每天早出晚归的,来来回回的着实麻烦,何况还有太多像二伯娘那样想法,怕出去被骗的。
所以只能让外来上工的妇人们去镇上了,肯出来做工的都是有些胆识的,来半坡村上工,是要住在村子里的,都是离家,跟住到镇上也没什么区别。
对于丁小白的安排,孙弛骏自然没有意见,跟自己比起来,丁小白更熟悉她手里的人和事。
“你想怎么办都随你,毕竟作坊是你的,你自己做主就好,你只要记住,有难处记得找我就行了,那我就回了啊,我那边也得安排安排呢。”
想帮到秦龙飞,不是只在生意上帮他就可以了,后面还有好多事儿等着呢,网罗人手啊、收集情报啊、结交官宦权贵啊……
别听孙弛骏说得轻松,每年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张张嘴,大风就能刮过来的。
皇上罩着只是一个助力,真正做事还得靠自己,他们三个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换回如此高额的利润。
“对了,小白,三锁叔的折叠桌做好几张了,我带几张走,让送信儿的人带回京城去,龙飞可能会用得着。”
既然接了皇上的军令状,秦龙飞就得开始着手筹谋了,肯定会有人看他不顺眼呀,不说敢明面捣鬼,就只暗中使绊子,也是件麻烦事。
而有些事情,并不是钱就能解决的,不缺钱的人家多着呢,也许一些新奇、精巧的物件,更能赢得人心,也能显得秦四公子懂事、知礼不是。
丁小白明白了,这就是想拿稀奇物件打通关节了,她哪有不应,“我去仓房那边看看,有几张你就先拿几张吧。”
结果去了仓房一看,丁三锁和王金虎还真有手速,已经做好了七、八张折叠桌,不过有两张的漆面还没干。
“那我就先五张,年前再让孙昌来取几张,告诉三锁叔别急,能出多少算多少,这木工活不是着急的事儿,多一张少一张于我们没有太大的妨碍。”
孙弛骏当然是不想让丁三锁贪黑熬夜的做活,别再把人给累坏了,丁小白的着重点却没在这上面。
“小叔叔,您怎么管我爹叫叔儿啊,这可不对,辈分都乱了,您该管我爹叫哥才是,之前听你叫叔,还以为你疏忽了呢。”
孙弛骏的双脸颊刷地就红了,嘴里回的却是半点不慢,“你爹才比我大几岁呀,叫叔儿多别扭,咱们各论各的。”
这辈分还能各论各的?丁小白刚要开口反驳,孙弛骏就又急忙着开口,把丁小白的话给堵了回去。
“龙飞比我还大四岁呢,他都管你爹叫叔,我怎么就叫不得了,我们是兄弟,不然我俩这辈分还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