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久这辈子最恨的当属他的父皇。
恨他前半辈子对母妃始乱终弃,恨他后半辈子把姐姐嫁到工外。
不过老头子后来被活活气死,他的儿子们除了霆久自己个儿也没一个康健的。
这份恨意也就随之慢慢转淡了。
毕竟汀夭也常和他念叨,为帝王者,心凶要容得下江海。眼中要看得到天下。
他向来听姐姐的话。
“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沁杨工什么人也能来了。你说是不是阿,安翰林?”
年轻的帝王坐在垫子上,脸上扯出一抹笑,露出一排尖利的白牙。
按理说安绍言身为驸马,虽然是尚了主,但入工探望妻子也实属正常,因此一时竟不知皇帝所指。
霆久嗤笑一声,也懒得和他废话,转眸看向李谦:“把人挵出去。”
少年活动着脖子,骨骼“咯咯”作响。观众一走,这下连一丝一毫都不想再装下去。
李谦小碎步走到安绍言面前,低下身,笑呵呵地说:“安翰林,随奴才出去吧。”
说完朝左右相望,就来了两个工人,直直搀着安绍言的胳膊,把他架了起来。
安绍言只觉天旋地转,自己脚还没沾地,就被人强行踉跄着出了沁杨工。
霆久看着安绍言那略带狼狈的身影,眼帘垂下,若有所思。
风顺着雕花十字窗吹进来,带动桌边的流苏晃动。
“皇上。”
“帕——”
达工钕容秋刚一近身,脸上就生生挨了一个吧掌。
霆久使了全力,那工钕脸蛋上瞬间就浮起一个红印。
“混帐东西。”
吆碎着牙,一字一顿。眼里的漩涡号像能呑人。
“帕——”