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刘四奶奶私底下跟刘芳说了说,韩家以后能不能一直供养着她,让她啥也不用操心?这可都是未知数。
现在刘家,刘大奶奶她们都亲自动手打理家事了,洗衣做饭啥的也都是自己干。也只有刘芳,她真是一直都被秋雨伺候着的。
这也是刘家人默认的,包括刘四奶奶都没有意见:小姑子好歹替她看着两个孩子,她有什么好抱怨的?
再说了,本事大的人都可以有特权,他们家四娘这么大的本事,不用做活怎么了?他们家就乐意供着!
刘芳感念家人对她的好,日常看到有什么该做的也会动手做,只不过家人似乎经历了离京路上的事儿后,对她就一直心有愧疚,想要弥补她,根本不愿意她再劳累什么。
看到她动手做什么就会大呼小叫地跑过来,一而再,再而三,无奈之下,刘芳才一直闲着。
现在韩家让人来提亲,即使刘芳自己觉得还不错,刘家人也没有什么意见,但他们却没有立马就答应,而是对那位官媒婉转地拒绝了。
照理说,这种是惯例,官媒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儿,只要再上门两次,这门婚事就一定能成。
却没想到,这位官媒再没上门来不说,村子里还流传出刘芳与韩家定亲未成的流言。
刘夫人一听这流言就知道,恐怕这次提亲是有猫腻了。她赶紧让梁嬷嬷到镇上去打听,果然!
梁嬷嬷回来气呼呼地说道:“太太,是严家,严家的太太她故意这样做的,为的就是要败坏咱们姑娘家的名声啊!”
刘夫人气得脸都涨红,抚着胸脯道:“可恶,可恶的严家恶妇!”
这个招并不算多么隐秘,只是太阴损了,无论真相如何,刘芳有这么一个流言在,名声就有了瑕疵。旁的想要来提亲的人家,那都会斟酌斟酌。
倒不是说刘芳就此没了活路,只是恶心她罢了,让她寻找亲事没那么顺利。
刘芳对此却不痛不痒,嫁不嫁的,她其实都不怎么看重。
只是对严家的严太太这般对付她,她觉得很奇怪。
她跟严家毫无来往,也不相识,真搞不懂这个严太太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儿,竟然有闲心来对付她?
刘芳也没有说就这样白白受委屈
了,她让秋云到镇上打听了一番这个严家是怎么回事儿,到时候自然会教教这位严太太做人。
而韩东听闻流言之后却是大惊,他顾不得那么多,第一次跑着过来找到刘芳,对她着急地解释道:“不是,你千万别听外面的人乱说,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知道,你这样的出身,我配不上你,只有你嫌弃我的,绝没有我嫌弃你的话……”
刘芳笑着看他急得满头大汗,手脚慌乱,嘴里乱七八糟,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样子,突然觉得,其实嫁给这么一个单纯的人也挺好的。
日子可以过得特别简单。
“所以,你不想娶我?”
韩东一怔,刘芳笑了笑,让他看得眼神一阵恍惚。
“要是你有心娶我,那就请官媒来我家提亲吧。这回儿,可是要真的哦。”
说罢,刘芳便转身走了,留下韩东恍恍惚惚地站在原地许久。
过了好一阵,他才仿佛疯了一样大声嚎叫了一声,跳了起来!
“嗷呜!”
“哈哈哈……”
随后一阵如疯子一样的狂笑,震得山林中的鸟儿都扑棱扑棱地全跑了!
…………
等韩家与刘家定亲的消息传出来时,严修才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跑回家问严太太。
严太太正好在见秋云,被秋云的一番话正气得脑子冒烟。
“我家姑娘说了,严家门楣太高,不敢高攀!只盼严家公子能前程似锦,一生富贵。另外,我家姑娘还说:严太太,您控制不了您儿子的想法,就想着毁了一个无辜女子的名声,想必,你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您儿子的名声?
既然如此,那我刘家四娘就还您一报,望您好自为之!”
说罢,秋云仿佛看不到已经听得呆滞的严修才,也看不见严太太苍白无血的脸色。
她淡淡地看着严太太道:“以上,都是我家姑娘亲口所说,如此,小女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真的,严太太哪怕是没有派人过去提亲,哄一哄自家的儿子,刘芳都懒得搭理她,毕竟事不关己嘛。
可她偏不。非要折腾有的没的。
刘芳又不是泥捏的性子,自然而然是以牙还牙了。
她也没干什么,只让人说严太太爱说他人是非云云。这样一
来,严太太往日的名声就有了瑕疵,又不至于说让她名声扫地,同样是恶心她,让她与他人交际时,没有以往的顺利罢了。
虽然只是小小的惩罚,但对于严太太这种见识有限,心胸又不算大的人来说,简直是气死她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只说秋云走了以后,严修才不敢置信地看着严太太,喃喃问道:“母亲,她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严太太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在儿子清澈的眼神之下闪躲了。
严修才苦涩一笑,“所以,之前镇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也是母亲的手笔?”
严太太闭上了眼,沉默不语。
严修才苦笑着,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