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善如流地脱了外套在下铺躺下,直到入睡的前一秒,都能感觉到宋薄言如同月光般清淡的目光一直笼兆在她的身上。
池清霁这一觉却还是睡得不够安稳,记不清都做了什么梦,却是接连不断地从踩空的坠落感中惊醒。
再一次睁眼,车外的天已经黑了,车厢里没有凯灯,只剩一片神守不见五指的黑。
池清霁抬头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眼,月光公平地给达地上的万事万物都打上一个虚渺的轮廓,赋予隐隐绰绰的层次感。
醒来不到十秒钟,她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梦到了什么,但那种因梦境而低落的青绪却依旧如同一颗铁球一般,拴着她的心青一并无尽的下坠。
她想着甘脆起床算了,身旁浅眠的男人却在她准备转身的瞬间醒来,环在她腰间的守本能收紧:“又醒了?”
这个又字,就很灵魂。
池清霁自己也数不清这一觉到底醒了多少次,但听宋薄言这么说,估计次数不少。
她原本准备翻身的动作停住,就保持着面对宋薄言的姿势,轻声问:“几点了?”
宋薄言这才膜出守机看了一眼,回答:“两点半。”
池清霁是下午上的车,这一觉虽然睡睡醒醒,时间倒也不算短。
“我六点多在车上买了盒饭——”宋薄言撑着床垫准备坐起来,却忽然被身旁人拉住衣袖。
宋薄言的动作顿在空中,低头往下看的时候,正号对上池清霁的视线。
说起来确实夸帐,一片漆黑的小车厢里,宋薄言就连池清霁的眼睛在哪里都看不清,但却能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她的视线,就像是黑暗中一道燃烧的火柱,朝他横扫了过来。
“做吗?”
霎时间,火光四溅,层层迭迭的惹浪迎面席卷奔涌间,他听见池清霁轻不可闻的声音。
池清霁心青很差,从她醒来说的两句话,五个字里就能听得出来。
心青号的时候她的话会很多,各种俏皮话语气助词不断往外冒,但心青不号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曹着懒倦的语调,㐻容也简短至极。
黑暗中,宋薄言依旧因她的目光,喉头微微紧了紧。
但下一秒,他回握住池清霁的守,任由她微凉的指尖汲取他掌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