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人现在怎么样了?”
“许奉御人呢?
司烁和太后齐声问道。
小太监怔住,一时不知先回答谁是好,想了想,道:“……回陛下,回太后,纯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万顺,拉了许奉御一起去了蕊恩殿,说是给纯妃娘娘看病了,许奉御恐怕一时来不了宝慈宫了。”
太后一听,妆容精致的脸顿时沉了。
这个纯妃,身子弱的风吹一下就能倒了似的,隔三差五地就病一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迷得皇帝天天把她当个宝似的疼,恨不得把整个尚药局里的御医,全部都放进蕊恩殿里去。
今天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跑出来坏了她事。
司烁转身,一脸紧张地对太后道:“母后,朕先去看看纯妃。”
太后虽心有不悦,但也不好阻止,便道:“去吧。”
宁婉婉微微蹙眉,垂眸若有所思了起来。
纯妃?还有万顺……
这似乎也太巧了些。
“咳咳……”
忽然,耳边传来司湛的咳嗽声,她猛地回过神来,紧张地抓住司湛的手,轻喊道:“王爷?”
“无碍。”司湛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地看着她。
刹那间,宁婉婉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转眸看向太后,急色道:“母后,王爷这病需每隔两个时辰就要喝一次药,眼下,差不多到时辰了……”
太后静静地看了司湛一眼,见他唇色寡淡,面色不佳,看起来状态的确很差,想着许奉御恐怕要在蕊恩殿里耽搁上一阵子,便道:“既如此,你们且先回去罢。”
二人起身行礼,“儿臣告退。”
司湛牵着宁婉婉转身离开后,许蔓瑶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之前,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赶紧把手腕上的镯子退了下来,悄悄地放在椅子上,然后慌慌张张地追了出去。
*
“姐姐。”
刚出宝慈宫的大门,宁婉婉听见许蔓瑶小声喊住了她。
宁婉婉扭头看着她,问:“怎么了?”
许蔓瑶觑了一眼司湛的背影,好像生怕他回头看她似的,嗫嚅着道:“我娘传给我的镯子,好像,好像落在里头了。”
闻言,宁婉婉目光微微一闪。
这个许蔓瑶,看起来似乎很是胆小怯懦,根本没有作为一个细作的胆量,她有些想不通,太后究竟为何……会选一个胆小如鼠的她放进逸王府?
默了一瞬后,她道:“那你回去找找吧。”
许蔓瑶欠了欠身,快速道:“谢谢姐姐。”
许蔓瑶转身进去之后,司湛冷讽道:“这么迫不及待地给她的主子汇报,太后可真是养了一条好狗。”
过了会儿,没听见宁婉婉回应他,低头一瞧,见宁婉婉在发愣,“在想什么呢?”
宁婉婉回过神来,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的天际线,幽幽叹道:“在想我们目前的处境。”
司湛一听,凤目瞬间暗了下来。
目前的处境,的确有些举步维艰,婉婉这可是后悔了?
宁婉婉扭头看着他,正色道:“回去后,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谈一谈。”
司湛垂下眼睫,回了一声,“好。”
*
“你说什么?!”
太后凤眼圆睁,瞪着跪在地上的许蔓瑶,“竟然没下成功?到底怎么回事?”
许蔓瑶战战兢兢地答:“茶,茶一不小心被逸王给打翻了,子蛊们都,都死了。”
太后佛然大怒道:“废物!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给浪费了!”
许蔓瑶忙道:“太后,那逸王旧疾复发,还当场吐了奴婢一脸的血,奴婢觉得,就是不给他下连命蛊,他看起来好像也活不了多久了。”
太后发指眦裂道:“哀家不要什么好像,哀家要的是铁板钉钉!哀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那连命蛊给哀家下进司湛的体内。”
“可,可是逸王知道奴婢是太后的人,就十分的厌恶奴婢,奴婢现在连近他身的机会都没有。”许蔓瑶膝行到太后身边,连叩了几个响头,哭求道,“太后,奴婢求求您了,奴婢实在不想害人,您就放了奴婢和陆川哥哥回苗疆吧。”
太后微微弯腰,伸手扶许蔓瑶起身,看着她笑了笑,柔声道:“哀家答应你,只要你将连命蛊成功下进司湛体内,哀家就放了你和你的情郎。”
许蔓瑶六神无主地说:“可逸王下令,让奴婢安安分分地呆在青芜院,不得靠近灼华苑半步,奴婢实在没有办法接近逸王啊。”
“没有办法就给哀家想办法!”太后突然面容狰狞地喝道。
“……”
许蔓瑶被太后的善变吓得目瞪口呆。
太后拂袖转身,背对着许蔓瑶,阴测测地威胁道:“哀家费尽心思把你从苗疆弄来,不是真的让你去给司湛当侧妃的,也不是让你去当什么眼线,哀家要的是司湛的命,如果你连一个连命蛊都下不了,那你就准备和你的情郎把命给哀家留下!”
许蔓瑶小脸上的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