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多谢您关心,不过我和季茜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性格,暂时还没考虑这么多。”宋臻说道。
石崇江有些愣住,认真地盯着宋臻,发现他神情不似作伪,心中不禁嘀咕:难道宋臻还没有得到季铎和季家人的认可?又或者说,压根就是被反对了?
随后,他抬起茶杯喝了口茶,呵呵地笑了,“来,喝茶,我只是顺便问问,不管怎样先努力总是没错的对不对?”
宋臻不喜欢喝茶,干脆直接明了地拒绝了,“厅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喝不来茶。”
石崇江这下是彻底愣住了,大概没有哪个下属会如此直接了当地拒绝他,在这官场混的,别说一杯茶,就是一杯酒,喝不来都得仰头干了,何况这茶还是领导秘书亲自斟的!
偏偏宋臻就这么干了,饶是石崇江一直努力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宽容大度的形象,此刻也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
眸光一暗,他面色有些不愉,但也不过一瞬,眨眼间他就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模样,“喝不来就别喝了,怪我没有提前问你,行了,你去忙吧。”
“那我忙去了。”宋臻也不推辞,站起身来告退,然后直接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石崇江嘴角扬起的弧度终究是一点一点垮了下来,绷成了一条直线。
随后他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口茶香,绷直了唇线的嘴巴微张,抿了一小口茶。
茶水入喉,带着几分清香,他的神色缓了些许,随即睨向易驰书,一边若无其事地品茶,一边朝易驰书问道:“你觉得,宋臻这个人怎么样?”
易驰书跟了石崇江这么多年,即便石崇江面上不露分毫,他却知道石崇江这是动怒了。
但易驰书并不是靠一味溜须拍马留到了今天,略微思考之后,他回道:“他刚休假回来就投入到了案子当中,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是个工作狂,既然被称为刑侦界的神,除了真才实干,肯定还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喝茶应该也是真的,毕竟这事稍微问问其他人就知道了,他没必要撒谎,但如此直白的拒绝,可能是被季家拒绝了心中不顺吧。”
“你也觉得他和季茜的事情季家还没有同意?”
“应该是吧,季家什么门庭——”
易驰书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石崇江最忌讳谁谈及门庭,当初石崇江因为一穷二白的出身,在京都没少受气。
他当即意识到不妙,立即改口,“我的意思是宋臻父死母疯,唯一的妹妹也死得那么凄惨,当父母的哪里舍得让宝贝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最后两句话,易驰书硬着头皮在石崇江冰冷的眼神中讲完了。
不过他也算反应得比较及时,圆得也还可以,石崇江很快收回了冷冽如刀锋的眼神,说道:“去访访,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喝茶。”
易驰书没想到石崇江竟然还惦记着这件事,当即低了头应了声是,愈发小心翼翼。
“行了,去忙吧,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石崇江吩咐道。
易驰书这才放下茶具,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直到将门彻底关好,他才发现自己脑门上出了一头的冷汗。
擦了擦汗,他琢磨着,得趁今天中午在食堂的时候问问其他人,把这事情给落实了。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的石崇江坐在位置上,一边掏出电话,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电话接通,他声音清冷地喊了一声窦队,随后拎着茶壶的手一歪,将滚烫的茶水直接往那只蟾蜍茶宝上淋,顿时烫得整个红棕色的茶宝变得深红一片……
另一面,宋臻也拨打了季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